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修士前去追殺焦麵人,而在掩月樓這一邊。由於與聞中邪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除了一些高階修士前去追殺焦麵人,想要奪取廣成仙令以外,大部分仍留在霧雲城的低階修士們全部都湧向掩月樓,誓死誅滅黑市在霧雲城中的所有黨羽。

焦麵人帶著廣成仙令潛逃,留守掩月樓主持戰局的人除了聞中邪與手下那批為數上百的煙水衛們以外,還有洪福幫與流沙門兩派的幫會頭目以及大小幫眾。

沒有多餘的廢話,燕國修士們因著這兩天來黑市大肆殺戮散修,早已對黑市修士們恨之入骨,一碰麵便廝殺了起來。

一開始,由於氣勢如虹,燕國修仙者殺得極為順利,一下子便攻破了掩月樓的外圍防線。

可是殺到內圈之後,掩月樓便開始有一些新的戰力加入,尤其是在天煞血靈大陣以及十方水牢大陣的加持下,加上又喝過碧焰酒的緣故,煙水衛們的戰力都要超過平時的一倍以上。因此戰局開始變得膠著起來。

霧雲城內殺聲震天,血光閃爍,亂成了一團。

。。。。。。

“該死!這幾個吊尾的家夥速度怎麽那麽快?要被追上了!”焦麵人駕馭著綠色遁光以驚人的速度往霧雲城外飛去,然而緊跟在他後麵的任非、龍婆、寒老道三人速度也不慢,雙方的距離不斷減小。

同樣追趕焦麵人的,除了領頭的任非三人以外,還有六七道遁光跟在任非他們後麵,緊追不舍。一些修為較弱的修士,遁速稍慢,逐漸被拋在了後麵。

焦麵人心裏有些焦慮,他奉了聞中邪的命令,要將霧雲城內的一些高手調離霧雲城,可不能就在霧雲城中便被他人圍堵起來。

就在此時,焦麵人耳邊忽然傳來聞中邪的聲音,“童老弟,你加快速度穿過天煞血靈大陣,離開霧雲城,我會派出一具心魔化身替你殿後,解決那些跟在你後麵的修士。”

焦麵人聞言大喜,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他已然接近了霧雲城外圍的城牆,隻見城牆上空忽然出現了一道由天煞血靈大陣所化生出來的血色光幕,攔截在他的麵前。

等到焦麵人靠近光幕,頓時感覺到光幕上傳來一陣陣血腥味道,血腥之中還帶有十分狂暴的力量在其中。然而沒等焦麵人做什麽動作,那道光幕卻似乎認得焦麵人一般,竟然開始融化起來,露出了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焦麵人知道這是聞中邪替操控法陣,替自己打開了出路,於是沒有遲疑,立即從洞口鑽了進去。不到片刻,焦麵人便已脫離了天煞血靈大陣的範圍。往遠處飛走了。

任非等人緊跟在焦麵人身後,見到焦麵人如此輕易就突破了天煞血靈大陣的封印都感到十分驚訝,眾人一前一後,很快也追到了血色光幕的邊緣。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光幕上蘊含的毀滅性的力量,這時候那道容焦麵人出去的洞口已經消失,光幕又完整如初,任非等人都停了下來。沒有人敢率先破陣而出,繼續追擊焦麵人。

然而就在此時,任非他們身後忽然爆發出一陣驚人靈壓,隻見一道白色光芒衝天而起,竟然不懼天煞血靈大陣的阻攔,朝光幕射了過去!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那道白光之中乃是一架通體以銀色材料鑄煉而成的隻有一張桌子大小的飛舟,飛舟呈梭形,弧線十分光滑,舟身上刻有繁複的花紋,此刻舟身的花紋依次亮了起來,散發出一道道碾壓一切的氣息。

而在飛舟之上,站著三個人,為首的乃是一個身材高大,身穿明黃色長衣,胸前飄著五縷長須,黑發飄揚,渾身充溢著一股浩然之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站在中年男子身後的,竟然就是一身白衫,手持折扇的白正相,以及他那個手持一把碧玉傘,身材瘦高的師弟。

在眾目睽睽之下,銀白色的飛舟周圍的白光與血色光幕的血光撞到了一起,那道毀滅性的血色光幕竟然無法攔住飛舟,在飛舟的白光攻擊下一寸寸碎裂開來!

飛舟破開光幕,從容離開,留下一批神情驚訝到了極點的修士們。

“你們剛才看到那個站在飛舟前麵的高手了麽?那個人,身上的靈壓好強大......”寒老道喃喃說道。

任非卻忽然歎了口氣,“諸位,我看我們不必再追下去了,那個人既然已經出現,我們便已經失去了得到廣成仙令的機會。”

任非先前已經在眾人麵前許諾,不會染指霧雲城出土的異寶,但他卻萬萬沒有料到所謂的異寶竟然就是廣成仙令。要說他不動心那是假的,然而如今見到了飛舟上那個黃衣男子之後,任非易燃絕了得到仙令的念頭了。

龍婆忽然轉過頭朝任非問道:“任道友認得那人?”

任非點了點頭,“老夫昔年遊曆天下,曾經有幸進入過‘千秋秘境’,並且在秘境中曾經遠遠見過那個人一麵。當其時,他正在開壇談春秋儒學,上千儒門弟子慕名而去聽講,當時盛況,我至今不能忘記。”

“來自千秋境,那人究竟是誰?”寒老道問道。

“花間派‘傳法宗師’,孟中流!”任非一字一句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

雖然在場沒幾個人見過孟中流,甚至不知道他長得怎麽樣,但大多數人都知道孟中流這個人的名號,這個人,一百五十歲便已然達到儒家‘春秋境’的修為境界,被儒門門生共尊為‘宗師’,號稱千秋境中千年以來最為年輕的一位‘宗師’級別的人物!”

寒老道臉色陰晴不定,最後終於歎了口氣,“春秋境界,足以與我們道家元嬰級別的老怪一爭高下了,任兄說的不錯,孟中流既然已經出手,廣成仙令真的沒我們什麽事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廣成仙令本來一次出現兩枚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卻引出兩位元嬰級別的‘怪物’出手爭奪,眾人千裏迢迢而來,卻隻能做一名看客,這讓眾人如何能服氣?

所有人心中的鬱悶都升華到了頂點,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我們找聞中邪算賬去!”

就好象蓄滿的洪水終於找到了一個缺堤一樣,眾人心中的怒火也找到了宣泄的地方,龍婆第一個叫了起來,“對,我們直殺掩月樓,將聞中邪連同他的掩月樓一塊兒夷為平地!”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掉轉頭殺往掩月樓的時候,眼前的血紅色光幕之上忽然有一張巨大的人臉浮現了出來,人臉的模樣與聞中邪竟然十分相似,但卻大如磨盤,神情猙獰。

“眾位這是要找我麽?”巨大的人臉盯著眾人,冷冷笑道。

話音未落,隻見巨大人臉長大了嘴巴,嘴巴中閃過一道紅光,周圍方圓十裏之內忽然出現了許多血紅色濃霧,而且濃霧不斷增多,紛紛向任非他們這十幾個修士匯聚過來。濃霧中隱隱有鬼哭狼嚎之聲。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一時間有點自亂陣腳。

“聞中邪?居然是你!”龍婆修為較高,沒有失去冷靜,而是冷冷盯著巨大的人臉。

“沒想到我們沒去找你麻煩,你反倒主動送上門來了。”身穿八卦道袍的寒老道也冷冷道。

這時,任非在一旁提醒眾人道:“諸位小心,這人臉並非聞中邪本尊,而是他的一個化身。而且他的化身能夠借助天煞血靈大陣之力,大家切不可大意!”

麵對眼前十幾個人似乎想要把他碎屍萬段一般的眼神,聞中邪倒顯得不慌不忙,“你們不是要來掩月樓找我麻煩的麽?不必勞駕各位了,我就在此處送你們歸西吧!”

“狂妄!我們這裏有十幾個人,你一個人能奈我們何!你們黑市殺戮了我們仙盟不少修士,如今便要你血債血償!”龍婆已然將聞中邪恨之入骨,第一個喊了一聲,祭起遁光,朝聞中邪那張巨大的人臉衝了過去。其他人隨即也紛紛跟隨。

眾人的遁光一下子沒入血霧之中,血霧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阻攔了他們,隨著一陣陣叱喝之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還可以聽到血霧裏還有鬥法之聲傳出,而且透過血霧還隱約見到法寶的靈光透射出來。

那些修為較弱的修士一下子被血霧之中暗藏著的厲鬼纏住,隻有寒老道,龍婆以及任非三人仗著修為較高一籌,第一個衝出血霧,來到了聞中邪巨大的人臉麵前。

沒做過多的言語交鋒,龍婆,寒老道,任非,三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同時出手!

龍婆婆手中的龍頭拐杖本身乃是一件法寶,在她法力催逼之下,拐杖忽然化作一條龍首蛇身,身體如同水缸一般粗的怪物幻象,朝聞中邪那張大臉撲了過去。

而任非則祭出一枚玉璽法寶,法寶迎風變大,瞬間化為一座小山頭一般大小,散發出濃烈的黃色光芒,從聞中邪壓了下去!

同一時間,寒老道也祭出了他的法寶——一柄汪藍色的仙劍,寒老道手中仙劍一揮,仙劍劍身上猛地射出一道十丈長的寒冰劍芒,刺向聞中邪。

聞中邪麵臨三大金丹高手的全力一擊,大喝一聲,“出來!”

他話音未落,隻見眾人腳底下的霧雲城地麵忽然開裂,一道近千丈長的血色水柱,猛地從破裂的地麵衝了上來!

水柱中伸出了兩隻漆黑巨手,其中一隻手猛地抓住了龍婆婆的那隻青色龍蛇,而另外一隻手則從下方撞到了山頭一般大小的玉璽上,將整個玉璽托了起來!

“這是什麽!”龍婆婆大驚失色,而一邊的任非則驚叫了出來,“鬼侍!而且是鬼道修為已然相當於金丹後期修士的鬼侍!天煞血靈大陣居然連這等鬼物都召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