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在等你

移山擋住了自爆的威勢,方文遠暗道僥幸,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傳承了龍紋骨的神通,想要贏,恐怕不會這般簡單。

修士最後的手段便是自爆,修為越高威力越強。看到梅姓老叟自爆的威力,方文遠也是暗中心驚,辛虧緊要關頭,再次施展移山之術,搬來一座小丘抵擋,如若不然,後果不難想象啊!

可以說反轉局勢的功勞全部都在移山術,若非如此,方文遠隻能使用罰靈術了。他也想過用浮生雷術,但是,此術他還未領悟透徹,施展起來艱澀無比,交戰之時稍有分心,結果便是另一番景象。

然而蘊雷術一直沒有寸進,施展罰邪還好說,罰靈的難度,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陸寒是敵是友還難以分辨,所以保存實力,才是最妥當的。以免陸寒突然發難的時候,沒有招架之力。

此番飛雷山一行算是結束了,雖然幾經生死,但是也尋到了一番機緣。一是浮生雷術與紫霄雷符,二是這條手臂骨。最大的收獲也正是這條手臂骨,這裏麵有一道傳承。移山之術顯露可能隻是一個開始,方文遠對比充滿了期待。

龍紋煉骨,也是這條手臂骨上的,更是方文遠最需要的練體之法。一旦肉身再次凝練,那麽蘊雷之術將再次提升。

不過,此時不是細想的時候。伸手虛抓,李姓老叟的儲物袋飛了過來,與之一同飛來的還有那一張金木弓。這些東西方文遠不會浪費,所以就收了起來。李姓老叟那邊因為自爆,儲物袋已經毀掉,所以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是一個小小的青銅殘片,卻引起了他的注意,能在自爆威力之下保存,應該不是什麽凡品。

打鬥結束,然後收取儲物袋,這一係列的舉動,方文遠已經爐火純青,隻花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繼而轉過身來,看這陸寒,道:“陸道友,現在可以說了麽?”

麵對他的質問,陸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酒壺,扔了過去,道:“我說過,我會請你喝酒!”

辛辣入喉,方文遠覺得暢快至極。又將酒壺扔了回去,道:“跟你沒有關係?”

“當然沒有關係,你隨我去見一個人,你就會知曉其中隱情!”陸寒喝了一口酒。

“隻憑三言兩語,在下實在難以說服自己,去相信陸道友你!”

嘩啦一聲,陸寒抖開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一幅畫軸,道:“現在,可願隨在下一行?”

這幅畫軸上畫著一個出塵絕豔的女子,一襲黑衣,身材玲瓏有致,若非神色稍顯冰冷,便極為可人。方文遠看了一眼,身形一顫,顯得有些激動,於是點了點頭,道:“可以!”

畫軸上的女子,是於他失散許久的姚舞,而且還有姚舞的氣息。也正因如此,方文遠才會無論是福是禍都要隨陸寒一行了。不過,看陸寒的態度,可能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

姚舞是他師伯,而且教他法術,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傳道授業之恩。況且,找到了姚舞,就有了回宗的機會,所以不得不去。

方文遠答應以後,陸寒淡雅一笑,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一丈寬圓盤,上麵刻滿了靈紋。

“方兄請!”說吧站了上去,對著方文遠作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二人現在圓盤之上,靈紋閃動之下,一道靈光衝天而起,一閃即逝。兩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圓盤閃過靈光之後,就化做齏粉隨風飄散。

……

一陣眩暈,又是那熟悉的傳送,想來方才那個圓盤就是一個臨時傳送陣了,方文遠心中這般想著。

站定之後,便又換了一番天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桃林,遍地都是桃花。微風拂過,花瓣如雨,淡淡的幽香在山野間飄**,讓人心曠神怡。

山上有一個籬笆圍成的小院,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從院門通向裏麵一間木屋,屋簷旁邊是一個巨大的桃樹。顯得簡約別致,清靜優雅。

“這邊請!”陸寒突然開口,讓方文遠回過神來。二人沒有飛行,而是一路徒步,緩緩的走上山頂。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水很細,敲在桃樹上,升上一股淡淡的霧氣。方文遠一直緊繃的心緒,也在雨聲中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心中的一絲戾氣越來越淡。

每走一步氣質都會有一絲變化,目中光芒越發透徹,心裏更加平靜。心境空明之下,方文遠周身那股淡淡的煞氣,也悄悄的隱退。整個人又恢複了修仙之前的那種平淡的模樣,帶著淡淡的儒雅之氣,洗盡鉛華。

陸寒跟在他的身後,神色平淡的看著他身上的變化,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山上的籬笆小院,陸寒上前輕叩柴扉。吱呀一聲,院門打開,露出姚舞那張嬌羞可人卻故作冷色的麵龐。

“參見師伯!”方文遠拱手一禮,此刻雖然是外鄉見到姚舞,但是禮數不能少。

“跟我來吧!”姚舞眼中光彩一現,在說完之後,並沒有走向院子裏麵,而是向一旁的小路走去。方文遠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陸寒輕聲一笑,搖頭不語,自顧自的走進了小院中。

桃樹遍地是,桃花朵朵開。這番景色,隻有在桃香山,才能一年四季都看的到。

走了片刻,來到一座亭榭,姚舞坐下之後,示意方文遠也坐下。對此,方文遠沒有推辭。

“當日師侄被毒娘子劫走...”姚舞一人在旁邊,將方文遠被毒娘子劫走之後的事情盡數相告。

那日在她遇到柳元楓,說她身中奇毒不能再追擊下去,這樣隻會中毒更深。所以姚舞當時有些猶豫,但是方文遠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再加她師傅嶽禮真人對方文遠頗為看重,於是她又追了過去。

可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女子擋住了她的去路,並且對她說,不必追擊。姚舞當然不肯答應,隻可惜這女子修為恐怖,揮手間便將她擒拿,然後帶到這裏療傷。還說:“你那師侄日後會平安無事的來這裏尋你!”

本來將信將疑的她,想要逃出去,但總是以失敗告終。直到今日,才看到方文遠平安過來。這才會將他帶到這裏,解釋一番!

聽了姚舞的講述,方文遠心中一暖,他並沒有想那麽多。被毒娘子劫持之後,方文遠也沒有抱怨姚舞沒有來救他,因為他知道姚舞不是毒娘子的對手。又或許是從小一人獨立慣了,所以他並沒有像依靠他人的想法。

不過,姚舞會自降身份與他解釋,方文遠還是極為開心的。

半個時辰匆匆而逝,姚舞也再沒有了說話的意思。於是二人再次來到籬笆小院。

站在門前,方文遠有些躊躇了,從姚舞被帶到這裏,到陸寒將他請到這裏,都透露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或者說,這件房子的主人,一直關注著他。

但這個人是誰?為何對他如此關注?想了片刻,方文遠想不出個所以然,而姚舞也在一旁催促,他也隻好邁步其中。

“將他帶到後院來吧!”就在方文遠邁出一步之後,木屋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恬淡且空靈,有一股特殊的韻味,雖然沒有命令之意,卻讓人難以抗拒。

“是!”姚舞低頭一諾,便頭前帶路。

如此畫麵,方文遠就更加驚疑,姚舞的脾氣他多少了解一點,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氣質高冷。但總透著一個霸道與暴力,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就是古靈精怪的,然後闖山的二人打倒。後來氣質高冷的時候,敢與宗門長老叫板,打傷長老之子。此時卻又唯命是從,那麽方才說話之人肯定不簡單。

來到後院之後,方文遠看見一個池塘,池塘裏滿是荷花,池邊還有一個紅衣女子的倩影。姚舞似乎不願意多待,將方文遠帶到之後,就匆匆離去了。陸寒自進院子之後,便沒有再見到他的身影。此時著荷花池邊,就是剩下方文遠與那個紅衣女子了。

“沒有什麽要問的麽?”這女子轉過身來,淡淡道。

“疑惑太多!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前輩能不能一一解惑?”方文遠抱拳一禮,他看不透這女子的修為,但從姚舞的態度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簡單,所就持晚輩之禮。

“我要說,你的疑惑我全部都能解開呢?你相信麽?”

“前輩雖然修為高丈,但是晚輩的疑惑,前輩恐怕難以一一解釋!”

“這麽說來,你是不太相信了!”

“可以這麽說!”方文遠沒有否認,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女子對他沒有惡意,另外這女子的口氣實在有些托大。

這女子輕聲一笑,顯然沒有在意方文遠的頂撞,一手輕輕拂動池水,道“不久之前,有三個糟老頭子過來找我,說要尋一個人,而這個人的名字叫方文遠!”

這女子突然說了這每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但方文遠卻麵色一變。當日將梅姓老叟的覓央燈奪走,本以為他們不會再找到他。但最後還是找來了,方文遠隻以為是梅姓老叟還有什麽其他手段能夠找到他。

但從這女子的話語中聽來,似乎是梅姓老叟三人先找到她,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換句話說這女子能夠隨時找到他。

但是話還沒有捅破,方文遠隻好硬著頭皮,道:“前輩此話怎講?”

“我在等你!等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