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帶來的三千塊錢交給阿吉母親後,黃雨林拉著阿吉來到了樓下。
“呼……”下樓後的阿吉,拿起一支廉價香煙點燃放在了嘴裏。
“大林哥,我壓力好大,抽根煙應該不介意吧?”
“沒事。”黃雨林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並不介意這點事。
就在他認真看向阿吉的時候,突然一臉震驚,“阿吉!你現在做的是什麽工作?或者你去了什麽地方?”
聽到黃雨林的話,阿吉愣了一下,但又笑了起來。
“哈哈,我原本還想借煙味掩蓋一下,結果這麽快就被看出來了嗎?”
說完就把手上沒抽完的半支煙丟在地上踩滅了。
“沒辦法,為了來錢快,什麽都做,就在這個月遇到好心人,介紹我進入殯儀館工作了。”
扔掉煙後阿吉也裝不下去了,一臉厭惡地看了看地上的煙頭。
“沒辦法,誰讓這個工作來錢快呢,大林哥,你不會嫌棄我吧?”
黃雨林其實並不是聞到什麽味道,而是剛才注意到阿吉的身上有幾股淡淡的灰色陰氣繚繞,所以才開口詢問。
“怎麽會嫌棄,這個社會已經在變了,笑貧不笑娼啊。”
阿吉隻是笑了笑,沒有應聲。
黃雨林這時才開始說起正事。
“阿吉,不管接下來的話你信不信,都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已經和以前不同了,我走了一遭地府,現在是半個道士了。”
阿吉不明白黃雨林為什麽要這樣說,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大林哥,我什麽都相信你,就像以前一樣。”
聽到阿吉的話,黃雨林感覺十分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天色。
“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你帶我去見一下那個包工頭吧。”
半個小時後,阿吉帶著黃雨林來到了一棟大樓的工地,在員工宿舍中指了指正在和農民工打牌的包工頭。
此時的包工頭**著上身,嘴角叼著一根煙,每出一張牌都會大叫一聲,並用力摔在桌子上,他身上的三層五花肉都會跟著顫上一顫。
黃雨林捏著鼻子走進烏煙瘴氣的屋子裏,在包工頭的背後拍了拍他。
“誰啊?別打擾老子的好運!”包工頭一臉不爽地轉過頭看向黃雨林
在確認此人自己並不認識後,一臉的不耐煩。哪來的小孩?一邊待著去!”
雖然包工頭態度惡劣,但黃雨林還是一臉和善,“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麻煩你出來一下。”
“去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包工頭根本不想理會他,甩了甩手轉過身繼續打牌。
見包工頭沒有任何出去談的打算,黃雨林也不再廢話。
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迅速地在他兩側肩膀上各拍了一下。
被黃雨林這番動作驚到的包工頭猛地站了起來。
“幹什麽!!小屁孩!!想挨揍嗎?!”說著就要伸手去抓黃雨林。
但黃雨林早就做好了準備,一邊躲閃一邊訴說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是替陳叔來要工傷費的,如果你還不肯給的話,今晚你會遇到一些有點刺激的事。”
“陳叔?”沒抓到黃雨林的包工頭聽到這個名字便停了下來。
“嗬?陳開還敢找人來要錢?還找了個小毛孩?趕緊給我滾,小心我讓你走不出去!”
說完就抓起桌子上的牌扔向了黃雨林。
輕鬆躲過紙牌後的黃雨林,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好好體驗今晚吧。”
說完最後一句,便帶著阿吉離開了工地。“好了,回家等消息就好了。”
他一臉輕鬆地和阿吉說完便各回各家了。
……
包工頭在又玩了幾局後,一局也沒有贏過,一臉怒氣地將手牌摔在了桌子上。
“不玩了!真TM喪氣,好運都讓小毛孩攪和了,有時間再教訓一下陳開才行。”
在農民工的起哄聲中,包工頭走出了宿舍,看了看時間還早,便準備去找個洗浴中心做做按摩去。
“M的,怎麽回事?”包工頭走出工地後,走了半個小時發現事情不對。
原本熟悉的路幾分鍾就能到,今天竟然走了半個小時還沒看到洗浴中心。
“真TM喪氣!”包工頭煩躁地走到牆角,脫下褲子開始了小解,但就在他準備穿上褲子的時候,猛地一驚。
就在他的**,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而且一半大腦還露在外麵,就直勾勾地看著他,發著“嘿嘿嘿”瘮人的笑聲。
“臥槽!什麽東西!”被頭顱嚇到的包工頭,來不及提上褲子連連後退幾步,又被褲子絆倒摔在地上。
而頭顱卻像皮球一樣,一蹦一跳地向他靠近,直到靠到他的麵前,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他的臉一下。
“媽呀!”包工頭驚呼一聲,便昏迷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太陽高高升起,包工頭在一個死胡同裏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不停地翻找,但很快便發現自己並沒有存陳開的電話。
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和黃雨林說的話,包工頭後背一陣發涼,急忙撥打了一個號碼。
“現在!立刻!馬上!把陳開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下午三點,正在打坐休息的黃雨林接到了阿吉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包工頭的聲音。
“大師,是我,我現在正在陳…兄家裏,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來見一麵,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去找您也行。”
對於包工頭態度的轉變,黃雨林並不意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但昨天自己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將身上三盞火中的兩盞都暫時熄滅,走夜路是非常容易招惹鬼物的。
“等我十分鍾。”說完黃雨林就掛掉了電話。
而阿吉家中的包工頭,一改往日的囂張,一臉獻媚地將阿吉的手機還給了他。
“呃…陳小兄弟,沒想到你還會遇到黃大師這樣的人物,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阿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對於包工頭卻十分的厭煩,並沒有回話。
包工頭也看出他並不想理會自己,隻是尷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