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怨咒 十五
離開博物館,他們上車往回趕。已是傍晚,天空布滿了烏雲,墨黑的天空不時閃過幾道電光,有些猙獰。遠處隱隱傳來幾聲悶雷,似被濃黑的烏雲裹住不得脫身。
車子進入了崎嶇的山路,雨,終於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傾盆而下。除了車燈照亮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老楊放緩了車速。路況不好,天氣惡劣,還是小心為上。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車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老楊慌忙刹車.....已經來不及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旁邊的蘇映真用小手連連推他:“楊叔,你怎麽啦?”
老楊定定神,臉色蒼白地說:“我撞到人了。”
坐在後麵的董易奇說:“我們怎麽沒看到?”
“是個孩子。”他聲音顫抖地說,打開車門下去了。眾人也隨他下去,馬路上什麽也沒有。一群人正在驚疑,忽然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轉頭一看,他們的麵包車正自己往後倒車。一時所有的人都像被點了穴,張大嘴巴忘了動彈。
那輛車到到一定距離忽然飛速向他們衝來。
五個人縱身往路旁一躍,躲過了一劫。黑暗中聽見蘇映真大叫“快壓死了!”
剛才危機之中薛品寒他們幾個抱著她一起閃,現在都重重的蓋在她身上。三人忙爬了起來,還沒站穩,那輛車又掉轉車頭衝了過來。薛品寒騰空而起跳到了車頭,一手死死抓住車門,以那隻手為軸心,身子在空中一旋,腳早進了車裏,跟著整個身子也縮了進去。
車子繞開他們在路上瘋狂的亂扭,最後失控的衝下了山坡,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火光衝天。車子爆炸了。
一群人忙衝了過去,離火光不遠處薛品寒正向他們走來。
“頭兒,你沒事吧?”董易奇問。
“沒事。剛才真是邪門,方向盤硬是打不動。費了好大的勁才打到一邊。”
“幸虧打到一邊了,不然我們全體都要掛了。”蘇映真說到。
“是不是那個東西在作怪?”老楊問到。
“肯定羅。這還要問?”董易奇沒大沒小的說。
“現在怎麽辦?”沈致遠說。
“上去攔車。”蘇映真說。抬腳就走,“哎喲”了一聲,,捂住腿部。薛品寒用手機一照,小腿處青了一大片,裙子從上至下撕了一個大口子。
“能走嗎?”他問。
“能。”她答道,手往脖子上一摸,又是一聲尖叫:“完了!”
眾人才稍稍放下的心被她一叫又提到嗓子眼。“又怎麽了?”薛品寒問。
蘇映真垂頭喪氣的說:“我的藍寶石項鏈不見了。”
“很貴重嗎?”老楊問。
“嗯。卡地亞的限量版海洋之心,現在要三十多萬。”
眾人暗暗咂舌。
“工作戴那麽貴重的首飾幹嘛?炫富?”薛品寒冷冷地說:‘現在天太黑。而且還有潛在的危險。不能停下來找首飾。”
“不是炫富,那是護身符!”蘇映真衝他喊:“再說,我又沒有說要找!”撅著嘴一瘸一拐的往山坡上爬。沈致遠和董易奇忙上去攙扶,她賭氣的甩開他們。
五人上了公路,四個男人跑到路中央攔車,他們又是跳又是叫又是揮手,就是沒有一位司機肯停,車子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留下一句話:“找死!”
四個人垂頭喪氣的站在路中央。
頭頂幾個焦雷,雨下得更猛了。
蘇映真走到路中央,將一條修長白嫩的*從裙子劃破的地方伸出,手那麽隨便一招,一輛小汽車停在了她跟前。
一顆猥瑣的男人的腦袋不顧雨大伸了出來:“美女,去哪兒,哥送你。”兩隻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的那條腿再也不肯挪移。
四顆腦袋擋住他的視線。董易奇一把將他從車子裏揪出,把警官證在他眼前一晃:“警察辦案,征用你的車子。”
其他人早已坐進車裏。沈致遠叫了他一聲。董易奇鬆開那個倒黴的男人也鑽進了車裏。
“看來。有個美女就是不一樣。如果今天換做田夢,不僅攔不到車,說不定司機老遠看見我們掉頭就跑。”董易奇一邊擦著滿臉的雨水一邊感慨萬千。
“田夢是誰?”蘇映真好奇地問。
“頭兒的意中人。”
沈誌遠一聽撲哧一聲笑了。
“別胡說。”老楊製止道。
“哪有胡說?兩個人每天雙出對進的,羨煞旁人,不是情侶是什麽。”董易奇爭辯道。沈致遠早已笑得岔了氣。老楊聽到這裏也撐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才還籠罩在他們心頭的恐懼消失得一幹二淨,車子裏的氣氛很嗨。蘇映真從後視鏡裏偷看薛品寒,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好像他們的談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果真是僵屍中的戰鬥機,這樣居然都沒表情!她怏怏地靠在椅背上。
忽然有個聲音在喊她:“蘇——映——真。”悠揚而遙遠,似從天際傳來。她睜開眼一看,自己正站在荒郊野外。刑偵一組的其他人不知去了哪兒。周圍死寂,她有些驚恐,大聲喊:“有人嗎?”
隻有一陣陣寒風發出嗚咽的聲音。
背後傳來陰柔而清晰的喊聲:“蘇映真。”
她的心砰砰亂跳,一股冷意傳遍全身。心一橫回過頭去,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女子正對著她笑,慘淡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更加增添了詭異。
“你是誰?”蘇映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哈哈哈”那女子柔媚地笑道:“你一直在找我,怎麽不知道我是誰?”
女子衣服暗紅,很像血液凝固的顏色,莫非.......“恚!”她脫口而出。那個女子將長袖一甩纏住她的脖子。
蘇映真立刻感到胸悶氣短,喘不過氣來。她死命掙紮.....
“咣當”一聲,不知什麽東西掉在地上。蘇映真猛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在**,心還兀自突突跳個不停,借著窗外慘淡的光線,看清自己身在臨時宿舍裏。腦子有些不清醒,悶著頭想了好久,才記起是和他們一起回來了。略略放下心來,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重新躺了下來。但是已經沒有睡意,雙眼定定的看著天花板。
“哢塔”傳來極輕微的聲音,在這寂靜夜裏,叫人莫名的發慌。蘇映真的汗毛頓時豎了取來,按住狂跳的心,將頭稍稍的伸了出去,門鎖正悄悄地轉動。她感到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口幹舌燥。
門“呀”地一聲慢慢地開了,卻不見人!
“啊!”她再也忍不住,失聲尖叫。那聲音顫抖而驚慌。
薛品寒他們慌忙從**爬起,啪的按亮燈,站在她麵前問:“你怎麽了?”
“那門!門!”她手指著門驚恐不安地說。
他們齊齊向門看去,門關得好好的。
蘇映真已經石化了,剛才,難道是.......幻覺?對,是幻覺沒錯,剛才沒開燈,自己怎能看見門鎖在轉動呢?
“門是不是這樣啊?”薛品寒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是不是這樣啊?”“是不是這樣啊?”“是不是....”其他人也一起重複。
門,又“呀”的一聲慢慢開了,一股冷風吹了進來,蘇映真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恐懼地連叫都不會叫了。
薛品寒他們排在她的床前,臉色青灰,如同死人,直瞪瞪的盯著她。他隻覺的渾身冷汗淋漓。
“吃了她。”薛品寒開口道,聲音機械但令人喪膽。
“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其他人跟著重複。伸出手來,那手如鬼的利爪向她抓來.....
“啊——”她奮力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