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期末風雲(一)(含特別附錄 亡靈的一日)
高中的時候，最讓人不爽的有兩個時候。一個是期中考試，另外一個嘛，當然是期末考試了。
“所以，魯迅在這篇《藥》裏所要表達的是一種對於現實的控訴和無奈。”
馬老拿著語文書在台下走來走去，一遍又一遍地分析《藥》這篇文章的中心意思，期望學生們可以完全理解這篇魯迅所寫的小說。他看了看台下，準備抽一個學生起來回答一下，看看講課是否有效果。
“夏實，你站起來講一下革命誌士墓前那花的象征。”
“喲？”
夏實站了起來，卻什麽也答不上來。教室裏的大家都為他捏了把汗，要知道這個問題馬老可是強調了不下５次了。
“怎麽了？夏實，又不知道？”
“我……”
夏實欲言又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課桌。馬老搖了搖頭，讓他坐了下去說：
“算了，你等一下到我辦公室來。來，許思凱，你回答一下。”
許思凱精神抖擻地從前排站了起來，自信滿滿地答道：
“那束花代表的是魯迅對於革命那還留存的一絲希望，是魯迅沒有絕望的表示。”
“恩，好。”
馬老讓他坐下，隨後走到了黑板前寫起了板書。沒過多久，下課鈴響了起來。
“下課。”
“起立。老師——再見。”
通常的儀式後，馬老帶著夏實走出了教室。崔大海長長地舒了口氣：
“要死了，還好沒抽到我，不然準完蛋。”
李寒聳了聳肩膀，拍了拍前麵的夏楓問道：
“夏楓，你哥怎麽了？最近這幾天都不太對勁啊。”
“誰知道呢？”
夏楓拿下了自己的平光眼睛，理了理頭發。他趁眾人都去侃球的時候，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個女生的身上。
“林靜，這題目怎麽做？”
“恩，用三角公式換算一下就可以了。”
“啊，真不愧是我的親親，聰明。來，抱一個。”
葉雨欣笑著和林靜抱在了一起，引得男生那裏一陣無奈的**。
“難道是……”
夏楓自言自語了起來。或許是雙胞胎，兄弟間的心理有一絲的感應。夏楓總覺得夏實這幾天的不對勁似乎和林靜有那麽點關係，莫非那天晚上？
夏實回來了。他一臉的沮喪，好象世界末日了一樣。
崔大海遠遠地叫道：
“夏實回來了？怎麽樣，馬老沒把你吃了吧？”
“少胡謅。沒空和你煩。”
夏實沒脾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外語書看起來。林靜就坐在他後麵，隻是低頭看書。兩人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至少夏楓是這麽感覺的。
忽然，許思凱從自己的座位上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本《數學解析特別輔導》向著林靜走了過去。
“嗨，林靜，這本書要嗎？”
林靜抬起了頭，看了看他手裏的書。
“啊，這書你哪裏弄到的？”
“嗬嗬，跑了很多書店才拿到的。”
“給我看看。”
林靜從許思凱手裏接過了書，一頁一頁地翻了起來。許思凱很隨意地笑了笑，指著書說：
“怎麽樣，這書我已經看完了。你拿去吧。”
“喲？真的？”
“當然了，成績上的競爭對手當然要平等嘛。”
林靜又翻了幾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座位的前麵。然後她微笑著把書遞還給了許思凱說：
“恩，算了。謝謝，不過我不想要別人的東西。”
“喲？”
許思凱傻了一下，然後頗是尷尬地伸手把書拿了回來道：
“這樣啊……那，好吧。”
他轉身回去了自己座位拿起本數學習題看了起來。林靜身邊的葉雨欣輕輕捅了捅她問：
“喂，許思凱怎麽就隻給你一個人啊？”
“又來了喏……你再這樣說我就和你翻臉了啊。我們隻是同學！”
林靜假裝生氣了。葉雨欣連忙抱住了她哄道：
“知道了啦，我的好親親。別生氣了嘛。”
“哼。”
林靜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的前麵，少年的背影似乎還是很蕭瑟。
放學了，呼呼的北風讓騎車上學的人不得不都帶上了手套和帽子，用來保護自己那柔弱的耳朵和手。隨著校門前逐漸遠去人影的增多，夏實和夏楓兩個人默默地推著車走了出來。和往常一樣，在學校校門口花壇的旁邊，那迎著寒風冷傲開著的梅花下，張曉琳不言不語，一直等待著她所想念人的到來。
“哥，我先走了。”
夏楓知趣地躥上車快步蹬著離開。夏實整理了一下心情，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對看來已經等待了好久的張曉琳說：
“嗨，今天怎麽樣？”
“恩，還不錯，你呢？”
張曉琳對著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暖氣。夏實苦澀地搖了搖頭說：
“唉，不提了。又是被訓了。”
“恩，我知道啊。下午我看見你又被訓了呢。”
夏實苦笑了起來，歎了口氣道：
“唉，人倒黴吧。”
“夏實……別灰心啊，振作起來吧。”
“謝謝啊。來，上車吧。”
“不了，今天冷，我想坐公車回去。”
張曉琳對著自己柔軟的小手又哈了幾口氣。
“好吧，那小心點啊。我走了，拜拜。”
“拜拜。”
夏實轉身跨上車就一個人騎走了，張曉琳目送著他消失在了人群裏。
“張曉琳嗎？”
一個熟悉的女孩子聲音在她背後輕聲叫住了她。她好奇地轉過了身去，竟然是……
特別附錄：亡靈的一日
清晨，當太陽將她最溫柔的光線悄悄透過窗簾送進房間的時候，是亡靈還沒有起來的時候。鬧鍾早就被亡靈在晚上就關掉了，難得的一個周六原本想好好偷懶一下的。
“叮——叮——”
電話無情地響了起來，把亡靈從最甜美的夢中活活拉了回來。亡靈憤怒地拿起了電話問：
“誰啊！”
“啊，亡靈是嗎？你還在睡嗎？”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甜甜的，嗲嗲的，好象入口即化的巧克力。
“喲，你是？”
“我啊，ＸＸＸ。（林靜的原型）”
“喲……老同學啊怎麽會想起來今天打電話來的？”
“沒什麽，通知你今天老同學聚會，來不來？”
“啊，這麽晚才通知我！”
“人家找不到你嘛。”
電話那邊的聲音好象在撒嬌。最不能抵抗這些的亡靈隻有投降一條路，連忙哄了她：
“知道了，知道了。ＶＶＶ（夏實的原型）去不去？”
“死樣！明知道還問！不理你了。”
“好了，知道了。幾點？哪裏？”
“老時間，老地點，別遲到了。”
“好咧。”
亡靈掛上了電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裏。
下午的老同學聚會。進去後沒多久就真的發現大家都變了，不過短短的４年，大家的樣子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女孩子們都變得很漂亮，打扮也都很時尚；男孩子一個個都成熟了起來，帶著自信而滿足的微笑。
而且，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半……
他們都在那裏狂歡，而亡靈呢？一個人來到角落裏，默默地看著那些嬉笑打鬧的同學們。
４年前，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朦朧的年輕人。４年後，都是成人了。
亡靈苦澀地笑了笑。
亡靈是提早離開聚會地方的人，一個人沿著衡山路走回去。那個茶坊裏，曾經坐過亡靈最喜歡的女孩子。隻是她身邊的人不是亡靈。
坐地鐵到人民廣場。那個廁所的小店裏旁邊曾經站過亡靈最喜歡的女孩子，亡靈還記得自己把一個１米多的大的絨毛熊送給了她。隻是如今，她的身邊站著的是其他的男孩子。
亡靈不擅長和女孩子交際，但卻很喜歡她、尊敬她、愛戴她。她是亡靈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盞琉璃燈，指引著亡靈不斷地往前奮鬥。盡管這燈不是我的，也永遠不可是是我的，但我還是很喜歡看著她的背影，追逐著自己那永不可達到的夢想。
有人說亡靈是傻瓜，亡靈從來不否認。傻瓜是最可愛的，隻是女孩子都不喜歡。
有人說亡靈長的很占內存，亡靈也從來不否認。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亡靈最最喜歡的女孩子隻有一個，即使愛護她的人、保護她的人、在雨天裏為她打傘、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去關心她幫助她的人都不是亡靈，亡靈還是要為她祝福，為他們祝福。如果她幸福，亡靈也會笑，６０％的微笑，４０％的苦笑。
有時候憎恨時間，有時候討厭命運。亡靈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馬路上說不定你就能看見。
到了家，開了電腦。她在，正在為了她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什麽也不用說，和昨天一樣。我拿出吉他彈，拿出煙抽。
嘿，一天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