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婦的氣度
張大力從認識的時候就不能說話,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既然曾念山的腦袋裏有毛病可以醫治,那他的喉嚨呢?
然而,現在卻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畢竟他的傷勢累積依舊,不像是念山的新病。
更何況,麵前的郝思軍,按照玄學來說,自己搶占了他的運氣,得作出補償。
不然的話,修煉的時候念頭不能通達,乃至於今後在仕途上也有所阻礙。
這些東西,上一世包括這輩子早期時候,他都是不相信的。
據清風子所說,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運勢。每當你自己的增加一分,別人的就減少一分,總量不增不減。
當你得到的同時,必須要去付出,這樣,冥冥中你才能繼續順利下去。
易經所說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就是虛無縹緲的天道,是所有事物發展的規律。
“思軍,孩子多大了?”巫山心念一轉,旋即問道:“從我們分開後,你就跟著小劉帥,再後來聽說你退役了。”
劉太蒙這人,現在小劉帥早已傳開了。哪怕劉帥早已過時,老一輩一見麵就叫小劉帥,估計這輩子他也隻能活在他父親的陰影之下。
“你不知道?”歐旭紅可算逮住機會了:“老郝可不是自己想退役,是有人逼他的。”
“恩?”巫山眉頭一擰:“不管怎麽說,你是太蒙叔的兵,難道他也不清楚?”
原來,劉太蒙兵出中南半島,郝思軍不知道是自慚形穢還是怎麽的,死活不願意去。
或許大腿骨折。把他人生的理想給破滅了,安安心心搞後勤。
既然留了下來,徐世友肯定不會虧待他。山地旅的哪怕是一隻貓一條狗,那都是寶貝呀。
還別說。這麽七升八升的,一轉眼就成了某師的副政委。
那時候,正麵臨換屆,徐世友忙著進京,也沒怎麽過問下麵的事情。
活該他倒黴,竟然一個軍二代也看上了那位置。無他,哪怕徐主席高升了,花城軍區仍然是祖國的最前沿。
軍人是靠什麽升官最快的?那當然是戰爭。隻要在前線。害怕撈不著仗來打?
不過,那小子比較奸猾,自己肯定不會出麵,畢竟當時他還在另一個軍區呢。
請將不如激將,大家喝酒的時候,老說這個喜歡上戰場,那個是一名勇將。
在他們有意無意之下,把話題帶到了郝思軍身上,當場就有人鄙視他。
盡管他一天都沒進過戰場,畢竟也是花城軍區乃至全國的王牌部隊山地旅出來的。自然有一身傲骨。
沒錯,在骨折的一刹那,他就退縮了。但不意味著別人在質疑他的血性的時候,他也會躲著,因為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臉麵。
郝思軍的話還是很中肯:“誰說軍人一定要上戰場?在戰鬥裏麵,古時候叫軍需,現在是後勤,不一樣需要人嗎?”
“你就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和他針鋒相對的是一個叫翟青龍的副旅長:“在紅軍長征的時候,別說後勤,就是婦孺也需要拿起槍戰鬥!”
“別忘了。那是在戰爭時期。”郝思軍怒火往上衝:“如今這個年代,要是我們這些後勤人員都需要作戰。那咱國家離亡國就不遠了。”
話以出口,他覺得不妥當。假如是在太祖那個年代。當場就有可能被抓起來。
“思軍同誌,你真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嗎?”連他們師長章甫都出麵了。
他不清楚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是覺得這小子說話太不分場合與地方,這樣的話能隨便說出來嗎?哪怕是這個道理也不能說的。
“既然你們都認為我不適合穿上這身軍服,那我就退役是了!”郝思軍血往上湧,脫口而出。
“你早就該滾出軍營了!”翟青龍計謀得逞,冷聲笑道:“你看什麽看?不服氣嗎?走,是男人出去單挑,不是說山地旅的都厲害嗎?”
情急之下,他真答應了,結果不出預料,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第二天就申請退役。
“那個軍二代是誰?”巫山陰沉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兄弟,你的事情我接著,咱山地旅沒有孬種。”
“嗬嗬,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郝思軍雙手一攤:“涉及到上層的鬥爭,臨走前我給咱旅長打了個電話,他也沒去成。”
真特麽窩心,一個喜歡軍營的人被逼走了。
好在劉太蒙及時插手,本來準備分配到縣裏做公安局副政委的,硬生生被安到武裝部政委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
地方上的幹部,可不像軍隊一樣,有仗可打,職位噌噌噌就上去了。
每一年不過是執行上級規定的征兵任務,平時偶爾到縣委開會點點卯。
最可氣的是,他在軍營的時候,還談了一個對象,對方的父母是他所在省會城市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如今副部級了。
既然他回到老家,還戀什麽愛?連話也沒有一句,直接性散掉。
郝思軍也是硬氣,幹脆就不找對象了,一來二去,都過了十年,是四十好幾的人。
說來也巧,前段時間,他曾經的對象居然到基層鍛煉,成了常務副縣長,而她的先生,居然是省裏的一個實權廳長。
一氣之下,他拚了老命,撿起書本,參加成人高考。
這麽說好像對他有些不公平,事實上,轉業到地方以後,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家裏看書,也就數學之類稍微弱一些。
“行,兄弟,你的事情我記在心裏了!”巫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畢業以後準備到地方還是部隊,任你選!”
他們彼此好久都沒接觸過,隻是聽說如今這小子官運亨通。過來碰碰運氣而已。
在郝思軍看來,這好像有些吹牛,抑或是酒醉後的醉話。但現在沒喝多點兒啊。
老兄弟在一起,怎麽可能沒有酒?這是歐洛泰酒廠的藏品。被巫山順了好幾件回來。
看到歐旭紅的反應,郝思軍明白,自己還是太小看對方的能量了。
“我還是想到地方,”他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實話說吧,在老家,每個縣委常委都包片,我也承包了一個鎮,有些自己的想法。”
“隻不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一個小小的武裝部長,人微言輕,不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個人覺得,老家還可以發展得更快。”
“是嗎?”巫山眼前一亮:“沒問題,明天你就去辦,學校那邊,你和王強請假,就說回家去提檔案。”
“也不用其他地方,就在兵器總公司。掛一個副總,先提升半格,副廳級吧。你覺得怎麽樣?今後會調整你的級別。”
“挺好了!”郝思軍吼了一聲:“嫂子,換大杯!”
“誒,指導員,你和我誰大?”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我是五七年的。”
“嫂子都叫了,”王璐白了一眼:“怎麽著,還想收回去?我不幹!”
“行!”郝思軍接過半斤的杯子,一口氣倒滿:“大哥嫂子,我先幹了!”
最後,他醉得不行。連陪客的歐旭紅也兩眼迷瞪的,走不動路。
把他們倆丟到客房裏。巫山才有機會和媳婦兒單獨相處。
“說吧,到世外桃源去約會哪個小情人去了?”王璐的臉上很是平靜。根本就不知道她生氣與否。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找其他女人,就算她在某些方麵承受不了,也不願意,巫山就是她的自留地。
再說了,京城老王家,牌子可比巫家響亮得多,不管是在地方上還是紫禁城裏,那都能排得上號的。
就算不是頂級家族,因為王鐵成退休之後,隻是享受了副國級待遇,名聲都是響當當的。
啥時候,老王家的閨女,需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莎莉她忍了,畢竟人家認識在先,從某種意義上,王璐是第三者。
然而,別的女人可不行,她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女人,有血有肉,也有小女人的一麵。
“媳婦兒,對不起!”到了這種時候,巫山還能說什麽?得,裝鴕鳥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反正千萬個理由,就是自己錯了。
“啊?”王璐失聲尖叫,她趕緊掩住嘴巴:“我本來是想詐你一下,你居然真有?”
擦!巫山有些懵。在他的感覺裏,自己這老婆說話有一句是一句,啥時候懂得這一套?
說出去的話,他也不想賴賬,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得,任命吧!
“我以前就知道你搞了風小舞那個瘋女人,那是她活該。”王璐隻是驚詫了一刹那,迅即平靜下來。
“哈斯琪琪格,你丟給老曾了。他走了以後難道你沒什麽想法?”
“我相信她們兩人,都不會單獨去朱家那小子的所謂娛樂場所,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找的是爛女人,我和你沒完!”
坦白吧,巫山也不想其他幾個女人老是生活在黑暗之中。
他一五一十,倒豆子一般,把尼娜和柯曾芳說了出來。
她安安靜靜地聽著,雙手托著下巴,心裏的感覺十分複雜。
一方麵,王璐承認自己在**真對付不了。另一方麵,不管是從老王家的女兒還是女人的身份來說,萬分不情願。
你還別說,經過官場上的鍛煉,巫山的嘴皮子很是厲害。
他說起來不要說是口若懸河吧,講得很是動情。
王璐小女人的姿態又出來了,聽到尼娜的身世,不停地抽縮鼻子,像是要哭了。
他趕緊抽出紙巾:“媳婦兒啊,你可別哭啊,你一哭我心裏老難受啦!”
說著,輕輕把她擁在懷裏,拍著後背。
“你還好意思說!”王璐捶打著他的胸膛:“你說小丫頭多不容易?你讓她一個人在非洲,不說舍得不舍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呢?”
“她是學武的奇才!”巫山很是篤定:“不要說後天境界,就是初入先天的人,也沒幾個能傷得了她。”
“再說了。你以為老公沒準備嗎?我巫家的高手,隨時在保護著每一個家人!”
“我叔叔已經是先天高手了。他身邊當然就不需要,還是有一個做做樣子,萬一有什麽不測,兩人可以聯合或者單獨戰鬥。”
“好吧,我相信你!”王璐鬆了一口氣:“那你啥時候把她們帶回家呀,我得替你把把關,別整些臭驢馬蛋子回家。”
“放心,媳婦兒!”巫山馬上保證:“每一個都比你不會差!”
說完這話。他差點兒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果然,王璐的眼睛好像要殺人:“你的意思是說我很挫唄?對不起,巫大少爺,奴婢高攀不上你,要不正宮讓位?”
巫山剛要說話,她惡狠狠地低聲吼道:“想都別想,你就是我老公,誰都搶不去。她們再厲害怎麽樣?嘿嘿,你總得回家!”
說著,緊緊把他摟在懷裏。手指甲都擠進了肉裏麵。
“恩?”她的鼻子在他身上使勁嗅著:“這款香水,是我們家的公司出的。我也在用。”
“姓巫的,你是不是沒說實話?那個小芳不過是一個學生。哪怕家裏有錢,怎麽可能在學生時代就用這麽好的香水?”
這?我擦!巫山沒語言了,啥時候她的鼻子這麽靈了?
“是琪琪格的!”他耷拉著腦袋:“剛才念山昏迷,她準備送孩子去醫院!”
“啥?你還是不是人啊?”王璐鬆開了手:“那個不是你的兒子嗎?你在他生病的時候,居然和他媽胡天胡地!”
“說什麽呢?”巫山趕緊把她有些僵硬的身體摟在懷裏:“我沒讓送醫院,在她家治好的。所以,真對不起,我是混蛋,媳婦兒!”
“所以舊情複燃了唄?”王璐的臉色還是不好看。但緩和了許多:“孩子啥病啊?你咋治好的?我咋不知道你會治病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病。”巫山尷尬地笑笑:“就是感覺他腦袋裏有一些不對勁,就把那些部分給清楚了。”
王璐不敢置信。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有能力,沒想到竟然這麽大本事兒。
在任何時候,會治病的人,都是人親睞的對象。更何況,這本身就是自己的老公。
“行啦,這次就饒了你!|”她的手指在他鼻尖上一點:“看你還算坦白的份上。”
“我可警告你呀,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他們說不定真要殺了你!”
“不會,媳婦兒,你真覺得你老公傻呀?”巫山在她的頭上,輕輕摩挲著。
說實話,做夢也沒想到,外表強悍的王璐,會賢惠若斯。
一個男人,就是在古時候三妻四妾,難免後宅起火。
中國的一夫一妻製度,從建國後甚至在gmd統治時期,老薑就明確規定了。
也許是程朱學說三從四德的影響,女性在社會上和家庭裏麵的地位一直都不高。
別看石秀英在老王家整天這樣那樣的,家裏拿主意的,特定就是王鐵成。
紫禁城裏也好,地方上也罷,任何一個家族,女性有可能具有這方麵或者哪方麵的才能,一般都是由男的說了算。
就是在巫家,也是一樣。楊天秀老太太,在外人麵前,從來都部隊巫天明說的話做任何反對。
曾經,巫山的母親和巫立行大有平起平坐的架勢。
隨著地位的逐漸懸殊,她早就不吱聲了。
當然,不管是巫山還是巫立行,在家裏也不是一言堂,甚至很少說話。
一個家,本身就不是講理的地方,需要講情。
不管在家裏做出什麽決定,出去宣布的,就是當家人,再也不會更改。
至少在政壇上是這樣,誰也不願意和一個朝令夕改的人打交道。
“咋啦?不認識了?”王璐嫵媚的一笑。
不一會兒,房間裏發出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