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四

薛品寒立即趕到門邊,用身體死死抵住門。門外的力量非常大,幾次都差點把門撞開,薛品寒簡直有些抵擋不住,但是一想到蘇映真的安危,便增添了無窮的力氣。

他分神去看老和尚,老和尚的身體早就騰空而起,懸浮在半空中,空氣中隱隱有白光在流動、擴散。

整個房間全籠罩在這種光線之中。而門外這個恐怖的神秘力量也慢慢減弱,最後完全消失了。

直到這時,薛品寒才稍微喘了一口氣,但是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兩隻眼睛盯著那三根決定蘇映真的生死的蠟燭,雖然燭光搖曳,但是不像會是熄滅的樣子,懸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

就在蠟燭即將燃盡之時,老和尚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從半空中直直的墜落,倒地不起,薛品寒慌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扶起了他,老和尚臉色煞白,鮮血不斷的從口裏湧出,看樣子似乎快不行了,薛品寒暗暗叫苦,蘇映真還沒有治好,又搭上個老和尚,心裏更加淒惶。

就在老和尚墜地的那一刹那,三支蠟燭正好燒完,火花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便全都滅了。

老和尚掙紮著站了起來,走到蘇映真的身邊,蘇映真躺在**,全身哆嗦著,好像很冷的樣子,但是臉卻燒得發紅,薛品寒伸手一摸燙得嚇人,心裏焦急,正要問來和尚她究竟怎樣了,蘇映真突然從**坐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老和尚說:“你敢壞我好事,我必定要你付出代價!”那聲音冰冷惡毒,聽的人連呼出的氣體都要變白結霜。

蘇映真說完這句話,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重重的倒在了**。

薛品寒心中惶恐,忙搖晃著蘇映真的身體,大聲的呼喚:“真真!真真.!”

老和尚反而麵露欣喜之色:“不要緊了。那個惡靈總算從女施主身體裏趕了出去。”

正說話間,一抹紅光從蘇映真的眉心射出,空中立刻紅暈飄**,那些紅暈慢慢積聚。似在形成一個人體。

不等那個人體完全形成,老和尚突然從桌子上拿起一本金剛經,對準那團紅雲一開一合,那團紅雲刹時不見了。

薛品寒正自驚異,隻見老和尚手裏的金剛經竟然劇烈的跳動,好像要從老和尚的手裏掙脫出去。

老和尚一麵死死的雙手合住金剛經,不讓他打開,一麵急切地對薛品寒說:“快帶她走!不管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回頭,不要去管!”

薛品寒聞言。知道事情緊急又重大,慌忙抱起仍舊昏迷不醒的蘇映真衝進茫茫月色之中。

才跑出兩三步,身後已是火光衝天,薛品寒猛地停住腳步,回頭去望。看見火光裏老和尚在烈焰裏若隱若現,痛苦掙紮,於心不忍,剛想放下蘇映真衝進火裏救人,為他們開門的小和尚不知什麽時候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拉住他:“施主,我的師祖為了救這位女施主正在跟邪靈同歸於盡。你們還是速速離開,不要節外生枝,讓我的師祖做出白白的犧牲。”

薛品寒隻得忍痛放棄,抱起蘇映真跑進茂密的樹林,隻聽耳後風起,知道有人偷襲。鬆開手,放下蘇映真轉頭一槍射出,背後空無一人,心裏驚冷,兩眼忍不住東張西望。生怕那個地方突然出現一隻厲鬼,把他和蘇映真撕得粉碎!。

這時蘇映真悠悠醒來,茫然四顧,發現不是地下室,正要問薛品寒怎麽回事,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悄悄的靠近薛品寒,而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情知那絕對不是人類,否則以薛品寒的職業素養不可能察覺不到,也不知從哪力來的勇氣,蘇映真猛地站了起來,擋在薛品寒的身前,與那個人影四目相對,借著清冷的月光,蘇映真認出來了她正是地下室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獰笑著伸出利爪抓向蘇映真,蘇映真剛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被她一手抓住脖子,舉到空中,蘇映真頓覺呼吸困難。

薛品寒在她擋在他前麵時,就已經轉身看到了那個紅衣女子把蘇映真掐著脖子舉在空中,慌忙向她射出了一顆子彈,那顆子彈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就像是從一團空氣中穿過,半點用處都沒,頓時亂了方寸。

這時那個小和尚飛快的跑了過來。不知向那個紅衣女子扔了些什麽,直聽空中傳來幾聲巨響,那個才形成人形的紅雲全都隨著這幾聲巨響散開來了,蘇映真也從半空中墜落,薛品寒趕緊上前扶起。

小和尚眼裏含著淚注視著紅雲漸漸消散,對薛品寒說:“現在安全了,施主請上路。”

“你剛才扔出去的是什麽?”薛品寒問。

“師祖的舍利子。師祖早就料到你們必有此難,所以特別囑咐我,在他被火化後,收集他的舍利子幫你們渡過難關。”

薛品寒一聽唏噓不已,但也無可奈何,隻得帶著蘇映真離開。

蘇映真心中充滿疑問:“我怎麽到這裏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薛品寒隱去她被奪舍的事情,隻說是中了邪,送到光業寺來化解。

蘇映真陡的記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心髒猛地劇烈地一縮,對那個紅衣女子總有著似曾相識的非常熟悉的感覺,心裏疑雲密布。

兩個人趕回招待所的時候,沈誌遠、董易齊、還有田夢都在等他們。

他們見到蘇映真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如大病初愈,樣子仍然很虛弱,沈致遠忍不住關切的問:“真真,你沒什麽要緊吧。”

“還好。”蘇映真答道,眼睛卻看著田夢。盡管她和甜夢麵對麵見麵是第一次,但是蘇映真卻發現自己非常討厭她,田夢雖然一直在對她笑,但是蘇映真卻感到那個笑容不帶一點溫度,冰冷徹骨,虛假,不真實,而且,還很僵硬。

“你是誰?”蘇映真冷冷的問。

田夢笑而不答。

“哦,這位是田夢,你沒有來之前,他在我們組裏呆過,你應該叫她師姐。”薛品寒在一旁介紹道。

田夢?據說是那個跟組長關係很好的醜女?可她明明就很漂亮啊,蘇映真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去整容了?女為悅己者容,難道?

“這位是蘇映真小師妹吧,剛剛聽致遠和易齊說起過你。”田夢友善的向他伸出一隻手,蘇映真遲疑了一下,握住了那隻手。

明明是一隻有體溫的手,蘇映真卻感到一股寒氣順著那隻手心傳遞出來,直達她的心髒,冷的連心跳都要凍結。

她急忙縮回手,驚疑的看著她。田夢神態自若,看不出什麽問題。

“你們這邊有什麽發現嗎?”薛品寒問沈誌遠他們。

“正如頭兒你所猜測的那樣,神秘人匆忙從醫院裏逃出來,確實為了殺人滅口,當他正要殺死前台的時候,我們正好趕到,眼看就要抓住他了,不想背後還有神秘人偷襲了我們,不是田夢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沈誌遠說,臉上呈現出驚恐的神色,似乎又回憶起可怕的那一幕,心有餘悸。

“還有第二個神秘人?”薛品寒傷腦經的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這個案子什麽時候才能完全真相大白。

“審問過前台了嗎?”薛品寒接著問。

“嗯,審過了,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胡校長每次一來,吩咐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看來,這個學校應該是這樣,神秘人操控胡校長,胡校又利用自己的控製術控製學校的員工幫他做事。整體看來是有組織的行為,但是這個組織究竟是幹什麽的?難倒隻是以殺人為目標?”董易奇說。

“顯然不是這麽簡單。”薛品寒說道,臉轉向沈誌遠:“我向馬官員要的資料現在應該傳來了吧。”

“讓我看看。”這是薛品寒為了保密私下隻跟沈誌遠交代過。

沈誌遠打開電腦說道:“已經傳來了。”

五顆腦袋立刻圍了上來。

眾人一看全都僵住了,薛品寒要馬官員傳的是這個學校的創建人的資料,沒想到竟然是那個神秘人!

“不會搞錯了吧。”董易齊小聲都囔道。

“怎麽沒可能,看看胡校長就明白了”沈誌遠說。

“世上真有不老神仙?”田夢也是很驚訝。

不過蘇映真注意到她的驚訝並不是在看到學校的創建人時才有的,而是當薛品寒說他跟馬官員私下聯係時就有了,她究竟在驚訝什麽?

“什麽神仙,隻能算妖孽,到處害人!”董易齊心直口快的說。

蘇映真留意到田夢的眼裏有個不易察覺的火花閃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好像她竭力不流露自己的感情。

蘇映真把視線再次投向了那個學校創建人的頭像上,突然大叫:“原來是他!”

董易齊笑著說:“真真,你今天也太後知後覺了,我們都知道他就是神秘人呀。”

“這個神秘人就是肖劍。”

“肖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