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在安全樓梯打完電話,推門走出來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小妹妹,來陪叔叔玩玩。”

男人喝多了,看到傅九以為是悅色會所的服務員。

傅九冷然地看著中年男人,心中盤算著,是廢掉他兩條腿還是三條腿。

“你們在做什麽?”

這時,過道不遠傳來熟悉的嗬斥聲。

傅九偏了偏頭,目光穿過醉酒中年男人的肩膀,落在了身後。

雲廣興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上前一步,把企圖調戲傅九的中年男人,一把按在了牆壁上。

從他剛才那位置,隻看見中年男人的後背,以及傅九的側麵。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仿佛在接吻。

雲廣興把中年男人推到一邊,看清楚男人的臉時,愣住。

看清中年男人的容貌後,他才發現是雲氏公司的一個合作商。

雲廣興剛舉起的手,硬生生頓住。

他猛地回頭,狠狠地盯著靠在牆壁上的傅九。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真是給雲家丟人。

雲廣興越想越氣,憤怒之下,本能地往傅九臉上甩巴掌。

“啊!”

一聲痛呼從雲廣興口溢出,看著傅九輕鬆就嵌住他的手腕,臉上的表情因劇烈疼痛而扭曲。

“下次想教訓人的時候,先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有下次,你這隻手就別要了。”

傅九漫不經心說著,目光透著寒意。

“下次你再惹我不痛快,我就打得你全身都痛快。”

傅九冷聲警告完,將雲廣興甩到牆上,轉身離開。

雲廣興看著傅九消失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

——

夜裏十點,傅九回到雲家。

看著大門密碼鎖提示密碼錯誤,傅九勾唇一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應用軟件操作了幾下。

兩分鍾後,雲家大門的密碼鎖失效,傅九若無其事推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客廳烏漆麻黑很安靜,雲老爺子生病住院不在家裏。

而平時這個點應該在家裏守著的李雲月,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傅九開了燈,鞋都沒換往樓上走。

不到五分鍾,她就背著背包,提著一個20寸的黑色行李箱走下來。

來雲家一個多月,雲老爺子確實對她不錯。

但是傅九發覺在她父母親失蹤的這件事上,雲老爺子似乎還有所隱瞞。

雲家既然沒有她想要的信息,她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乘車來到南城區,河山路1206號巷。

昏黃的路燈下,傅九獨自一人往前走。

隻是還沒有等她走出多遠,就感覺到身後有一絲異樣。

她似乎是被人跟蹤了。

傅九沒有回頭,而是拐了個彎,領著身後的人,沿著一條小巷,向另一條更加僻靜的巷子裏走。

這條小巷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兩邊是破舊的房子。

似乎是要被拆掉重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臭的味道。

周圍的路燈忽明忽暗,漆黑一片。

沒多久,傅九便來到了一處漆黑的區域。

莊時槿雙手插兜,看著傅九消失在夜色中,才邁步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靠近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股殺機。

然後,就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身上。

莊時槿連忙向後一仰,想要躲開。

可還沒等他站穩,就被一腳狠狠地踢在小腹上。

他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住。

隨即他目光一寒,剛才的一拳,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傅九的目的,就是要踹他。

傅九還穿著新堰中學的校服,白色襯衫,藍色短裙襯得她清純動人。

背包背在身後,一手提著行李箱,目光清冷,“五哥?你跟蹤我幹什麽?”

莊時槿手按在腹部,眉頭緊鎖,身子微微前傾,強忍著疼痛。

“你說過,搞事業各憑本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帶你回去。”

“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想一出是一出。”

傅九愣了一下,又在昏暗的光線下打量了一下莊時槿的麵容,發現他說的不是假話。

“吃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莊時槿的腹部不再疼了,他試著坐起身來,“島主最近派出了獵殺者,你現在不安全。”

她能查到獅山監獄裏的那個女人,那麽獅山監獄涉及噩夢島的事情遲早被她查出來。

與其日後被她誤會,不如現在跟她說清楚。

傅九視線落在他身上那件白色襯衣上,腹部的位置,有一個泥濘的腳印。

這一腳,她用了十成的力。

莊時槿竟然連噩夢島主和獵殺者都知道,他身上果然還藏著秘密。

不過就算噩夢島主真的派出獵殺者來追殺她,她照樣可以殺了他們。

“是麽?我可要謝謝五哥。”

傅九提著行李箱,越過莊時槿緩步往巷子外走去。

莊時槿也跟了上去,“你別不當回事,我的人已經折進去不少。”

傅九看也不看莊時槿一眼,“我會用你送的冰絲索絞斷他們的脖子。”

如此囂張的回答,頓時讓莊時槿無言以對。

走出巷口,他才問道:“這麽厲害?我身邊的隱衛都被獵殺者殺得沒剩下幾個,你要不要考慮做我的保鏢。”

“我很忙。”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傅九直接拒絕。

莊時槿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死心地問:“如果我給你一座海島做傭金,要不要考慮一下?”

傅九聲音很平淡,“五哥,如果我缺錢嫁給你不是能掙更多。”

話音剛落,傅九的腳步忽然頓住,目光直視著前麵。

莊時槿見她停下腳步,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她。

她的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隨後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一男一女正在上演忘我的親吻。

熟人?

似乎感覺到有人經過,兩人拉開距離。

而那個女人,也撿起掉在地上的包打算離開。

毒蠍舔了一下嘴唇,笑眯眯地湊上來,目光落在傅九身上。

“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記得在信息裏,說的是直達旅館。

而這裏,是和旅館相反的路。

傅九情緒沒什麽波動,聲音卻是冷的。

“遇到個熟人,走過了頭。”

毒蠍瞥了一眼傅九身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長相也不錯,傅九說的那個熟人,大概就是他了。

“你今晚有約會?”

既然如此,那他們的事情改天再聊。

“沒有,碰巧遇見。”

莊時槿:......

他隻是個碰巧的?

就在這個時候,傅九放在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迅速掛斷塞回口袋裏。

“回酒店聊。”

她要跟一個男人去酒店?

莊時槿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膚色略顯黝黑,眼神犀利,是個厲害角色。

“五哥,我工作上的事,就不方便帶著你了。”

傅九伸手在他襯衫上的鞋印子拍了拍,“你下次別悶聲不吭跟在我後麵,危險。”

傅九離開,莊時槿並沒跟過去,心裏卻鬱悶得緊。

他了解傅九,越是限製她的行為,有些事情反而會適得其反。

不過孤男寡女去酒店能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