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夢鬼
事情到了這裏基本上已經明確了,村長媳婦一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了這兩位大仙,結果就在一天晚上同時被兩個大仙上身。
也是她命大,那兩個大仙雖然上了她的身,卻沒有給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僅僅是頭發沒了,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這些異類修煉的大仙氣量可沒多寬,得罪了它們沒鬧個家破人亡已經算便宜的了,那黃仙還算有良心,總算沒有做了不承認。
後來結合村長媳婦的敘述,整個事情漸漸明了,就在她被上身的那天,她跟自己的丈夫生氣,便一個人跑進了山裏,倒不是要尋什麽短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下。
然而在山裏的時候,她在一條小道上撒了一泡尿,當時就感覺渾身一冷,但是卻沒有在意,山裏的氣溫本身就比外界要低,加上那個時候又是冬季,冷是正常的。
沒想到就是那泡尿居然得罪了兩位大仙,對於黃仙的話,她們焉敢不從?趕緊在家裏設了香案,請黃仙做自己的保家仙。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麽詭異的事情,而且村長和媳婦之間經過這件事之後居然不再吵架了?日子過的和和睦睦,隻是那一頭飄逸的長發算是徹底跟她說拜拜了,從那以後便隻能戴假發了。
不過,相對於撿了一條命而言,失去頭發似乎完全可以接受,如果當時兩位仙家要是心狠一點她恐怕就嗚呼哀哉了。
講完這個故事之後,小強點上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道:“以前我看聊齋,總覺得太過誇張,一隻鳥都能成精,鬼怪好像比人還要可愛,就像陸判,阿巧等等,但是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我們所不知道的太多了。”
他的這句話深得大家的共鳴,的確,雖然我們一直在接受著無神論的教育,但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事卻沒有解釋,就算是專門研究這些的專家教授也未必能給我們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
我看了麵前的是個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準備說話,突然心中一動,我們這個工地上一共九名工人,加上我一起才十個人,然而,我查的時候絕對沒將自己算進去,怎麽會是十個人?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不動聲色的暗中查了一下,老楊、小強、小趙、老楚、耗子、老孫頭、張傑、王宇、段鬆,還有個人看著非常麵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應該叫什麽了,難道是我酒喝多了,眼花了?
我使勁揉揉眼,再看一下,赫然隻剩下九個人了,這下可把我著實嚇得不輕,隻覺得渾身汗毛一下子豎起來,酒也醒了大半。
剛剛還是十個人呢,怎麽一轉眼就剩九人了?那個人是誰?
我清楚地記得,在這個工地上原本倒是有十幾個人,後來因為活少,用不了這麽多人,便將幾個幹活滑頭的家夥趕走了,整個工地上最近七八天都是就有我們十個人,而剛才我查的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算進去,卻能夠查到十個人,那麽究竟是什麽混到我們這些人中間來了?
在這裏幹了將近兩個月,我可以說對這附近的環境了如指掌,最近的村莊也有五六裏那麽遠,大晚上的不可能會有人來,而且就算來了也肯定會先跟我打招呼的,沒道理混進來不說話。
這個時候,我就有心要散場,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各自睡覺去,但是想想,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它敢混進來,那就說明它並不怕我們,如果都去睡了,我一個人在隔壁的小房間裏,豈不是更加危險?
想到這裏,我決定什麽也不說,不過卻留意起來,生怕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再有什麽東西混進來聽故事。
“下麵該誰講了?”
丁強抽著煙環視了一下我們,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大家來自五湖四海,每個地方幾乎都有詭異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在農村,這種事情幾乎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不過這些僅限於口口相傳,從來沒有人將之整理成書,因為其中有些事情的真實性有待商榷。
老楚咳嗽了一聲道:“我講一個吧,這是我年輕時候遇到的事情,大家權當聽個樂好了,至於真實性,我敢拿腦袋擔保所講的事字字屬實。”
說完,老楚就開始講他年輕時候遇到的一件詭異恐怖的事情……
六七十年代,大部分的農村還很窮,誰家要是有一輛自行車,那就相當於現在擁有一輛寶馬,寶貝的不得了,而老楚那個時候恰好就有這樣一輛自行車,雖然是二手的,但卻寶貝的不行,誰也不借。
那個時候,老楚剛剛二十歲,正值血氣方剛,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騎著自行車去二十裏外的一個磚窯廠打工。
事情就在一天中午發生了,那天天氣異常炎熱,幹了一上午的體力活,吃過午飯,大家都紛紛拉一張涼席,找陰涼的地方睡覺去了。
老楚也拉了一張涼席,但是附近的樹蔭下幾乎躺滿了人,根本就沒有他的地方了,轉了一圈,最後在窯洞附近找到了一個地方,大約有一米多寬,兩米多長的地方,地上幹幹淨淨,而且還不潮濕。老楚馬上將手中的涼席鋪在地上,枕著自己的鞋子躺下了。
迷迷糊糊間,老楚仿佛看到一個身穿古代袍服的老者在跟自己說話,站得很近看,但是卻怎麽也看不行出長相,隻是覺得這個老者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
老楚也沒當回事,誰睡覺還不做個夢啊!隻是有些奇怪,自己怎麽會夢到古代的人,那時候連電視都沒有更不用說看古裝劇了,隻是農村還有一些遺老,喜歡穿前清時期的那種教書先生的服飾,所以他才認得。
後來那老者見跟老楚說話根本沒用,兩人幹脆動起手來,老楚也很生氣,自己睡得好好的,居然有人來打擾自己午休,這是不能容忍的,老楚一拳就打過去。
陡然,那老者的臉劇烈的變化起來,一張臉扭曲得異常嚇人,眼珠子幾乎都瞪出框來,舌頭伸出老長而且還在往下滴答著黑紅色的血水。
這一下,老楚著實嚇得不輕,一下子就被嚇醒了,看了看周圍,大家都沉浸在午睡中,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整個窯廠靜悄悄的,連蟲鳴聲都沒有,太陽毒辣辣的照射著大地,柳枝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遠處甚至能看到地上蒸騰的熱氣。
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老楚仍舊躺下來準備睡覺,剛才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做噩夢了,二十歲的小夥子怕什麽?
然而,讓他驚悚的是,就在迷迷糊糊就快睡著的時候,那個老者又來了,這次距離比上次更近,仿佛就在他眼前一樣,而且也看的真切起來,那老者七竅中都在向外流著汙穢的血水,一股刺鼻的屍臭味熏得他差點把隔夜飯都有給吐出來。
“起來,你占了我的位置了。”老者雖然舌頭都吐出來將近十公分了,但居然還能說話,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兩塊鐵器在一起摩擦一樣,令人心底發涼。
“啊……”
老楚驚叫一聲,一下子坐起來,驚恐的向四周看去,不遠處的那些工友們也被他的驚叫聲給驚醒了,紛紛向這邊張望著。
老楚再也不敢睡了,將涼席一卷,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有點不對,昨天剛下一場雨,周圍其他地方還很潮濕,為什麽這個地方有這麽一片幹燥的地方?
從幹燥的外形上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棺材,老楚當時就想到了這一點,也許這下麵有墳墓也不一定,不然無法解釋別的地方都潮濕,而唯獨這一米寬兩米上的地方是幹燥的。
“楚翔,你怎麽了?”
領班走過來,向老楚詢問,這時候還不到上班的時間,大家都非常累,也隻有飯後著一兩個小時可以休息,打擾到別人休息很不禮貌。
老楚心有餘悸的將自己夢中看到的情景跟領班的說了一遍,著重描述自己見到的老者臉部的變化,聽得領班都汗毛發炸,頭皮發緊。
“這個窯廠原本是一片墳地,後來被俺叔重金買下來,大部分都遷走了,但是也有一些後輩沒人了,有的根本就是無主孤墳,所以當時便直接平掉了,並沒有將棺材啟出來,這下麵有可能是一個棺材,不行咱們就挖出來給他燒掉。”
領班是窯主的侄子,平時窯主不在,他就是這裏的一把手,很快就召集了七八個壯小夥子過來,準備挖墳。反正是無主孤墳,就算是挖開了也不觸犯什麽法律,而且那時候法律也不健全,隻要不說出去,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這些在窯廠打工的都是膀大腰圓的主,一個個精力過剩,每天抄著大鐵鍬挖土,幹這個絕對拿手,不到二十分鍾,就挖開了一個大坑。
在大坑下麵居然是夯土層和青磚圍圈的一個拱形墓頂,刨去夯土層,又將青磚砸碎,赫然出現了一個狹窄的墓室,一口漆黑的棺材靜靜的躺在狹窄的墓室中。
雖然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但是棺材卻保存的很好,黑漆刷上桐油,防腐做的非常到位,隱隱居然還有一種臭味散發出來。
“把鋼釺拿過來,撬開看看,萬一裏麵有什麽陪葬品的話,那可就發達了。”
領班非常興奮,以前曾經聽長輩們說在五六十年代和建國之前有很多人因為饑餓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走上盜墓的行當,有些人真的靠盜墓發了財,因為古墓中真的有好東西。
自己沒本事找到古墓,而且那些盜墓者不是行蹤詭秘就是金盆洗手了,想拜師都找不到人,現在碰到這個一口保存完好的棺材,哪有不馬上撬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