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硝煙彌漫,白正相盯著那頭傀儡,冷冷道:“沒想到你居然會有五行傀儡,而且是青銅級別頂階的傀儡?!看這威力,已經有道胎巔峰修士的實力了。”

青銅傀儡!周圍圍觀的修士再度吸了一口涼氣,心想皇甫奇這家夥原先在皇甫家族中的地位一定不低!也許是嫡係的繼承人也說不定!仙顏丹也罷了,居然連青銅傀儡也能拿得出手!

修道者中,傀儡術算是旁門的一種,傀儡各式各樣,按照一般流行的實力劃分方法,可以按照傀儡的實力不同劃分為“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這四大類。

黑鐵傀儡相當於武者血煞境的修為,青銅傀儡則能與修道者的道胎境界相當,白銀傀儡相當於金丹修士,而數量極為稀少的黃金傀儡則能與元嬰期修士媲美!

至於黃金傀儡以上的傳說中的通靈傀儡,則別說世間難見,眾人連聽都沒聽說過千百年來究竟有誰煉製成了通靈傀儡。

白正相一語道破皇甫奇手中的傀儡便是青銅傀儡,引起眾人一片驚歎之時,他卻以冷淡的聲音說道:“很不錯的傀儡,在這裏毀掉真是可惜了!”

話音未落,白正相手中的百美扇再度出手,隻見他把扇子飛了出來,扇子在半空之中一下子一點點解體,最後化作一片片粉紅色的輕盈花瓣,漫天飛舞,仿佛下了一場花雨一般!

“殺了他!”皇甫奇先前見識過這些花瓣的鋒銳程度,不敢讓白正相把花瓣的威力施展開來,手指白正相,讓青銅傀儡立即擊殺他。

青銅傀儡大吼一聲,渾身肌肉跳動起來,合身撲向白正相,大刀狠狠在空中揮舞成一個半圓,刀身上射出一片金黃色的刀芒,朝白正相斬了過去!

“不自量力!”白正相冷哼一聲,“落花流水”的法術再次發動,身若無骨,道芒每次畢竟他的身體,他都會遠遠飛開去,避開刀鋒。

緊接著,白正相大手一揮,漫天的花瓣從天而降,花雨降落,反擊開始!

漫天花雨瞬間將青銅傀儡淹沒,青銅傀儡發出擬人化的大吼,將左手那麵大盾牌擋在自己身前,將巨大的身軀保護得嚴嚴實實。

“分!”白正相說了一個字,那些漫天飛舞的花瓣忽然分成了數十股,如同一條條長蛇一般衝向那隻青銅傀儡,瞬間將傀儡巨大的身軀淹沒在花叢之中。

“嘩啦啦啦啦!”鋒銳無比的花瓣不斷切割傀儡的軀體,發出一連串破滅的聲音,到了最後,聲音消散,那些花瓣騰空而起,花雨散去,隻見那隻青銅傀儡還屹立在原地,但與先前的威猛無鑄不同,此刻傀儡身上多了無數破洞,身軀更是傷痕累累,仿佛下一刻便要崩塌的樣子。

皇甫奇見到自己視為殺手鐧的傀儡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大驚失色,慌亂地指著白正相說道:“你......”

然而一個你字還沒說完,那頭傀儡便“砰”地一聲爆裂,碎片紛飛。

圍觀眾人一片嘩然,其中有好些人更是因為青銅傀儡報廢而發出陣陣歎息聲。

“能一瞬間就毀了我的青銅傀儡,你手上的扇子是一件法寶!”皇甫奇臉色大變,他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臉色慘白,一絲血色也沒有。

“能死在我百美扇之下,你這輩子也算值了!”白正相此時已然動了殺機,不願再多廢話,他右手一揮,那股漫天的花雨如同狂風一般朝皇甫奇飛去,將他四周的空間完全封鎖,根本沒有逃走的空間。

皇甫奇看著自己一點點被漫天花雨淹沒,已然是嚇得呆住,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就要死了麽?”皇甫奇心底裏呆呆地問自己。

就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一直默不做聲,坐在轎子裏的紫月卻忽然說話了,“白公子,放了他吧!”

花雨瞬間停止,然後倒飛回去,重新在白正相手裏凝結成一柄折扇的模樣。

“紫月姑娘,他一再侮辱你,為何還要放了他?”白正相皺眉道。

“皇甫奇不過一跳梁小醜,憑白公子你的身份,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紫月淡淡道。

“有道理!”白正相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冷冷盯著皇甫奇,“紫月姑娘放過你,我便留你一條狗命,還不跪下?”

皇甫奇死裏逃生,向來在皇甫家族裏嬌生慣養的他此刻終於第一次品嚐到了死亡的可怖滋味。他之前一直都是靠著一股怨憤豁出去與白正相對罵,如今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聽到白正相的話,皇甫奇下意思的竟然跪了下來。

見到皇甫奇如此沒有骨氣,圍觀的眾人一陣**,開始有人對皇甫奇冷嘲熱諷起來,皇甫奇卻充耳不聞,呆若木雞,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了,此間事已了,白公子先前還沒回答紫月呢,你半路把我叫停,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呢?”紫月問道。

白正相聞言連忙道:“我聽說紫月姑娘向來不輕易以真麵目示人,但每遊曆到一個地方,都會開一次論道小會,與各方修道者坐而論道,在下不才,也想要參加此次小會,這次前來隻是為了跟姑娘打一個招呼而已。”

轎子中的紫月掩嘴笑了起來,“公子可真有趣,你既然知道我要開論道小會,直接當天前往會場便是,何必還要來通知我一聲呢?”

“那個......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情要確認的,”白正相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聽說雖然在論道小會上表現優異著能夠成為姑娘你的座上賓客,然而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有幸看到姑娘的你真容的,不知道如果我在論道小會上獲勝,能否......”

紫月忽然打斷白正相,“隻要是公子的話,光憑公子你今日援手之恩,紫月願意在論道小會上以真容相見公子。”

“正相不才,竟然能得姑娘如此厚愛!”白正相大喜過望!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後來還是紫月提醒要進城,滿心歡喜的白正相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讓那些侍女與轎夫重新回來,一路護送紫月入霧雲城去了。

看著紫月與白正相一行人遠去的背影,林逍低頭自言自語道:“論道小會麽?”

林逍仔細想了想,忽然有了一個向紫月報那天晚上一擊之仇的計劃。

林逍向來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對朋友,他可以兩肋插刀,對敵人,他絕對心狠手辣,決不放過。

當初蘇薔一再幫助自己,林逍曾許過報恩的誓言;幾個軍中的哥們與林逍意氣相投,當他們遭難的時候,林逍想都不想便決定去劫法場解救他們;而雷總管以及侯戰給林逍設了陷阱,要殺林逍,最後也已然死在林逍的手上。

紫月差點要了林逍的小命,這個仇,林逍肯定要報。以前林逍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一直沒有機會報仇,但今天,機會來了。

而這個突發奇想的計劃,得靠一個人來幫自己實現。

在路邊圍觀的眾人見紫月與白正相已走,便也一哄而散,此地很快便安靜了下來,由始至終,沒人再正眼看過皇甫奇一眼。

失敗者,總是容易被別人遺忘。而皇甫奇當街下跪的舉止,也讓許多人打心裏感到鄙視與不屑。

皇甫奇就那樣呆呆地跪在那裏,仿佛還在沉浸與剛才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瞬間那種恐懼感之中,無法自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一隻男子的右手搭在皇甫奇的肩膀之上。

皇甫奇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轉過頭來。

一個形容打扮得像是一個在渡頭上搬運貨物的苦力似的男子站在皇甫奇的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是誰?”皇甫奇下意識地問道,要是以往的他,相信早就一腳把這個形容邋遢的苦力踢開了,然而不知道怎麽的,皇甫奇如今仿佛被白正相剛才那差點要了他的小命的一擊給徹底嚇傻了,竟然還是跪在地上呆呆地問身後那名苦力是何人。

苦力不是別人,正是林逍。

林逍盯著皇甫奇,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皇甫奇麽?”

皇甫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剛才差點被那小白臉給殺了,一切過程我都看到了。”林逍繼續說道。

皇甫奇還是點了點頭。

“你跟那個叫做紫月的女子有深仇。是她害你被家族趕出家門的。”

皇甫奇的眼睛開始由迷茫恢複清明。

林逍拍了拍皇甫奇的肩膀,“真巧,我跟紫月那個**婦也有深仇大恨,你我算得上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想不想報仇?”林逍看似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道誘餌。

林逍知道,皇甫奇一定會上鉤的。

果然,皇甫奇瞬間恢複了清醒,他一下子蹦了起來,“報仇?一定要報!我絕不會放過紫月跟那個小白臉這對奸夫**婦的!”

然而很快皇甫奇便又消沉下來,“那個白正相實力太高,報仇根本就沒有指望。”

林逍見皇甫奇已然入了自己的圈套,於是心裏大定,他接著又拍了拍皇甫奇的肩膀,“放心,我有辦法!即便那個什麽白正相再強大,我也能讓你報此深仇大恨!”

“真的?”皇甫奇先是大喜,繼而看向林逍,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林逍一身苦力的打扮,不禁狐疑道:“你究竟是何人?你怎麽能幫我報仇雪恨?”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林逍自信地說道:“至於你相不相信我,隨你便。我可以無條件地把我製定的複仇的計劃告訴你,如果你覺得可行的話,咱們就合作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