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粉墨登場
巫家與吳家在蜜月期的時候,巫家的孩子不用考慮,上學都是京師八中。
很簡單,作為老校長汪吉清工作過的地方,巫家人肯定要支持工作。
仿佛一夜之間,兩家的關係陷入冰點,巫家人也不會再到那裏去上學了。
開國一係的人,有很多人都創辦了各種學校。譬如吳振,他在維省創辦了農業大學。
而巫山的老鄉聶帥,也是一所學校的發起人,那就是八一學校。
剛開始巫家到京城,毫無根基,不可能入得了聶家的法眼,在京師八中上學也是無奈之舉,在某些方麵來說,兩家關係變淡更有利。
八一學校位於中關村,被老京師人成為幹部子弟校。
要不然,憑現在的警察辦案素質,能不一見麵就給巫正芳戴手銬嗎?
公安局的人,即便要抓人,也必須要看菜下碟,畢竟這學校的創始人是聶帥。
盡管他老人家創辦了這個學校之後,就一直忙碌在國防科工委戰線上,主抓高精武器的研製工作,但備不住下麵的人討好聶帥呀。
再說了,一∮個學校的學生,確實沒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
可以這麽說,當時來的警員在調察過程中,還有些同情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
然而,另一方麵,公安局長老大的兒子被這個小姑娘踢成了骨折,總不能揭過吧。即使最後真的雙方和解,還得看那位局長大人。
這一任的八一中學校長兼黨委書記,叫徐順意。是解放軍外國語學院畢業的。
徐校長是六三年畢業的大學生,從畢業之後。就投身於教育戰線。
盡管在十年浩劫期間,蒙受不白之冤。經常當成臭老九批鬥。
終於,撥的雲開現明月,他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
打那以後,在每一個地方任職,都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人。
今天,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他還在批改作業。在學校裏,薛校長不僅是校長,還擔任了畢業班的英語課老師。
很巧合的是。巫正芳就是他的學生。教學要與時俱進,馬上就要參加高考,這段時間,他在使勁抓學生們的作文這一塊。
此時,他批改到小芳的作文,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投機取巧,寫的就是自己的英語老師,文筆各方麵都不錯。
然而。薛校長看來看去,感覺都成了描寫太祖的一篇叫八角樓上的課文。
辦公室的門被“咚咚咚”敲響了,徐順意頭也不抬地喊了聲“進來”。
“校長,您還在批改作業?”收發室的老王頭推開門。覺得外麵有些冷,趕緊閃身進來。
“老王啊,我這就走。”徐校長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又影響你下班了。”
“不是,校長。出大事兒啦!”老王頭有些著急:“公安局的人把巫正芳給抓走了。”
小芳在學校裏是名人,不認識她的真還不多。他自然也熟悉每次給她開大門的時候甜甜說聲“謝謝王爺爺”的小姑娘。
“巫正芳?”徐順意怒不可遏地站起來:“什麽事?”
按照他的估計,這孩子要是再踏實一點,今年的京城高考狀元說不定就是她。
這麽一個成績優秀的學生,不管哪個老師都很喜歡。
“她把竇波濤的大腿踢骨折了。”老王頭知道校長的脾氣,長話短說,幾下子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公安局的人也太霸道了吧?”徐順意越聽越氣:“再怎麽著,他們不來和我打聲招呼?”
作為從軍事院校出來的人,徐校長本身就像個軍人,性格很急。
“是哪兒的人抓走的?”他戴上單兵帽:“我去找他們說道說道,有什麽理由到我們學校抓一個學生,竇青鬆的字受傷了也不行。”
隨著時代的變遷,八一中學作為幹部子弟校的作用慢慢下降。
畢竟城市化的進程中,路上塞車比較嚴重,學校又不提供住宿,每天學生的上下學離遠了就不方便。
更何況,全國的人才集中之地,每年學校新進度老師水平都不錯,無形之中,提高了整個市的教育水平。
孩子就近上學,隻要學校不是太差,也好過大老遠來八一中學。
巫立行的四合院,就在左近,肯定要讓巫正華和巫正芳在這裏讀書。
家裏麵,他都責備過大兒子巫山,老是慣著弟弟妹妹,按照他的脾氣,怎麽可能這麽小的年齡就給他們配車?
然而,他也明白,自己雖然和這雙胞胎子女在一起生活,每天見麵的時間都不多。
經常還要下去辦案,一去有時候就是幾個月,對一雙小兒女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也就聽之任之了。
學校的校長,如何不明白巫正芳和巫正華是誰家的子弟?
此刻,他心急如焚,蹬上自行車就往中關村派出所趕。
巫山接到消息後,馬上就給父親打電話:“爸!”
“你媽沒在!”巫立行很幹脆來了一句。
因為這個大兒子,很多時候在周末打電話就是找他母親的。
阮秀遠自己有手機,可她總是忘了充電或者不帶在身邊,巫山也隻好打他的電話。
弄得他這個當父親的,心裏有時候都暗暗吃醋,你特麽虛情假意和我聊幾句不成?一來電話直接就問你媽在哪兒。
“爸,你咋啦?”巫山有些莫名其妙:“剛才有人打電話和我講,小芳被公安局抓走,說是把竇青鬆的兒子腿給踢折了。”
對自己的女兒,巫立行還是很了解的。雖然她在家人麵前有些撒嬌甚至蠻橫,在外人麵前彬彬有禮。畢竟巫家今時也是有一定地位。
要是在外說話或者做事兒不當,就會影響到身後的父親和哥哥。
其他不說。巫家人,孝字排在第一位。
“知道啦!”巫立行淡淡回應一句。掛斷電話。
他找出手機裏麵的電話簿,找到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白曙光的號碼撥了過去:“白主任,上次你們提的首都公安局那件事,有進展嗎?”
一個事業機關,居然也像房地產公司一樣,申請辦公用地,竟然轉手賣給開發商。
理由還很充分,說公安局辦公經費不夠,隻好先賣掉。等有錢了再修辦公樓。
騙鬼呢,那樣的繁華地帶,要是開發商想拿下來,沒四五千萬根本就不可能。
這倒好,公安局一個申請,一分錢不花就把地攏在手上,再轉手給開發商。
中間要是沒有貓膩,誰信啦?
“書記,我們把財務處的處長苟東強控製起來。同時也抓捕了財務相關的其他幾個人。”白曙光很是驚訝為啥書記在周末打電話過來,還是恭恭敬敬匯報。
“目前,已經掌握的證據牽扯比較大,不僅包括幾個副局長。甚至他們的局長竇青鬆。”
“涉及到誰,都要過來問話。”巫立行輕飄飄的一句話過去:“白主任,別忘了我們紀委的職責。更別忘了實名舉報者。”
“假如要是我們沒有一個完備的答案,他今後怎麽在公安係統立足?還要注意對這樣的同誌身份保密。”
“書記。有些線索可能比較麻煩,牽扯的人地位很高。”白曙光小心翼翼地說:“目前有可能涉及到市委書記程西同!”
尼瑪!巫立行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看自己的頭銜前麵有個中?央兩字。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政治?局委員。
“做好分內的工作!”他溫言撫慰道:“我們紀委不是執法機關,隻需要搜集證據。”
“好的,書記,您放心!”白曙光的激動在電話裏都聽得出來,他話音顫抖:“今天周末,正好可以打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公安局的人周末不辦公,你們能找到人?”巫立行有些懷疑。
“書記,從他們進入名單的那天起,我們的人就一直在注意他們的行蹤!”白曙光不愧是老紀委,辦事兒滴水不漏。
“好好辦案,完了我給你們請功!”巫立行深深地呼吸了下,掛斷電話。
今天雖然是周末,京城的人都比較八卦,哪怕三五個人在一起聚會,也不管在公開場合,不忘談點兒小道消息。
“知道嗎?巫立行的閨女被抓了!”
“怎麽可能?那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吧。”
“哼,就是因為是高中生,恰好與竇青鬆的兒子同校!”
“那小姑娘遭了毒手?nnd,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不對,應該是沒上手,難道姓竇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來?”
“他敢嗎?人家巫立行本身的職位就不用說了,她哥哥巫山那是什麽人?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不弄死他們父子倆!”
“你們是不是把那小姑娘給看扁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丫頭很猛,直接就把竇青鬆他兒子給廢了。”
“廢了也好,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據說十二三歲就搞女人。”
“不是這個意思,她把人家的腿給踢折了!”
“踢折?!也太誇張了吧,你能踢折別人的腿嗎?”
“難說,巫山多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直接性把精兵部隊的教官幹趴下,小姑娘家學淵源,完全有這個可能。”
關於巫正芳是巫立行的女兒,巫山的妹妹這個消息,也傳到了竇青鬆的耳朵裏。
“臭小子,你他媽給老子闖禍啊。”看著麵前的兒子,他剛才接到的電話不由亡魂大冒。
自己再怎麽牛逼,不過是一個直轄市的公安局長而已,首都也許比其他省份的公安廳長高半格,最多副部級罷了。
人家巫立行也好,巫山也罷,那都是實打實的正部級幹部。
然而。自己在外麵找了幾個女人,要麽不生。要麽都是閨女,隻有這個是傳宗接代的。
要是自己白白把踢斷兒子腿的人交出去。他肯定不願意。
聽到自己的老婆又在那裏嚷嚷,竇青鬆大吼一聲:“別他媽吵吵,老子打電話給程書記!”
“青鬆啊,”程西同的聲音有些疲憊:“周末有什麽好事兒?”
“書記,巫立行的姑娘把我兒子的腿給踢折了。”竇青鬆感到很棘手:“小濤今天過生日,想請她吃頓飯。”
程西同那邊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巫立行這個中紀?委書記,地位比較尷尬,沒有入常。
但不管怎麽著。他今年才五十歲,進入政治?局是遲早的事情。
為此,曾經還不知道自己將掌權的東方和金濤都曾拜訪過巫山,當然就是想巫家父子在關鍵時刻能和自己在同一戰線。
東方的上位,讓程西同措手不及。
他建亞運村,吸引全世界的目光,不就是想再進一步嗎?
誰知道來了個六四?學潮,這家夥居然取得了高層的青睞。
反正中國建國後,一直是太祖當權。後來偉人說什麽都不當一號,看來這元首的位置,高層還沒具體決定怎麽操作。
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自然是要團結更多的人。
“小孩子之間的聚會,她怎麽能傷人?”程西同不緊不慢地說:“國家的法律也由規定,不能因為孩子年齡小就不守法。”
“不管怎麽樣。公安局的同誌要依法辦案,不要讓人覺得我給她說情。造成權大於法的感覺,你撂電話吧。”
掛掉電話。程西同心裏竊喜,不怕你閨女有個案底,那你巫立行就穩著。
父親是中紀?委書記又如何?國家的掃?黃?打?黑行動,連副國級的子女都不放過。
在審訊室裏,辦案的民警一絲不苟:“姓名!”
“我叫巫正芳!”小芳有些不耐煩:“你們是不是有些助紂為虐?竇波濤是什麽一的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
“他今天非得強請我吃飯,我不去,他還要過來拉我。失手就把他給傷了,不過是賠錢,說吧,要多少錢,我讓家裏拿!”
“巫同學,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兩位警員年齡大些的那位中年婦女厭惡地說道:“這裏是派出所。”
“既然我們抓你進來,就說明你有罪,老實兒的,承認你的罪行。別在那裏嬉皮笑臉!”
“這位大媽,我犯了哪條罪行?”小芳嘴巴一撇:“能不能別唬我,我膽兒小。你覺得我犯罪了就直接定罪得了。”
中年婦女叫李曉霞,自認為在派出所裏是美女一枚,盡管她長得一般般。被這一聲大媽叫得火冒三丈。
“你是犯罪了,但你的罪行,必須要如實地承認!”她眼睛都在冒火:“我們辦案是要依照法律程序進行的。”
“我不懂法!”小芳懶洋洋地說:“你們給我的律師打電話,他沒來我就不說話。”
兩個警察對望了一眼,感覺有些棘手。
一個小姑娘有自己的律師,那家世不是一般的好。
有錢有勢的人,在公安局眼裏真不夠看,但資金超過一定的數量,就會量變引起質變。
那後果不是兩個有警司警銜的民警能夠承受得住的。為公安局老大辦事不錯,但首先得保證自己的工作不是?
惹下天大的麻煩,到時候說不定竇青鬆自身難保,哪有精力顧及自己這些小蝦米?
正是他們的謹慎,最後才沒有牽扯進去。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我的學生被你們無緣無故的抓了,憑什麽不讓我進去看?”
“你們信不信?我明天上課就讓學校開除竇波濤,居然在學校裏搞對象,還想強迫人家。估計他身上有這個政治汙點,竇青鬆也不答應吧?”
巫正芳平時對徐順意不感冒,覺得這老頭兒講課太墨跡。
此刻聽到他的聲音,驚喜交加。
看到他進來,再也忍不住喊叫一聲:“徐老師!”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平時堅強的小芳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