“殺人欲望?”淩琅更加疑惑,這又是什麽意思?

“舉個例子,前朝有一個很經典的案例,凶手自小被繼母虐待,從小到大,打罵不斷,而繼母有一個愛好,格外喜歡紅鞋子,在凶手被虐待的那麽多年中,最常見到的就是繼母穿著紅鞋。繼母死後,他看似與常人無異,但是當看到有女人穿著紅鞋時,並且帶有打罵的行為,他就會想起自己的繼母,想起自己被虐待的那些日子,盡管眼前的女人與他素不相識,但是在他的潛意識中會將此人替代成自己的繼母,從而將她殺害。”孟秦說得很慢,似乎怕淩琅聽不懂,等說完了,孟秦才反應過來,自己對淩琅,倒是格外地有耐心。

淩琅偏頭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孟秦說的例子鮮明,她倒是明白過來了。

“凶手是將四位死者都當做了自己恨的人,所以在將她們殺害之後,因為心中的恨,才將這些女子毀容,而對凶手造成那麽大的影響的也應該是女子,而且是個貌美女子,很有可能還已經嫁了人。不過,”淩琅蹙眉,問:“可是這和不用刀用簪子有什麽關係?”

看著淩琅這番求知心切的模樣,孟秦倒覺得可愛得緊,這會也說了不少,索性,孟秦也就將自己的想法和淩琅全說了一遍。

“每個死者口中都放有一塊銅幣,銅幣的存在可有可無,更像是死者想要表達的意思,而用簪子,不用利刃,很有可能,也是透露著一股信息,凶手和那個女子應該有過簪子上的交集,不過,這些現在也隻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準。”孟秦說完,笑了笑。

孟秦雖說是猜測,但是淩琅聽了,卻覺得合情合理,就像是自己當年和師兄們比武,她擅劍,但是一次卻用槍矛和師兄比試,最後慘敗,之後就下了苦功夫訓練,勢必要用槍矛贏師兄一次,明明她用劍會更輕鬆,但是那會年幼不懂事,就像是一種執念。

“九安先生,你真厲害!”淩琅忽然頗為崇拜地開口。

孟秦聞言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淩姑娘,你真可愛。”

可愛?這個……淩琅並不想接受這樣的誇獎。

看著眼前這個才剛剛及笄的姑娘,孟秦眸中的笑意一點點消失,最後慢慢陷入了沉思。

連環殺人案終於有了線索,縣衙的人十分積極。

四個死者的家屬很快就被請到了縣衙停屍房中。

不過,事情過去多時,而且也未必所有人都會關注死者當日的著裝,唯有第四個死者,因為隔得時日要短一些,而且,此人家中算富裕,身邊是有個伺候的丫鬟,而死者出門前,正是由丫鬟來替她梳妝。

那丫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隨後開口道:“少了一支簪子,夫人出門時,是我給夫人選的簪子,我都記得。”

劉捕頭聞言,心下一喜,孟秦則淡然許多,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淩琅,你帶這位姑娘去還原一下簪子的圖樣。”說完,孟秦大概想到,可能丫鬟和淩琅並沒有什麽畫圖的能力,又加了一句:“盡可能地勾出原樣來。”

淩琅應了一聲,很快就將人帶了過去。

丫鬟的確不會畫圖,不過因為都是她經手的飾物,倒是記得很清楚,她將簪子的模樣,仔仔細細地向淩琅講述一遍,很快,淩琅就根據丫鬟的描述,在紙上畫出了一支簪子的圖樣,丫鬟見了,又指出幾處不太對的地方,淩琅再修改。

來回幾次,圖樣才確定了下來。

不過,這也耽擱了不少時辰,等淩琅拿著圖樣去尋孟秦時,趙武幾人也回來了。

“九安先生,我們問了附近的鄉親,在酉時四刻的時候,案發現場附近的李嬸,她說她曾經看到過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叫錢四,住在城北,是南安縣一個潑皮無賴。”趙武說,臉上帶了些笑意。

孟秦點了點頭:“先將人帶回來。”

“好勒,兄弟幾個現在就去。”趙武笑著回,隨後和淩琅打了個招呼,又帶著幾個捕快出了縣衙。

淩琅也沒想到,一日之間,竟然就冒出了這麽多的線索,眼下她對孟秦,是真佩服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