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虛掩著,傅廷盤腿坐在病**,抱著手機玩遊戲。

聽著動靜,他抬眸看去,視線與莊時槿相撞,怔了兩秒......

“傅廷,這位是......姐夫。”傅九頓兩秒才繼續往下說。

姐夫?

傅廷是第一次跟莊時槿見麵,瞬間提起了精神。

“姐夫好。”傅廷乖巧喊了一聲。

“嗯。”莊時槿輕聲答應,隨即劍眉微蹙。

這孩子……

成年了嗎?

情緒全寫在了青澀稚嫩的臉上,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的溫室花骨朵。

兩人各自暗藏心思,傅九招呼莊時槿落座之後,給他倒了杯水。

他已經知道了她跟傅廷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前兩天,傅廷和傅叔叔鬧矛盾,找我收留他幾天……”

“他跟傅誌遠吵架?”莊時槿眉頭一揚。

傅九最重情義,她認下了傅誌遠做父親,就絕不會輕易斬斷兩人關係。

他心思玲瓏,一下就想通了。

突然發現,他一晚上的輾轉反側,是多麽地荒唐可笑。

傅九從來都是一個很理智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讓一個男人在她家裏過夜?

悶頭吃了半天醋,原來是他的小舅子!

要證實傅廷的身份,方法有很多。

但他卻胡思亂想擔心了一夜,難道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會變低,關心則亂?

“嗯,原本就住幾天,月底我就帶他去京城外公家。”傅九怎麽會明白他的心思,將水杯遞了過去:“五哥,你喝水。”

莊時槿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心裏已經有數。

“他不是還在上學嗎?”

傅九回了一句:“高三。”

莊時槿:“離高考沒幾天了,不用去學校嗎?”

“我是保送的,考不考都一樣。”傅廷傲嬌開口。

“真厲害。”莊時槿誇他。

“姐夫你呢?當年高考緊不緊張?”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隻是陪讀的,不用考試也有學校上。”

傅九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像莊時槿這種人,怎麽可能會去學校讀書?

傅廷微微頷首,他就喜歡跟聰明人聊天,說話都不用繞彎子。

“姐夫,你是幹嘛的?”

傅九眸子微微一顫,盯著傅廷給他打眼色,讓他別亂說話。

“我負責敗家。”

莊時槿很有耐心陪傅廷聊天,且有問必答。

讓旁邊插不上嘴的傅九覺得,莊時槿的腦子是不是搭錯了筋。

“......工作太辛苦。”傅廷根本不理會傅九,衝莊時槿笑了笑,“真羨慕姐夫不用上班就有錢花,我姐跟著你一定會很幸福。”

莊時槿笑了:“錢多沒地方花,敗家也是件辛苦的差事。”

“姐夫喜歡養小動物嗎?”傅廷就像居委會大媽查戶口,唯恐他這位準姐夫不可靠。

這孩子年紀不大,卻精明得很。

“家裏養了隻雪狼崽子。”

“我姐家也養了一隻白色的小二哈,應該可以跟姐夫家的雪狼崽子湊一對。”

“你姐家的那隻雪狼崽子,就是我送給她的。”

莊時槿喝了口水,一邊頷首表示:“如果你姐願意,我可以再送一隻公的給傅小白配對。”

傅廷的神情變化,可謂精彩至極。

這時,莊時槿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在莊時槿離開之後,傅九才提醒傅廷:“你別再亂說話,莊家的背景豈是你三言兩語打探得出來的。”

傅廷不以為意,“那又如何,豪門大宅是非多,我怕他護不住你。”

“那你問出什麽來了?”

傅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傅九說:“姐姐的眼光不錯。”

“別看姐夫長得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其實人聰明又有愛心,最關鍵的是他家裏有花不完的錢。”

“你嫁過去後不用辛苦工作掙錢,隻需吃喝玩樂敗家就行。”

最後,傅廷總結:“姐夫一看就是個好男人。”

病嬌體弱的好男人?

後來的傅廷才發現,自己對姐夫的了解有多膚淺。

傅九一直都在注意著外麵的動靜,怕莊時槿會突然回來聽到傅廷口無遮攔的話。

“姐,你倆什麽時候辦婚禮?”傅廷比老父親還操心。

“我現在隻要你閉嘴!”

傅九抿著唇,這一刻,她總算是理解傅叔叔的內心感受了。

傅廷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他此時是寄人籬下,該服軟時就服軟。

莊時槿再次出現在病房,已經是下午四點。

身後跟著蘇特助,特地帶了兩個果籃和一部PS5遊戲機給傅廷。

“這遊戲機,是給我的?”傅廷難掩喜色。

這款遊戲機他很早之前就想買,可惜爸爸說玩物喪誌不同意買。

“給你打發時間,明天你姐要跟我先回京城,等你病好了,蘇寧會派人護送你去外公家。”

傅九瞥了莊時槿一眼,心裏腹誹:外公?那是傅廷的外公,你喊哪門子外公哦。

“謝謝姐夫。”傅廷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傅九眨了眨眼睛:“姐夫太靠譜了。”

傅九回瞪傅廷一眼:“他就住幾天院,你這麽多水果,他吃不完浪費。”

“多吃水果補充維C,病才好得快。”

莊時槿作為長輩,他說的話當然是沒錯的。

“所以,這台遊戲機器是怎麽回事?”

“原本是買來給賀錚打發時間用的,不過他這幾天太忙,想來也沒時間玩,不如送給你。”莊時槿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這是姐夫送給白天那位賀叔叔的東西?”傅廷看了眼手中的PS5。

“賀叔叔?”莊時槿揚了揚眉。

賀錚這家夥,不僅煽風點火,居然還敢給自己長輩分,想占他便宜?

傅九笑道:“傅廷這次住院,多虧了賀錚的幫忙,如果有時間,我一定要請他去吃頓飯,好好感謝他。”。

莊時槿唇角掛著冷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幫你安排。”

傅九:“那最好不過了,你們是朋友,也清楚他什麽時候有空。”

“是應該好好地感謝他......”莊時槿骨節分明的手放在膝蓋上,手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似乎在思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