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怨咒 七

一個人影在門外一閃而過。王勝利驚得汗毛倒豎,立刻打開門向外看去,外麵靜悄悄,什麽也沒有,不由鬆了一口氣,自己嚇自己,膽都要嚇破!

他關上門,轉過身來,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魂飛魄散:餘小蘭正濕漉漉的站在客廳中央惡狠狠地盯著他,水從她的身上一滴一滴流下,滴答滴答,如同即將引爆的定時炸藥。他嚇得心砰砰亂跳,定定神,再看,哪裏有什麽人?

一定是幻覺!他在心裏暗暗對自己說。長長吐出一口氣,準備坐下。眼睛無意中瞟向剛才出現過餘小蘭的地方,整個人如被雷擊,連動都不會動了。

那裏有一汪水在暗淡的光線下詭異的泛著漣漪。

他記得地板明明是幹的,那攤水是從哪裏來的?莫非.....

恐懼此刻已牢牢地抓住王勝利的心,使他感到徹骨的寒意,不由連著哆嗦了幾下,心被揪了起來,似乎屋裏某個陰暗的角落有一雙眼睛正惡毒的盯著他。

他驚慌的向四下裏看,依然什麽也沒有,但內心的恐懼卻越來越重。他像發了瘋一樣衝向各個角落,拉開抽屜,打開櫃子,床底下,窗簾後,能藏人不能藏人的地方都尋了個遍。一時覺得像害了大病一樣渾身癱軟無力,坐在了**。閉上眼在心裏默默地念叨:“她的死是個意外,跟我無關,我沒有害她,也不用怕。”念了幾遍,突突亂跳的心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忽然感到脖子冰涼,他下意識地去摸,摸到一雙冰冷的手,嚇得不敢動彈,眼睛向床對麵的梳妝鏡看去,鏡子裏餘小蘭正從背後伸出兩隻手環住他的脖子,嘴角勾起一個滲人的笑容,惡毒的盯著他。

他怪嚎一聲,猛地回過頭,背後什麽也沒有!他站起來,衝著空氣大喊:“你這個死賤人,該死!死得好!死了就滾遠些,別纏著我!”

四周死寂,那道陰冷的目光似乎消失了。

王勝利不禁冷笑,果然鬼怕惡人。感覺渾身冰涼,原來汗水早已將衣服濕透,粘在身上難受。

他來到浴室放放水洗澡,躺在溫熱的水裏,剛才的驚嚇慢慢淡去,漸漸放鬆了下來,拿起香皂在身上抹了起來,手一滑,香皂掉到了浴缸裏,他伸手在水裏摸,突然呆住,臉色鐵青,水裏,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他那隻手。

一顆頭慢慢地從浴缸裏冒出,餘小蘭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嘴裏發出恐怖陰冷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像複讀機一樣不停響起,折磨著王勝利脆弱的神經。

王勝利哀嚎一聲,從水裏跳起,奪路而逃.餘小蘭桀桀冷笑著,向他飄了過來。

王勝利跑到門邊開門,門,卻打不開!他死命用身體撞門,那道平日裏輕輕一腳就能踢開的破門現在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任他怎麽去撞都紋絲不動。

餘曉蘭已經飄到他的麵前,將那張被水泡得青白浮腫的臉貼了過來。王勝利絕望地看著她,背緊緊抵著門,麵如死灰。身子癱軟下去。嘴裏不斷哀求:“不要殺我...不要...”

李所長也住在槐花村,路過王勝利家,見他家門戶大開,有些奇怪,口裏叫著:“王勝利,王勝利。”沒有人回應,走進屋裏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他的身影,納悶的想:“門開著,人跑哪兒去呢?”

視線被緊閉的浴室吸引,心裏湧起莫名的慌亂,卻又身不由己,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門沒有鎖,被他輕輕推開,王勝利正背對著他跪在浴缸邊,頭深深地插在水裏。

李所長心裏一驚,衝了出去,一路大叫:“死人了!死人了!”聲音怪異而恐怖,引得全村的狗狂吠的不停,更增添了詭異的氣氛。

薛品寒他們得到消消息立刻趕來,一群村民圍在王勝利的家門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怪事,老婆才死,還沒入土,現在連老公也死了。”

“就是,幾天時間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他們推開洗澡間的門。王勝利依舊保持著李所長看到的那個姿勢。屋裏沒有打鬥的痕跡。

法醫來了,初略的檢查了一番,把屍體往擔架上放,才一碰,王勝利猛地從水裏揚起頭,甩出一串水珠,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門外的村民嚇得哇哇大叫:”鬧鬼了!”一眨眼跑了個精光。

刑偵一組除了蘇映真全都無動於衷。

“別怕,那隻是屍體的神經反應。”沈致遠和董易奇都在她的耳邊解釋。

“我們上課時講過,但現在親眼看到還是有些怕。”蘇映真臉色有些發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於小蘭的案子還沒有定論,現在倒好。連王勝利也死了。”老楊哀歎道。

“而且都是淹死,”蘇映真說道。

“難道真的是有鬼?”沈致遠猜測說。自從在電腦裏看到那團黑霧,他就總愛往這方麵想,可偏偏組長不信。

“胡說什麽,還嫌流言少嗎?”薛品寒有些心煩。

“可是,有些事解釋不過去呀。”董易奇大聲嚷嚷。

“現在不要輕易作結論,等屍檢結果出來再討論吧。”薛品寒無法說服他們,隱隱感到案子確實有些特別。

第二天鑒證科的結果出來了,現場除了李所長,刑偵一組成員和死者的腳印,沒有第四方的任何痕跡,並且屍檢兩者身體裏都沒有任何致幻藥物。都是純粹的溺亡。

董易奇手裏抖動著那份鑒定報告說:“純粹溺亡,也就是排除了有人先下藥迷暈他們再在他們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造成溺水的假象。那麽,於小蘭為什麽會悄無聲息的跳到水裏?王勝利會淹死在浴缸裏?”

“難道真是自殺?”老楊揣測到。

“如果單從表麵看,餘小蘭是自殺還勉強說得過去,要說王勝利也是自殺則完全不可能,試想誰用這種方式自殺?或者說,用這種方式自殺又怎能成功?”蘇映真反駁道。

“就是。“董易奇和沈致遠異口同聲的附和。兩人互相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不是自殺又不是他殺,難道真的有....“老楊說到這裏,把頭轉向了薛品寒。

“確實有鬼,”李所長走了過來:“並且,我剛才還看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