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三十
快要到四樓了,五個人的步子也越來越沉重了,就像兩隻腳灌滿了鉛。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艱難的踏上了四樓的走廊。
該來的終究會來,該麵對的終究要去麵對,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即使你再怎麽想要去逃避,終究躲不過命運的追逐!
一行人驚恐的向走廊深處眺望,廊燈依舊昏暗,卻沒有上次聽到的令人心髒爆裂的恐怖的女人的詭異的笑聲,也沒有叫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滴水聲!什麽聲音也沒有!
但是,每個人的心情並未因此而稍稍鬆懈,相反,更加緊張。
這死寂得仿佛沒有生命體的跡象的靜謐之中,似乎蘊藏著更加可怕的陰謀!
山雨欲來風滿樓!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轉移到那一排高高在上的離地麵至少兩米高的窗戶上。
那裏,什麽也沒有!別說人影了,就是人毛都沒有一根。
難道,是全體看花了嗎?這不可能!他們在樓下反複確認過,而且那個人影那種如同來自幽冥地府的惡毒的眼光還殘留在他們身上,這一切有怎麽會是幻覺?
烏雲適時的壓在了他們的頭頂上,那個驟然出現又驟然消失的人影幻化成一條條的毒蛇,撕咬著他們行將崩潰的靈魂。
蘇映真似失聰一般,梁豔直直的盯著那一扇扇居高臨下的窗戶,身子抖成一了團。
所有的窗戶都沒有窗簾!
而那個晚上她明明感到有個東西從她的後頸窩拂過。當時,薛品寒說是一塊窗簾,現在想來,那絕不是什麽窗簾!
她突然感到窒息!
薛品寒察覺到她的異樣,柔聲問:“怎麽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的那個晚上嗎?”她的聲音輕靈而動聽,隻是透著濃濃的惶恐。
所有人都被她這個充滿懸念的問題吸引住,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
“那一晚,拂過我脖子的不是什麽窗簾。”她的話像幾個驚慌的音符在跳躍。
薛品寒他們立刻下意識的看向窗戶,高懸的窗戶上麵空****的什麽也沒有,而那晚恐怖的經曆的每個細節他們仍曆曆在目。
“不是窗簾那是什麽?”董易齊緊張兮兮寫的問。
“我懷疑是某個人的衣裙下擺。”
眾人一聽。心裏驚冷,是誰可以懸在半空?
“你是說.....有鬼?!”董易齊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令人心驚膽寒的字。
盡管眾人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空氣中流動著躁動不安的危險。
“現在該怎麽辦?”董易齊看著薛品寒,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瞳孔本能的放大,顯得有些猙獰。
薛品寒朝走廊的兩頭看了看,說:“先把這整棟樓搜查一遍看有沒有發現。”
四樓的教室不知空置了多少年,每推開一扇教室的門,一股黴味夾雜著細微的灰塵迎麵撲來。嗆的人忍不住麽拚命的咳嗽。
教室的桌子上全都擠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示著這裏的荒涼。
空曠無人的四樓。隻有他們五個人的呼吸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偶爾的開門聲,除此之外,整個四樓靜得出奇。越是沒什麽聲音,越是顯得陰森恐怖。
昏黃的走廊就像一條通往地獄的路,似乎沒有盡頭的向遠方延伸。
隨著一間間教室被推開,五個人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走廊盡頭的廁所,現在,隻剩下廁所沒有檢查了。
廢棄多年的廁所竟然也亮著一盞燈絲“絲絲”作響的忽明忽暗的攪得眾人心神不寧的頂燈。
不知怎的,蘇映真的心開始莫名的緊張,整個心髒就像被一隻巨手緊緊掐住,她的呼吸禁不住急促起來。
一行人。盡量屏住呼吸,踮起腳尖,悄無聲息的向那個曾經讓他們飽受驚嚇的地方靠攏。
但願,一切仍不過是虛驚。
就在他們剛剛跨進廁所的那一刹那,那盞絲絲作響。苦苦支撐的頂燈啪的一聲終於滅了,整個世界粹不及防的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幸好楊叔及時的按亮了手中的電筒,瞬時,慘白的光芒like驅散了沉重的黑暗。
而就在黑暗向光明過度的那幾秒鍾內,蘇映真清晰的感覺到背後傳來陣陣涼意,似有某個陰冷的東西緊緊的貼在她的身後,讓她不寒而栗。
就在手電筒打開光的那一瞬間,她冷不防的回過頭去,以為會看見一張猙獰恐怖的鬼臉,卻隻有眼睛一下子不能適應黑暗到光明的過渡,眼前白了一秒鍾,之後便是空空如也的走廊映入眼簾。
看來,真是自己太緊張了。
但是,奇怪,怎麽周圍的溫度好像變低了?這是怎麽回事?
蘇映真正自疑惑,夢聽的薛品寒大叫:“誰!”驚得眾人慌忙順著他嚴厲的目光看去,廁所門口一個黑色的影子倏忽不見了,眾人反應迅速的衝到走廊,走廊裏陰風陣陣,凍得人一身雞皮疙瘩。但是,什麽也沒有,整個走廊空****的。隻有走廊一側的教室門緊緊的關著,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總覺得裏麵似乎關著什麽東西。
就在薛品寒準備走過去時,背後的衛生間突然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眾人臉色均是一變,又立即折轉身子衝到廁所,楊叔的手電筒在漆黑的空間慌亂的四下照射,慘白的光圈上上下下,最終定格在廁所牆頂的一扇透氣窗上,透氣窗在瘋狂的一張一合,一看就是有人剛剛從這裏逃離,薛品寒一個縱身,一腳蹬在冰冷的瓷磚上,借力往上一躥,雙手隨之往上一伸,攀住窗沿,全身一縮,整個人就到了窗戶上,往下俯視,月色溶溶下,一個白色的人影正象蜘蛛俠一樣借著空調架飛簷走壁,很快到了地麵,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隻差那麽一點就逮到那個神秘人了,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了,薛品寒隻得懊喪的從上麵跳了下來,對等待消息的組員說:“粗看應該是個瘦高個的男人,身手非常敏捷,應該學過跆拳道一類的體育。”
他的目光停留在蘇映真身上,見她臉色蒼白,非常難受的樣子,心疼的問:“不舒服嗎?”
蘇映真點點虛弱的頭:“我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董易齊忙用力在空氣裏聞了聞:“沒有啊。”
“可能隻有我聞得到吧。這種味道我好像聞到過幾次了。”
薛品寒一聽眉頭不由自主的鎖了起來:“照真真這麽說,凶手有可能一直在跟蹤我們。”
“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凡是跟我們接觸過的知情者都會死了。”楊叔說。
“那這些案件就是人為咯。”沈誌遠說。
薛品寒搖搖頭:“表麵好像是這樣,可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畢竟剛才的鐵門關閉得太不可思議了。”
本來眾人稍稍放鬆的心情,又因為他這句話重新緊繃起來。
“也就說,這裏還是有那個東西的。董易奇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寫的說。
薛品寒點點頭。
“啊!”蘇映真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叫,把眾人本來就夠緊張的心弄得能加不安,隻見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水槽牆上的那麵鏡子,臉色煞白,渾身抖個不停,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眾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回過頭去看鏡子。
鏡子裏隻有他們五個人的身影,因為過於緊張,鏡子裏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可怕,連他們自己看了都覺得非常的陌生。
“你看見了什麽?”薛品寒問。
“一個白色的人影倏忽一下不見了。”蘇映真驚魂未定地說。
“男的女的?”
蘇映真仔細回憶了一會下,答道:‘是個女的。”
眾人一聽都默不作聲,心裏都在暗暗猜測她看到的究竟是什麽。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過了半天。董易齊樂觀的說:“管他什麽東西,隻要一到天亮,樓下的大鐵門一打開,我們就走出去,不就安全了。”說著,拿出手機看時間:“不知現在幾點了。”
他看了一眼,竟然發現屏幕上的時間靜止不動,心裏立刻升起烏雲,但抱著僥幸的心理問:“我的手機壞了,你們的幾點了。”
其他人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所有人的手機跟董董易齊的一樣,全都靜止不動了,眾人頓時變得臉色發白,麵麵相覷,希望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
然而,誰也沒有答案。
董易齊看著廁所的換氣窗,說:“幹脆,我們從這裏爬出去吧,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恐怕不行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蘇映真突然幽幽地說。雖然他的聲音很小。卻像一個晴天霹靂在每個人的頭頂炸響,沈誌遠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急急地問問:“為什麽?”
蘇映真一言不發,隻是伸出一根不停顫抖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門外的走廊。
眾人提心吊膽的回過頭去,走廊裏空空如也,正準備疑惑不解的轉過腦袋,突然覺得不對勁,又回過頭去,這次他們的雙眼瞪大老大,每個人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