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陰差陽錯的七點整
時針指向了東京時間六點五十分,日本的藥浴在世界範圍也很有名氣,林家眾人泡完了澡,又吃過酒店大廚精心烹飪的晚餐,離林輕雪所說的“詭異七點”隻剩下十分鍾。
林洛然帶著眾人坐著電梯而上,直接上了天台。
從這裏往下看,澀穀林立的大廈高樓盡收眼底,林洛然嚐試著用神識去籠罩下麵的人流。結丹期的神識比起築基期來,說是天翻地覆也不為過,如果她願意,可以延伸至五十公裏開外。
這個距離縱然不足以將澀穀區完全籠罩,但年輕人聚集的繁華之所,大致都在其中。林洛然擔心的是,他們這樣大張旗鼓,會導致暗中使壞的存在不敢現身。
想了想,她還是與黎兮兒、文觀景兩人交涉一番。
黎兮兒的捆仙繩綿延無盡,她借著魚線一樣的捆仙繩,像九天仙子,在人們的頭頂悄然飄**在各大廈之間,迅速占據了與林洛然遙遙相望的西方。
文觀景縱劍而去,占據了東方向的某一處大廈。
三人遙遙守望,呈鐵三角之勢將澀穀盡收囊中。如果這樣都能讓“黑手”從三人的眼皮子低下擄了人走,事情就分開棘手了。
時間一點點逼近,林輕雪雖然見了不少大場麵,還是覺得手腕上秒針跳動的響聲,像一顆正在進入倒計時的炸彈。
她忍不住偷看站在天台邊緣,似乎隨時會被大風吹走,纖腰不及盈握的林洛然。
從外表看,如何能看出這是一個強大的女修士?
但此時別人的鎮定,又讓林輕雪從心中歎服,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之心吧?
林洛然不知道林輕雪這個女軍人的想法,相較於眾人心中的緊張,她其實還有些走神。都說單係道基是千百年難遇的天才,可除了修煉速度較尋常修士快上許多,在術法上,也不過如此。
像已有築基期修為的黎兮兒,在沒有飛行法寶的情況下,單金的她,連築基期最基本的“禦風訣”也使不出來,無法自由飛行。
那修行到後期,元嬰,乃至於元嬰以上,單係道基,是否真的那麽管用呢?
林洛然恍惚覺得若講究五行平衡,被人們稱為廢修的五行道基,才是最契合天道輪回的吧?她自己又覺得有幾分好笑,五行道基,除了她這樣手握作弊器的人,恐怕在術法鼎盛的年代,修為也很難進階,沒有漫長的壽命作為支撐,探尋天道,也不過是個笑話吧。
將這有些異想天開的質疑拋開,林洛然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收回來。
她大張的神識中,能感應看似不設防的南方大廈天台上,有同她血脈相連的小金在靜靜守候。
而澀穀各條大街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除了有許多日本修士和警察,還有林輕雪所帶領的救援隊後勤成員。這些特種兵在救援隊中隻能當後勤,但在他們的領域,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單兵作戰的強者。
甚至,林爸和袁也,也裝作了普通人,在人潮擁擠的地方走來走去。
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安保措施,林洛然也知道這樣很危險,然而不管是林爸還是袁也,他們的修行路都很漫長,林洛然不管是作為女兒還是師尊,都不能保證讓他們永遠不涉險。
在危機中才能成長,林洛然默默為父親和弟子加油。
時間還差一分鍾就到七點了,傍晚的澀穀華燈已亮,熱鬧非常,危險或許已經臨近,但此時來看,卻是一點異常都沒有的。
一秒,兩秒,沒有特殊力量存在的痕跡。
林洛然心中卻有一些莫名不安。
時間退回半個小時前,背著旅行包的林洛冬和黃維鑒,在靜岡站口下了車。
說是縣,靜岡的發達程度實在不比國內的某些大城市差,又因為靜岡縣擁有“清水港”這個國際貿易港,更為靜岡的經濟注入了活力。
經濟上去了,人氣就不會差,林洛冬和黃維鑒被人群擠著出了站,在站口處與一行十來人的日本青年撞到一推。
一個日本少年嘟囔了幾句兩人聽不懂的日語,他們不想在眾目睽睽下節外生枝,本想各走各路,卻有一個圓圓臉的姑娘試探著問,“咦,你們是華夏人嗎?”
她一口華語說的字正腔圓,見林洛冬腳步一頓,就知道兩人聽懂了。
偶遇同胞,讓圓臉姑娘有幾分高興,“你們好,我叫黃絹,是聖心女子大學的留學生,這幾位是青山學院大學的。”
黃絹笑起來時有幾分狡黠的感覺,和她的外貌不太匹配。
哪怕是一個姓,黃維鑒也興致缺缺,林洛冬卻是禮貌周到之人。既然是同胞,少不得要攀談幾句,原來這群從澀穀而來的年輕人,也是前往富士山的。
林洛冬有幾分為難,“聽說富士山這幾天不怎麽太平,黃絹你們要麽還是考慮別的地方?”
萍水相逢,林洛冬雖是好心提醒,黃絹不會多想,聽在幾個日本學生耳中不免有些火氣。富士山是他們的聖山,在每個日本人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林洛冬說富士山不太平,讓他們有些感覺被打臉。
這幾人都是青山學院大學的男學生,好不容易與聖心女子大學的女生有了聯誼機會,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計劃的。
林洛冬見勸阻無效,隻得無奈放棄。和黃絹寒暄幾句,他和黃維鑒沒入了人流當中。
身後傳來聽不懂的日語,兩個少年不願再理這些從澀穀來的年輕人,坐上了前去富士山腳的直達小巴。
“剛才那個叫黃絹的女留學生,好像有功夫在身,不知道富士山的異常還罷了,自然你說了,她可能偏要慫恿著這些日本學生同去探險,你這個爛好人還是不要神傷了。”
黃維鑒把玩著他的禿子筆,嘴巴毒得讓林洛冬想將他踢下車去。
話雖這樣說,可是這次的失蹤事件,連上一批來的修士都解決不了,普通的功夫,又算得了什麽呢?
林洛冬想到這裏也有些後怕,“要是姐姐知道我們偷偷來了,你說,她得發脾氣吧?”
黃維鑒把玩禿子筆的姿勢一頓,想到修行日益高深的林家姐姐,也有些摸不準他們擅自跑來的後果,唯有幹咳兩聲:“他們可能早就上了山,一會兒咱們去了主動承認錯誤,最多被臭罵一頓,你怕什麽。”
林洛冬知道黃維鑒的性格不會無的放矢,心中寬慰了幾分,甚是默默想著,大不了再賣萌裝一番可愛,等林洛然發現他們偷偷跟來了,這事兒還是容易被揭過的。
兩個膽大的少年卻沒想過,他們到達了富士山腳時,林洛然帶著林家眾人,尚在澀穀布防。
這世上的許多波折,就是由這樣不起眼的陰差陽錯引起的。
他們剛下車不久,有兩輛車從身邊呼嘯而過,傳來日本學生們耀威耀威的笑聲,黃絹歉意的麵容在搖下的車窗中一閃而過,兩輛車很快就將兩人遠遠甩在身後。
傍晚的人流不多,他們挑選的這個登山口著實安靜,林洛冬和黃維鑒都被這莫名其妙的示威搞得苦笑不得。
原本想不理他們,老天爺偏偏要和人反著來。
前方突然傳來急促的刹車聲,兩個少年驚詫的目光中,耀武揚威的兩車學生,傳來尖叫,突然就沒有了聲息。
路上明明什麽都沒有,他們尖叫什麽?毫不知情的少年們,並沒有留意,剛才急刹車響起的時間,正是東京時間七點整。
林洛冬有了不好預感,和黃維鑒對視一眼,拔腿追了上去。
這些日本學生他們不管也罷,黃絹這個女留學生卻是華夏同胞,要是讓林洛然知道兩人放著同胞涉險見死不救,恐怕罪名比兩人偷跑而來還有重些。
林洛冬甚是麵有微笑,這不是活生生“將功抵過”的機會?真是老天垂簾。
修為較高的黃維鑒卻沒有那麽樂觀,離兩輛打橫急刹在路中央的小車越近,他的心已經忍不住沉了下去。
那車內,分明……
“貓兜兜”的角色“黃絹”已出場,撒花~
ps:龍套出場無必然順序,全看情節發展需要,同理可得,寫出來的角色,不一定會按照大家的原始設定,在與情節設置產生衝突時,阿寶會根據情節來做修改(你們這些動不動就築基巔峰單係道基的盒飯黨,難道準備搶去林師姐的光芒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