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二十九
董易奇的話一出口,薛品寒的身子無法控製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看了董易奇一眼,說不清是什麽眼神。
“不如請蘇靖軒到我們這裏喝杯茶聊聊?”田夢說道。
說實話,沈致遠他們對蘇靖軒的印象並不好,但是因為牽扯到蘇映真,他們還是不願意聽從田夢的提議,兩個人都沒有吭聲。
不知為什麽,他們總覺得田夢有些幸災樂禍。
薛品寒沉思了片刻,給蘇靖軒的公司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他公司的副總趙總:“你找蘇總啊,我們也很久沒有看見他了。”
“大概是多久?”薛品寒追問道。
“快一個月了。”
“有他的私人電話嗎?”
“有倒是有,可是.......”電話那邊的人好像很為難。
“沒事,如果蘇總怪罪下來,我來承擔。”
趙總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加上是警察辦案,隻得遲疑的告訴了他。
薛品寒立刻撥通了蘇靖軒的電話,裏麵傳來了歡快的手機鈴聲,但是,良久沒有人接聽。
正當薛品寒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突然通了,似乎接電話的人沉思了好久才決定接聽。
裏麵傳來“喂”的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薛品寒一聽就知道是蘇靖軒本人。
“你好,我是薛警官。請問你現在在哪裏?”薛品寒禮貌的說。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仿佛蘇靖軒在思考。
良久,他才冷冰冰地說:“怎麽從今天起,我的行蹤要向你們匯報嗎?”
語氣很不友善。
好在薛品寒早已料到,不急不緩地說:“如果說牽扯到刑事案件呢?”
那頭蘇靖軒冷哼了一聲:“等你們有證據證明我跟你們所查的刑事案有關係再說。”他似乎胸有成竹,而且也似乎對是什麽刑事案心知肚明一樣。
薛品寒語塞。
電話那頭蘇靖軒也是一聲不吭。
談話就此中斷了。
薛品寒知道蘇靖軒一向討厭自己,肯定不會配合,準備掛斷電話,蘇靖軒卻突然在電話裏說:“我在公司裏。”
“你在公司?”薛品寒忍不住重複道。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質問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然你以為我在那裏?”蘇靖軒反問道。
“那......我們可以到你的公司去找你嗎?”薛品寒試探著問。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薛品寒的心像油煎。
“可以。”好半天蘇靖軒才回話,不知剛才在猶豫什麽。
四個人一刻也不停,直接趕往蘇靖軒的公司。
這是一家珠寶公司,裝潢得非常氣派。
門口有值班的保安。大廳裏有前台接待。
他們一行四人的腳剛剛踏進大廳,前台接待就連忙迎了上來,看樣子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蘇總正等著禰們呢。”前台一邊說一邊帶路。
“你們蘇總今天是什麽時候來公司的?”薛品寒隨口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在我來之前他就來了,因為我一進他的辦公室就看見他了。”
“你們趙總怎麽說沒看見他?”
“也許兩個人沒有碰頭,所以不知道吧。”
“蘇總常在公司裏嗎?”
“不常在。”
隻聊了幾句,他們就走到一扇非常氣派的紅木做的木門前,前台停住腳步,不肯再說話了,似乎很怕吵到房間裏的人。
“蘇總,客人來了。”前台在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門後說。
“請他們進來。”公司裏的蘇靖軒跟他們印象中的判若兩人。說話非常客氣。
前台輕輕地把門打開,小聲的對他們說:“請進吧。”
四個人魚貫而入。
辦公室裝修得也超級豪華,隻是裏麵根本沒有人!更別說蘇靖軒的影子了
剛才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四個人麵麵相覷。
“靠!剛才難道是鬼在說話?”董易奇驚恐地說。
“這位警官你看我哪裏像鬼了?”一個聲音從氣派的辦公桌底下傳來。
四個人都驚疑的緊緊的盯著辦公桌。
薛品寒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靠過去,蘇靖軒的腦袋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緊接著整個人站在了他們麵前。
“你...剛才在桌子底下幹嘛?”董易奇被嚇到了。心有餘悸的問。
“這就是警官的樣子嗎?怎麽這麽膽小如鼠?”蘇靖軒揶揄道。
“我在桌子底下撿東西也犯法?”他嘲笑的說。
董易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非常難堪。
蘇靖軒做了個請的姿勢,幾個人在辦公室裏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那圈真皮沙發上坐定。
蘇靖軒也跟著坐了下來,還未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前台端了幾杯咖啡進來了,每個人的麵前放了一杯。
“不準任何人打擾。”蘇靖軒吩咐道。目送著前台出了門,立刻問道:“你們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你妹妹蘇映真不見了。”薛品寒直截了當的的說。
蘇靖軒拿咖啡的手猛的一顫,不相信的說:“我妹妹怎麽不見的?你們不是找我來談刑事案件的嗎?”他一連串的問。
“現在蘇映真的安危更重要。”薛品寒的語氣裏有一絲隱藏不住的焦躁流露出來。
“什麽意思?”蘇靖軒頓覺不妙。
“她失蹤了。”薛品寒低下頭沉痛地說。
“失蹤?她早上不是去上班了嗎?”蘇靖軒把咖啡放到桌子子上,兩眼緊張地注視著薛品寒。
薛品寒也在暗暗打量他。
“她跟蹤你去了。”對這種城府極深的人用不著跟他繞圈子,不如單刀直入的好。
果然,蘇靖軒變的慌亂起來:“跟蹤我?為什麽?”
“這要問你自己。”薛品寒逼視著他。目光相當凜冽。
“我不清楚,真不清楚!隻知道這些日子真真對我疑神疑鬼的,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一直以為是她工作壓力太大造成的,也沒往心裏去。”
蘇靖軒完全坐不住了。霍的站了起來,單手扶額,煩躁不安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晃得薛品寒也快沉不住氣了。心裏一陣陣發慌。
看不出是裝的。
“蘇映真都疑心你什麽了?”
“她老覺得我跟她的夢境有關。”
“什麽夢?”
“關於死亡的夢。”
“在夢裏誰死了?”
“我怎麽知道?”蘇靖軒突然歇斯底裏的叫起來:“你有盤問我的功夫不如快去救真真!”
“等等!”蘇靖軒猛地停住了遊走的腳步:“她跟蹤我我怎麽沒有查覺到?”蘇靖軒定定的看著薛品寒。
薛品寒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不是你把她引到一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的嗎?”
“什麽廠房,我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麽!”蘇靖軒一頭霧水。
仍舊看不出是裝的。
薛品寒陷入了沉思,臉上陰晴不定。
田夢一直在留意薛品寒,見他默不作聲,忙接著說:“我們想檢驗你的車。”
“可以。”蘇靖軒把鑰匙扔給她,兩人目光相碰,都微微一怔,旋即恢複正常。
離開的時候,田夢忍不住回頭看,正好碰上蘇靖軒探詢的目光。兩人眼神相接。立即閃開,都有躲避對方的意味,但又都忍不住想偷窺對方。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靖軒站在原地怔怔發呆。
被他認出來了嗎?
田夢忐忑不安。
經過公司大門的時候,一個保安正在巡邏,薛品寒心裏一動。停住了腳步:“大叔,你們這裏二十四小時有監控嗎?”
“有的。”那位保安有點摸不著頭腦。
薛品寒出示了證件,四個人走進了保安室,沈致遠調出了錄像,顯示蘇靖軒是八點整就到了公司停車場。前台沒有看見他是正常的。但是從他家裏到公司不過半小時的路程,中間的半小時他去哪裏了?還有,蘇靖軒是八點到的公司。那麽就排除了是他把蘇映真引到那個廢棄的啟辰修理廠的可能,可是死去的王哥報出的卻是他的車牌號碼,難道是有人用套牌車引走蘇映真然後嫁禍給蘇靖軒一箭雙雕嗎?
這個人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麽?他們為什要引走蘇映真?她現在安全嗎?
一連串的問題像海水一樣紛湧而至,薛品寒的心裏的擔憂又加重了許多,隱隱的,他感到有個巨大的陰謀正慢慢的向他們靠攏......
幾個人剛走到停車場。不知從哪裏竄出個小孩,突兀的撞在了薛品寒的身上,不待人扶起,就自己敏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跑掉了。
薛品寒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裏似乎多了個東西。打開手掌一看,裏麵有張圖,雖是塗鴉,但是看起來像是一張地圖,一張用手畫的行車路線圖,。
難道,剛才的那個孩子就是為了把這張圖交給自己才故意撞自己的?
莫非這張圖.........
薛品寒連忙對田夢說:“照著這張行車路線圖開。”
“剛才的那個小孩子給的嗎?”沈致遠問:“他為什麽鬼鬼祟祟的而不直接了當的交給我們?”
“難道怕我們這裏有奸細?”董易奇貌似信口開河道。
薛品寒心裏一動。
田夢咬著嘴唇被有說話。
三個人按照那張圖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
一下車,薛品寒就直直的衝了過去,推開修理廠了沉重的鐵門,裏麵的一切一覽無餘,蘇映真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