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美女(上)
.“真是冷的可以!”張凡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氣。雖然他的身體曾經受過相當嚴格的訓練,比這殘酷得多的環境他都經曆過,但是仍舊對眼前的環境還是有些深惡痛絕。
他現在在阿爾卑斯山脈之中,眼前是一片雪白。——現在正是滑雪的時候,如果張凡是一個滑雪愛好者的話,看到眼前這一大片白色陡峭的山坡一定會歡呼不已,說不定還一頭直接躍了下去在雪坡上歡快的展示技巧。
可惜,張凡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愛好,他甚至看到白雪就有些想吐。——無論是誰,如果整整三年,每年的冬天都被一大早就扔到雪地裏練功,而且身上禦寒的衣服僅僅是一件貼身的內衣的話,說不定反應比張凡還激烈。
不過他卻不得不來。因為在李瀾提供給他的情報中,那個王牌最後一次的消息,就是從阿爾卑斯山的雪峰中傳出去的。李瀾甚至給了他一張詳細地圖,裏麵仔細的標出了那個發出信號的地點所在。——根據他所說,那裏是個人跡罕至的小木屋。
“這兒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簡直都是一個樣子,到哪兒去找那個什麽小木屋?”張凡喃喃的自語著,朝著左右望了一下。
這個時候正好是阿爾卑斯山脈的滑雪旺季,來往的人很多。不過張凡可以肯定,沒人注意他。——他經過精心的化妝,本來他是很典型的亞洲人的模樣,這時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歐洲人:甚至連那比亞洲人粗密得多的汗毛都被他用一種特殊的藥劑催生出來了。而他那雙黑色的眼睛,更是戴上了一副能夠讓瞳仁變色的隱形眼鏡。
至於聲音,則是他從小就受到過一種訓練,可以隨便改變喉部肌肉的狀態,從而達到變聲的目的。
之前李瀾向他介紹的情況讓他根本就不敢掉以輕心。國安的王牌,除了一些特殊的方麵比不上自己之外,其他的地方可能比自己根本就差不了多少。他們可是都失蹤了,連個影子都沒有剩下來!
而且,在某些特殊人士之中,自己好歹也是有點名氣的,而且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精明得很,如果真遇上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被認出來。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在生死中打滾得出來的經驗:當你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方,完全無法確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時,那麽最好就是也不要讓人家知道你是誰。
其實這個雪嶺相當的熱鬧,很多初學滑雪的人,一麵搖擺著身子,努力平衡自己不摔倒,一麵發出嘻笑怪叫聲來。——這麽做的結果,往往是自己連帶著一旁扶住自己的朋友一起倒在雪地裏。
張凡在腦中再次回想了一下李瀾給自己的地圖和交待自己的資料,認命的歎了口氣,走進邊上的一家出租滑雪工具的商店。他是坐纜車上來的,離纜車站不遠的地方就有這種小店。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全副武裝了。
張凡將雪杖輕輕一點,整個人已經像掠過水麵的燕子一樣,順著積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整個動作輕快流暢,優美無比。——不喜歡雪,並不代表不會滑雪。在經過十來年的訓練之後,張凡甚至懷疑自己除了生孩子之外,到底有沒有什麽不會的事情。
幾百公尺幾乎在一瞬間便滑了過去,然後他雪仗一點,轉過一個方向,慢慢的遠離了那條人多的雪道。
路上的人越來越少,在他轉過了幾個危險的彎角之後,終於連一個人都不見了。——那些危險的彎角,每一個幾乎都能讓那些花樣滑雪的世界冠軍們當場嚇出一身冷汗,甚至如果能夠連續經過這幾個彎角而安然無恙的話,隻怕會當場發誓從此放棄這項運動,以感謝上帝讓自己活下來的恩情。
在這些彎角處,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種文字寫著警告:此處極度危險,任何人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繼續前進。甚至連“後果自負”的字樣都沒有,大概經過這些彎道之後,已經沒有幾個人有能力思考到底是誰的責任,後果要由誰來負責這個問題了。
所以,告示牌所說的情形,絕對不是虛言恫嚇,而是實實在在的真實警告。但是即便是再嚴厲的警告,在張凡的眼中,隻怕也是形同虛設。——沒事他當然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不過既然來了,在大的危險他也不會退縮。
半途而廢,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私人偵探的行為,對於從事這門職業的信譽度,也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其實,張凡並不是一個純粹意義上的私人偵探。一般的私人偵探所常接的案子,他卻很少有接下來的——比如抓奸、尋找失物之類的,按照他的說法,他接案子,報酬自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有趣。而那些委托在他看來,簡直比坐在辦公室發呆更加的無趣。
本來一個私人偵探,是沒有立場挑選顧客的——服務性的行業,都沒有挑選顧客的自由,否則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服務業者。不過張凡可不管那麽多,而且他的挑選顧客和委托,不但沒有讓他的信用度降低,反而讓他聲望更隆。這一點,從開業三年來,生意越來越好,委托金額也越來越高可以看出來。
而張凡所接下的委托,很多也超過了私人偵探的範圍。——比如上次對付魯黑,比如去危機四伏的南美叢林中尋找消失已久的寶藏。這些委托,有些並不見得有會有很高的報酬,卻很有可能因此而送命。
當有些人對張凡這種“撈過界”的行為提出異議的時候,張凡隻是微笑著回答:“我覺得這些委托很有趣。”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隻有張凡這麽一個可以僅僅是因為“有趣”而接下無比危險的委托的私人偵探了。
不過張凡當然有資格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他從業三年以來從未有過一次失手的記錄,更重要的,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一個不為人所知,卻無比重要的身份!
他是一名自由的超能力者。所謂超能力者,就是指具有超出正常人的認知,甚至超出現有科學認知以外的能力的人。這種超出不一定是指實用科學沒有辦法模擬,而是指實用科學在現今範圍之內都無法解釋的能力。
比如張凡,他能夠自由的將空氣實體化,還能夠利用思感去影響別人的腦部思維。所謂空氣實體化,就是說他能夠在相當短的時間之內,將周圍十米左右範圍之內的空氣凝成實體,而利用思感,他能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探知到對方的思維活動,甚至通過一係列的類似於暗示催眠的指令讓對方聽從自己的意願。
當然,這些能力都是有限的。——他能夠輕易將空氣凝結成能切開別人的脖子的“風刃”,卻沒法控製別人肺部的空氣,也沒法將一片區域變成真空。否則他隻要將人肺部的空氣凝結或者將人頭部附近的區域變成真空就一了百了了,根本就不需要費什麽事。
而影響別人的思維也是一樣。別人如果沒有提防,那他能夠輕易的刺探到對方在想什麽,但是如果對方已經有了警覺,那就什麽用都沒有了。他也不能夠強迫別人去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這一點,倒是和催眠很相似。
張凡的超能力是在他十九歲那年突然出現的,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在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超能力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是怪物。後來在逐漸接觸了一些這方麵的資料之後,他便開起了私人偵探所。
他是個孤兒,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所以他的超能力是不是來自父母的遺傳,也是無從得知。
本來這一類的人,一般都要為國效力的。不過張凡開業的第一個顧客就是一個相當有力的人物,在替他解決了一件很棘手的麻煩事之後,他便取得了一個不涉政治的身份。——當然,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來自上層的委托,隻要不涉政治,他是不可能推脫的。
在轉了一個急彎之後,是一道六十度角的長坡,這裏顯然極少有人來,映入張凡眼中的,是一片整齊耀目的銀白。雖然張凡的技術不錯,但是到了最後一段,他的速度,已超過了時速兩百公裏!
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能控製住自己,那他還真的可以去參加冬季奧運會了。雖然他很勉強的維持著平衡,但是最後還是身子一個傾側,順著陡坡,疾滾了下去。
這是十分危險的事。雖然積雪相當鬆軟,比起在硬邦邦的山體上滾落自然要好得多,但是隨著人的身子向下滾,那些鬆軟的積雪會一層一層沾上來,變成一個大雪球,而把人裹在雪球裏。而因為低溫,人也可能當場昏迷,然後成為一具僵屍。——在這偏僻的山麓上,這種情形最可能的後果,就是從此再也不被人發現,成為新一代的冰雪之神。
所以當張凡在向下急速地滾下去的時候,他不斷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而且用力的揮著手裏的雪杖,免得積雪沾上來。
在支持了十分鍾左右之後,山勢變得平坦了許多,他立刻掙紮著站了起來。這其中的凶險之處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從小就經過了極為嚴酷的訓練,隻怕自己早就在半途中昏迷過去了。這種情形下昏迷過去的後果,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