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豔福(上)

叮咚……叮咚……”

外賣送遞員小王捧著一盒披薩餅,按了幾遍門鈴也不見回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拿出單子看了看,地址沒錯,確實是這家要了外賣。一走進這個小區他就感覺很不舒服,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總感覺心底有一小塊地方毛毛的。他現在隻想快點送完貨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人在嗎?送外賣!”他有些不耐煩了,用力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就來了!”

一個女子聲音很快地回應道,雖然嬌媚卻並不悅耳,清晰猶如在耳側,根本不像是隔著房門回答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四下張望,除了他不見別人。搓了搓脖子後麵根根豎起的汗毛,忍不住低聲嘀咕,“這個小區怎麽回事,真是見鬼了!”

“不要隨便說見鬼的話,不然會後悔的!”

一陣冷氣伴隨著剛才那個女子的聲音撲麵而來,小王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穿著暗紫色吊帶睡裙的女人披散著頭發站在那兒,嘴角掛著一絲涼涼的微笑。

“怎麽,嚇到了?”那女人見小王一臉驚恐的表情,掩著嘴嘴巴輕聲地笑了,“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膽小?進來吧,我給你拿錢!”

那女人展顏一笑倒是嬌媚異常,一掃剛才的陰鬱,仔細一看還是個大美女。這倒是消除了小王的恐懼,他暗自搖了搖頭,忍不住埋怨自己疑神疑鬼,一驚一乍的。

見女子轉身走進去,他也抬腳跟了進去,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屋裏的溫度也太低了,甚至比外麵還低。這個女人也真是奇怪,已經入冬了,還開冷氣,穿著那麽簡單的睡裙,果然女人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砰”他前腳剛進門。房門就在身後關上了。這一聲不大。卻讓他剛剛安定一些地心又驚得跳了幾跳。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來!”女人微微地回過頭來。笑著對他招了招手。姿勢撩人。媚態橫生。

小王不由得看呆了。他雖然被稱作小王。可是今年也三十出頭了。因為長得影響市容了點兒。所以還沒討到老婆。別說老婆了。還沒交過半個女朋友。

他沒什麽能力。就靠在披薩店打工賺點生活費。女人對他這種要錢沒錢要貌沒貌地人來說是不可觸碰地奢侈品。隻能在半夜做夢地時候想想。

他眼睛貪婪地盯著那女人。再也挪不開分毫。有些懊悔剛才怎麽沒仔細看看。原來她是這麽美麗迷人地一個女人。一張五官精致地臉足以顛倒眾生。薄薄地睡裙難掩凹凸有致地身材。若隱若現地酥胸。渾圓玉潤地腿……

“咕嚕……”他費力地咽了一口口水。覺得身上燥熱了起來。身體地某部分開始蠢蠢欲動。一股熱流如同遊蛇一般在體內流竄著。讓他心生占有地。

“來……”女人的笑臉愈發嬌媚,如同花瓣一般的粉嫩嘴唇輕輕地吐出這麽一個字,卻如同帶了魔力一般勾魂攝魄。

“啪……”小王手中的披薩盒落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那個女人,如同中邪一般,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過去。

女人沒動,隻是彎起眉眼輕輕地笑了。這像是默許的笑容更是讓小王著了魔,積壓了多年的如同火山一般爆發了,他餓虎撲食一樣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女人,瘋狂地親吻著她的臉,她的胸,她的腿……

走出小區,小王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但是心情無比愉悅,因為他渡過了三十年來最的時刻。

其實他記不得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記得自己瘋狂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跟那麽美麗迷人的女人發生關係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確實不是夢。是啊,不是夢,疲憊的身體和說不出的快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幻想過豔遇,卻沒有想過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是這麽的豔遇!

雖然很高興,但是也覺得有些遺憾。他太激動太瘋狂了,都沒能仔細欣賞女人的身體,他隻記得她的身體很冷,自始至終都是冰冰涼涼的,仿佛無論他的身體多麽熾熱都不能溫暖她。

他看了看手上的簽單,輕聲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池媚……”

“真是好聽的名字!”他傻嗬嗬地笑了,留戀地望了望剛剛走出的那棟樓,“我還會再來的!”

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兩張紙幣,那上麵似乎還散發著池媚的香味。他把那兩張鈔票放在鼻子上,貪戀地吸了又吸。這是池媚給他的定情信物,他不能交給店裏,他要永遠永遠地留著。他打開錢包,把這兩張紙幣很寶貝地放了進去,又抽出兩外兩張來……

比奇披薩店,店長見小王回來,忍不住火道:“小王,你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送個披薩送了六個小時,你不知道店裏缺人手嗎?連我這個店長都出去送外賣了,你倒是跑到外麵去偷懶……”

“錢和簽單!”小王仿佛沒聽到店長的訓斥,將單子和錢送到櫃台,表情癡然地往後麵走去。

“喂,小王,你這是什麽態度?”店長被他的態度惹怒了。

收銀員是個留著娃娃頭的女子,大家都叫她小成,她詫異地目送著小王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探過身子悄聲地說:“店長,你不覺得小王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嗎?”

“哼,有什麽不一樣?我看他是不想在這兒幹了!”店長氣哼哼地追過去,“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小成有些迷惑地歪了歪腦袋,她說不上來小王哪裏不一樣,總覺得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臉色潮紅,目光迷離,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那個呆子難道是談戀愛了?”她很八卦地想,又自我解嘲地笑了,“哪個女人會看上那種沒品沒錢沒情趣的男人?我還真是……也說不定是單戀哦……”

她一邊整理了外賣的單子,一邊嘀咕,一眼掃到小王剛剛遞給她的

忍不住被上麵的簽名吸引了,那筆跡奇奇怪怪彎彎曲7不出是用什麽筆寫的,倒是很想是用火燒出來的。左看右看也不認識那兩個字,越看越像兩個符號。

“喂,小鄭,你過來一下!”越是看不明白,她就越好奇了,於是對在旁邊擦桌子的同事喊道,“你來看看這是什麽字?”

小鄭接過她手裏的單子,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真是奇怪了,我怎麽不認識這兩個字?與其說是字還不如說是畫……現在的人真是,簽名搞得那麽藝術幹嘛,跟鬼畫符似的,都認不出那是漢字了。”

“我還以為我文化低不認識呢!”小成鼓了鼓嘴巴,“這到底是什麽名字?”

小鄭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現在喜歡搞怪的人多了,別管它了,反正錢收到就行了!”

“也是!”小成點了點頭,將那單子收了起來。

“喂,小王,你到底把披薩送到什麽地方去了?客人打了三個電話來催,我們隻好又送了一個去給人家,你是怎麽回事?”店長這次真的火光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給我說清楚……”

小王對店長高八度的怒吼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櫃台,將簽單和兩張紙幣交給小成,便轉身往職員休息室走去。

“小王,小王……”店長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

“啊,又是這個!”小成看了看簽單,上麵果然是那個奇奇怪怪的簽名,已經一連三天了,小王每次被派出去送外賣都送五六個小時,而且都送不到點餐客人的手中,回來的時候拿著簽單和錢,可是簽單上都是同一個名字,就是那個像是用火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符號。

小鄭臉色變得促狹起來,笑嘻嘻地說:“這家夥不是送外賣的時候勾搭上女人了吧?每天借著送外賣的功夫去**……”

“很有可能啊,我看他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的,還動不動就自己躲在一邊偷偷地傻笑!”

“你們少扯了,什麽人會看上他啊?”打掃衛生的吳姐撇著嘴巴說道。

“那可不一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小鄭表情猥瑣地眨了眨眼,“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是不會看他長得如何的,那方麵厲害就行了,噢?”

小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下流哦?我看是你整天做夢想要勾搭一個富婆,以後就衣食無憂,吃軟飯了吧?”

“吃軟飯怎麽了?”小鄭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別小看吃軟飯,那也是需要有能力的,最重要的是要有魅力……”

小成有些擔憂地望了望職員休息室,“小王沒事吧?我看他最近好像越來越瘦了,臉色也越來越差了……”

“是啊,原來胖乎乎的,這才幾天,臉上的骨頭都立起來了!”吳姐也砸吧了一下嘴,“褲子都空****的了,一下子瘦這麽多肯定不正常,不會是得了什麽病吧?”

小鄭促狹地笑道:“是啊,得病了,相思病。不是有那麽兩句詩嗎?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哈,人家是樂在其中啊,我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你們都在那兒閑聊什麽?還不快去幹活?真是被你們氣死了,一個一個的不讓我省心!”店長鐵青著臉從裏麵出來,把怒火延燒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眾人相互做了一個鬼臉,連忙各忙各的去了。

“喂,小王,這是什麽字兒啊?”也許是好奇心太旺盛了,小成對那個簽名很是在意,於是抽了個空,拿著一張簽單去找小王,悄悄地問道。

小王看了看那個簽單,咧開嘴憨憨地笑了,“池媚……”

“魑魅?!”小成嚇了一跳,手一抖,險些把單子扔到了地上,連忙轉身跑了出來。

“小成,你怎麽了?”小鄭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好奇問道。

小成搖了搖頭,她總覺得小王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他雖然平日有些呆頭呆腦的,但是怎麽說也是個精力充沛的大小夥子,前幾天還覺得他活生生的,可是今天竟然感覺他臉色死灰,就像是馬上要死的人一樣,處處都散發著衰竭的氣息。

“一定是我想多了,產生錯覺了!”小成用力地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想法從腦海裏驅除。

然而你越不想去相信的事情往往就是事實,小成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第二天她請了半天假,下午趕到店裏的時候,就得到了小王死去的消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怎麽死的?”小成從吃驚中醒來,抓住吳姐的胳膊問道。

吳姐目露驚恐地說:“店長早上來開門,就看到他倒在門口,死得可慘了,身上的肉都爛了,黑乎乎的流著膿水。店長差點被他嚇出心髒病來了……”

“聽說他一夜之間瘦得皮包骨頭了,店長當時都沒認出來,以為是什麽別的什麽人死在門口,就趕忙報了警。警察從他錢包裏找出身份證才知道他是小王!而且啊,最奇怪的是,他錢包裏裝了一大把冥幣……”

“啊?冥幣?!”小成吃驚地捂住了嘴巴,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那個簽名,心猛地沉了下去,“魑魅……冥幣……天啊,難不成鬧鬼了?”

“法醫說他的死因是嚴重的腎衰竭……”

小鄭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晦氣,以後生意還怎麽做啊?小王那個混蛋到底跟什麽女人搞成那樣?都精盡人亡了……”

“喂,人都死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小成不滿地瞪了小鄭一眼,“死者為大你不知道嗎?再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同事……”

“我不知道啊?”小鄭莫名其妙地發起脾氣來,“我就是生氣,本來還好好的人,怎麽幾天功夫就麵目全非地死了?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一定是那個女人在搞鬼,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小成聽了小鄭的話,心裏莫名地慌亂起來,拉住他的胳膊,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麽……知道是……是女人?”

“我又不是

他那種傻大個有什麽事情都擺在臉上,一眼就看出來T氣呼呼地說,“你沒看到他前幾天那樣,擺明了就是**了。哼,我看他死了也是個風流鬼,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小鄭,你不要亂說話!”小成害怕了,拉著他的胳膊央求地說,“你不要去碰那個女人……”

小鄭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腦袋,緩和了語氣說:“我沒事,就是同伴突然死了心裏不好受!”

“是啊,小王雖然不太愛說話,可是也是個挺勤快的孩子!”吳姐忍不住紅了眼圈說道。

被她這麽一搞,店裏的氣氛頓時低沉下來,大家心裏都罩上了一層陰影。

“喂,你們誰看到小鄭了?”因為店裏死了人,這幾天生意非常慘淡,不過叫外賣的量沒怎麽減少,但是這也足以讓店長的臉色難看了。他眼睛掃著店裏,沉聲地問道,“你們都沒見到他嗎?”

吳姐搖了搖頭,“沒有,那孩子這幾天怪怪的。自從小王出事,他就變得沉默寡言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總喜歡損人,沒想到還那麽重感情……”

“哼,重感情也得幹活啊!”店長雖然有些氣消了,還是不滿地說道,“他要是回來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小成默默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眼神閃了閃,似乎想說什麽,可終究還是忍住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像要出什麽事情一樣。

“小夜,就是這裏,這家的披薩可好吃了!”陶藝站在比奇披薩店門口,興高采烈地說。今天冷苿準了她和小夜一天假,讓他們約會。這可是她平生次跟心愛的人約會,怎麽會不高興呢?

小夜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你怎麽越來越像是個孩子了?”

“這樣才能顯示你成熟不是?”陶藝調皮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挽住他的胳膊,“我們進去吧!”

小夜掃了店裏一眼,一把拉住陶藝,“這店裏陰氣怎麽這麽重?是不是死過人?”

“別瞎說了,淨掃興!”陶藝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小夜笑了一笑,拿出大十字架,揮了兩下,又收回懷裏,拉著陶藝進門來,點了一個披薩,要了兩杯飲料,親親秘密地吃了起來。

小夜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被小成盡數聽在了耳朵裏,她一直在觀察著小夜的動作,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來曆,不太簡單的樣子。

“我們學校要舉辦年末舞會,你一定要來哦,不然我很沒麵子的!”陶藝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

小夜為難地想了一下,“好像不行啊,年末我要回英國的,要跟導師匯報論文的寫作情況,還要回去看看我爸媽……”

“啊?怎麽這樣!”陶藝失望地叫起來,“我跟姐妹們說好了,要讓她們幫我把關的!”

小夜虎起臉,“把關?把什麽關?難道我長得不帥嗎?難道我沒有內涵嗎?難道我不是風度翩翩,迷不死一萬也能迷死一千嗎?”

陶藝聽了他一番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你怎麽這麽自戀啊?”

“怎麽?難道你一點也沒發現我的優點?”小夜苦著臉,露出失望的情緒,“難過死了,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陶藝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行了,別裝了。

你帥還不行嗎?是我想跟大家炫耀炫耀你這個迷死一千的帥哥行了吧?你一去,把所有女生都迷倒,然後我就可以獨占舞後的桂冠了!”

“你把我當迷香呢?”小夜也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我會盡量安排時間去參加你的年終舞會!”

“那個,請問……”小成走過來,看著小夜遲疑地問道。

陶藝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了,他們一進店門,這個小收銀員就直勾勾地盯著小夜,這時候又來搭訕,心裏老大不爽,於是語氣不善地打斷她的話,“幹嘛?想要電話號碼啊?跟你說少打主意了,名草有主了!”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小成感覺到了陶藝的敵意,意識到自己讓人誤會了,連忙解釋說,“我想問一下,這位先生,你是……”

小夜聽她吞吞吐吐的,忍不住好奇,“你想問什麽?”

“啊,沒事了,沒事了!”小成終究還是覺得問不出口,連忙逃回收銀台。雖然她心裏有些懷疑,可是終究不能確定,萬一嚇壞了客人就不好辦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又何必去操那份心呢?

“呼,我到底是怎麽了?”她捶了捶腦袋,“我為什麽那麽在意?”

雖然這個收銀員有點怪怪的,可是熱戀中的人都是旁若無人的,很快就忘記了這段小插曲,吃完披薩付了帳,手挽手地出門去了。

“哎,你不是……這不是小鄭嗎?!你……你怎麽了?”吳姐提著一桶水一隻腳踏進門,突然驚呼起來。

小成吃了一驚,連忙往外望去,就見小鄭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被吳姐的拖把絆了一下,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小鄭……”小成連忙衝出去要扶他,手卻被小鄭一把抓住了,隻覺得他的手冰冷刺骨,“你怎麽了?”

小鄭揚起另外一隻手,努力地張了張嘴,“池……池媚……”一句話沒說完就趴了下去。

“小鄭!”吳姐驚呼著來扶他,卻發現情況不對,一瞬間的功夫,小鄭的臉就如同風幹了一樣塌陷下去,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已經沒氣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一口氣喘不上來,登時暈死過去。

小成也嚇壞了,高聲地叫起來,“店長,大家,快來人啊,不好了……”

店長聽到驚呼聲連忙衝了出來,見到小鄭的屍體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麵無人色,“怎麽又……又來了……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