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猶如火藥桶的莫斯科
?曹學友、張好古、左思木、喻星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張張笑臉在眼前閃動。
看到這些人,巫山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你們都是來鍍金啦?”他嗬嗬一笑,使勁捶在曹學友的身上。
說實話,雙方都有些看對方不順眼,但又有一絲惺惺相惜的味道。
很難想象,沒有中南半島的戰功,曹學友還是不可避免的進入到高層的視線,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這次的行動中,讓他擔任總指揮。
估計連著家夥也不清楚,目標並不僅僅隻是蒙古而已,不過是一盤微不足道的開胃菜而已,正餐都還沒開始端上餐桌呢。
當然,有了更大的戰功,就是此前一些看不起這職位的人,也可能禁不住食指大動。
和平時期,要想一步步上去,要麽在科技方麵有所成就,正如另一個時空中,鼓足勇氣到外太空旅行的幸運兒一樣。
“那能這麽幸運?”曹學友苦笑著說:“我的老上級告訴我,連軍籍都沒有了。”
“這件事情我倒聽說一些,”張好古哈哈一笑:“老曹,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是的,我們沒有軍籍,名義上是雇傭軍。”
說著,他朝巫山擠擠眼睛,畢竟大批中國軍人到東歐,可是這家夥的傑作。
其他的人原本聽說連曹學友都被銷了軍籍,正在想法準備隨後找關係查詢下自己等人是否在籍。這下也釋然了。
今後萬一有人那這個說事兒,不管是在東歐、爪哇、呂宋。還是蒙古、蘇俄,所有的人都是沒有軍籍的軍人。也就是雇傭軍。
如果有一天,中國真正立於世界之巔,就像另一個時空的山姆一樣,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工種的視野裏,現在還不是時機。
他們的會議,巫山連列席的興趣都沒有,因為他專程過來,就是為了要和大家見一麵。
下一次再相見,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時候。
哪怕是人代會之類。軍隊裏的不少人都還要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未來的這些年,應該是中國最艱難的時光,挺過去萬事皆休,挺不過去就得和山姆等國家幹起來。
從京城出發的國際列車,在烏蘭巴托車站停車十五分鍾。
這裏,居然可以看到市中心的蘇赫巴托爾廣場,儼然一個小號的tiananmen廣場。
廣場中間是標誌性塑像—蘇赫巴托爾騎大馬。
隻見蘇赫巴托爾頭戴圓形的小尖帽,臉轉向側麵,看著廣場北麵的議會大廈。一隻手高過馬頭,伸向東方,做指引方向狀。
上世紀初,蘇赫巴托爾在蘇俄支持下鬧革命。打跑了北洋軍,被外蒙人視為獨立之父。卻蹊蹺地讓人毒死了。是誰幹的?
估計與蘇俄人脫不了幹係,誰讓他們想要蒙古成為仆從國呢?當然就不需要這個國家存在著一個英雄人物。有些時候榜樣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沒有去和老朋友告別,巫山很不喜歡那種肅穆的氣氛。
他發現烏蘭巴托的火車站和中國的相差太大了。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人在那裏值守。
據說,蒙古人雖然很窮。但他們都很唾棄那種逃票的行為。
胡思亂想中,列車朝著莫斯科方向緩緩出發,龍組的組員們在經曆了好幾年蒙古的爛路以後,早就酣然入夢。
今年的莫斯科,好像比往年還要稍微熱一點,空氣中滿是火藥味。
哪怕是普通的老百姓,正走在大街上,說不定就會從後麵飛來一顆子彈奪取性命。
今天的莫斯科,混亂無比,首當其衝的就是現任國家元首戈爾。
在另一個時空裏,因為葉爾金推翻了他的政府,早就下野了。
他這幾年的改革,整得怨聲載道,中央的大權旁落,各個加盟共和國自行其是,大多數時間,莫斯科的政令,根本就在下麵行不通。
歐共體就是歐洲大陸上的國家,為了對抗山姆及其跟班英國而成立的組織。
蘇俄原來越糟糕的經濟政治局勢,讓戈爾焦頭爛額,他曾無數次造訪歐共體,甚至每一個國家都去訪問過,收效甚微。
很簡單,中國正在享受改革開放十多年的豐收成果,暫時還沒有那麽多餘力來顧及到這個強大鄰居的發展什麽的。
至於山姆人,他們恨不得蘇俄馬上就垮台,然後恣意分割成若幹個小國家就如他們在另一個時空裏所做的一樣。
一個幅員遼闊的蘇俄,哪怕外強中幹,都是不能讓人忽視的。
在巫山的前世,普西金所領導的俄羅斯,很多時候不得不與中國聯合,借此來反擊來自山姆與歐洲的壓製。
那個時候,蘇俄早就分崩離析,除了以前的老本,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在辦公室裏,戈爾大發雷霆,他剛從希臘訪問回來,這是歐共體的第十個成員國。
既然歐共體那邊得不到幫助,他意圖以點破麵,與希臘合作,從來能帶動越來越多的歐共體國家加入到與蘇的合作之中。
可惜,任憑戈爾說破嘴皮,康斯坦丁?卡拉曼利斯總統和總理康斯坦丁?米佐塔基斯根本就沒有任何鬆口的痕跡。
也是他病急亂投醫,希臘本身就是歐共體最窮的國家,沒有之一。
說白了,這個國家必須要仰仗其他歐共體的成員國的接濟才能活得滋潤,怎麽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隻是為一個日薄西山的蘇俄?
“米哈伊爾,生氣也沒有用。”身邊的人。是他的妻舅彼得諾維奇。
戈氏上台之初,蘇俄國內及國際上對之都給予厚望。
不同於他之前的幾任蘇俄主要領導人。戈氏更為年輕,看上去頗為和善。沒有傳統蘇俄官僚的暮氣,喜歡把改革問題掛在嘴邊。
他發誓要通過改革,來重新為蘇俄注入生機活力的演說家,選用了一名給他夫人獻過花的地區官僚到莫斯科任職。
這人擔任建設部部長,並承諾要支持後者整肅建築領域的腐敗,後者就是葉爾金。葉爾金很快又提升為首都莫斯科的第一書記。
然而,巫山上次到莫斯科,無意之中,竟然促成了俄羅斯第一任總統的夭折。
1985年。布爾什維克黨改革派人物戈爾接掌政權。他改變了許多陳腐的舊觀念。
戈爾試圖改進政治經濟方麵的治國方法,在國內實行改革和公開化政策,對曆史錯誤進行清算。
他試圖在蘇聯建設民主的、人道的社會主義。
但另一方麵,他的改革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
隨著中央權力的下放,各加盟共和國的領導人開始尋求更大的自主權力。
隨著公開化的日益深入,蘇共的曆史問題和曆史罪行得到揭露的同時,導致其失去民心。
尤其是在1989年,共產主義在政治和經濟方麵積累的錯誤發生了總爆發。
gcd及其政治目標在東歐國家日益不得人心,東歐國家的gcd政權紛紛倒向了中國。那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社會主義國家。
蘇俄的加盟共和國政府也紛紛效法東歐諸國,意圖脫離蘇俄而獨立,不時偷偷摸摸派人到中國來尋求支持。
1991年8月19日,蘇共中的保守派發動了一場不成功的政變。試圖收回下放給加盟共和國的權力,同時終止不成功的經濟改革。
但是在人民、軍隊和大多數蘇黨員的聯合反對下,政變僅僅維持3天便宣告失敗。
對待普西金。戈氏犯了兩大錯誤,一是仍然容許其留在黨內。擔任一定職務。、
二是過火的批判圍攻走漏了消息,讓前者在莫斯科乃至更大範圍內建立起不可動搖的親民形象。
在普西金忙著通過一次又一次群眾活動來進一步提升形象的同時。他在蘇俄的首都個人聲望達到了頂點。
就算是離開莫斯科市長和書記兩三年的時間,他的影響力與日俱增。
戈氏則因為對裏根提出的戰略緩和的信服,忙著與各個大國緩和關係。
進行減少乃至凍結核武器的戰略談判,結束阿富汗戰事並撤出駐阿蘇軍,以及開放輿論。
戈氏不要說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的掌舵者,就算是一個隻有普通規模的企業、社會組織的領導人,也很難稱得上合格。
他善於應對輿論及應對突發問題,但他沒有任何基本的政治擔當。
因此執政時間越長,就把蘇共內部各個派別以及蘇共之外的社會利益集團都得罪得幹幹淨淨。
沒有人再對他抱有幻想,沒有人信賴他是一個合格的改革者。
可以說,如今的戈爾在整個蘇俄,已經眾叛親離。
戈爾1988年12月單方麵宣布裁軍50萬人,卻不考慮對50萬軍人及其家屬的安置問題,讓大量軍人和軍屬被遣散後流離失所。
這顯然就是此後若幹個重要事件的關口上,蘇俄軍隊沒有任何一次站在服務、響應戈氏一邊的重要原因,也足以證明戈氏是如何習慣於逃避責任。
同時,普西金因為在紐約大獲全勝,手裏的資金充足,他挺身而出,為那些軍人和他們的家屬四處奔忙。
就這一點,讓他取得了軍方的信任,就連巫山也想不到,資金帶來的隱形好處竟然這麽大。
戈氏的麻煩還來源於他的妻子。
蘇俄曆任領導人中,掌權時期的斯大林是個鰥夫,後來幾任也不突出自己的夫人。
但戈氏的夫人非常高調,她刻意模仿當時美國的第一夫人南希?裏根。
戈爾夫人頻繁出沒於蘇聯國內及歐美國家的慈善、政治、文藝、時尚場合,熱衷物質享受,而且熱衷參與政治。
戈爾每天下班後與妻子散步時就要談到自己的工作。妻子賴莎會為他出謀劃策。
這當然會激起蘇聯國內官僚階層和平民的憤怒,也會讓國外公眾感到不可理喻。
而賴莎在款待來訪的南希?裏根時的女王做派。比如對克格勃警衛和蘇聯高官頤指氣使,更讓她的社交形象慘不堪言。
彼得諾維奇作為他的妻舅。堂而皇之從一個名不經傳的普通公務員,不幾年時間成了莫斯科市長。
各個加盟共和國現在行事越來越大膽,剛剛回到莫斯科,戈爾就聽說立陶宛把莫斯科派過去上任的政府工作人員竟然趕了回來。
得知此消息,他當即勃然大怒,讓軍隊出兵。
讓他沒想到的是,每一個接到電話的軍官,不是在休假就是生病。
幾年前,他從阿富汗撤軍。把蒙古軍隊也撤回了蘇俄本土。
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子裁掉了50萬軍隊。
一個是因為國內的軍隊在戈爾看來是太多了一點,另一個原因則是他想把軍隊控製在手裏,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加盟共和國。
估計戈爾本人都沒想到,他打過去的電話,那些人現在正和普西金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個莊園裏舉行派對。
克留奇科夫端著一杯剛從法國酒莊空運過來的葡萄酒,輕輕搖晃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閉上眼睛。
“弗拉基米爾。你覺得現在時機成熟了嗎?”。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在克留奇科夫看來,克格勃既然是蘇俄最大的暴力機關,理應掌握最大的權力。
“列昂尼德,你太小看戈爾身上的光環了。”普西金的杯子放在一邊。他的眼睛都沒有看麵前。
寬敞的客廳中,軍方在莫斯科的高層有五分之二聚集在那裏。
他們放浪形骸,恣意喝酒聊天。時不時摟住從身邊走過的女郎。
隻要雙方願意,就會進入到客廳旁邊的小包間裏麵。
上次和巫山之間的較量。不得不說,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普西金。沒有占到一點便宜,大敗虧輸。
如今的普西金,位高權重,成為蘇俄布爾什維克黨的副主席。
至於那個莊園,他都不記得好久沒有去過了,留下很深的陰影。
這個莊園,在防護上麵,普西金相信,就是最精銳的克格勃成員,也隻有落敗。
指名道姓讓巫山過來幫助,首先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手段和武力。
最主要的,自然要獲得中國的幫助。
現在都有一百多萬雇傭軍在東歐的大地上遊弋,那些黃種人讓白種人看到就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作為一個蘇俄人,普西金是相當滿意的。
在紐約的金融阻擊,不僅讓蘇俄賺得缽滿盤滿,他本人從中落下多少好處,估計隻有他自己清楚。
反觀巫山,同樣帶著國家的錢跑去占便宜,所有的錢全部都成了中國的。
他時刻都很清醒,克格勃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一個工具。
克留奇科夫的話,他很明白,不就是想讓克格勃的人進入部隊,掌控蘇俄的軍權。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既然得到軍方的認同,他不可能在這個關口對軍方開刀,結果說不定適得其反,連剛剛得到的認同都要全部消散。
“你認為帕柳科夫還適合留在衛戌司令的位置上嗎?”。克留奇科夫並沒有退卻,單刀直入:“我覺得列伯夫更契合這個位置。”
一個暗中投靠克格勃的人,可憐的家夥,他不知道普西金在克格勃裏今非昔比,早就掌握了克格勃不少權力。
“您認為我是誰?”普西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就像喝啤酒一樣:“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來撤換誰。”
“弗拉基米爾,你變了!”克留奇科夫的眼裏都在冒火。
也忘了是啥時候開始的,普西金對他不再恭敬。
有時候,雙方還可以和平共處,更多的時候則不歡而散。
“列昂尼德,我明白你的意思。”普西金悠然說道:“不就是想讓戈爾下台嗎?”。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在等一個人,一個來自中國的年輕人,比我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