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急轉直下(加更)
周鴻軒的呼喚很輕很柔,透著濃濃的關心和焦急。
他不知道李夏沫到底具體經曆了什麽,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趴在路邊。
他所知道的是李夏沫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受了不少罪。
她的衣服上濕漉漉的,到處是豁口和線頭。整個身上沾滿了大大小小的泥漬,頭發上甚至還粘著幾片微黃的樹葉。
周鴻軒呼喚了許久,也沒見李夏沫醒過來。
內心的狂喜漸漸的退去,他感覺到了懷中李夏沫的身軀正散發著詭異的熱量,她的臉色也是通紅一片,周鴻軒的臉色微微一變,趕緊伸手摸了一下李夏沫的額頭。燙得嚇人。
周鴻軒的臉色猛然間一變,迅速抱起李夏沫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剛剛走了沒有幾步。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疾馳而來。
周鴻軒遠遠的就看到了開車的正是周家負責保護他的保鏢,趕緊抱著李夏沫走了過去。
“少爺,少奶奶這是……”保鏢迅速將車停穩,跳下來緊張的問。
“沒時間說這些了,快送我們去醫院!”周鴻軒抱著李夏沫小心翼翼的上了商務車,將原先車上的幾個保鏢全部丟在了原地,不停的催促著開車的保鏢快點再快點。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懷中李夏沫的身子越來越燙,她的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周鴻軒心急如焚,脫下身上昂貴的西服,草草折疊起來,將車上的礦泉水灑在上麵,稍稍擰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敷在李夏沫的額頭上。
李夏沫在發燒,而且燒的特別離開。
周鴻軒擔心到不了醫院,李夏沫就會被高燒燒壞腦子。
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為李夏沫降溫,眸子裏的焦急連正在開車的司機都能感覺到。
誰又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周鴻軒對李夏沫還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還一直把她當成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周鴻軒對待她的態度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
在周鴻軒的照料下,昏睡中的李夏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正緊緊抱著她的周鴻軒,李夏沫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目光溫柔的看著周鴻軒。
“你總算是醒了?”周鴻軒看到李夏沫睜開眼睛,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這是在做夢嗎?”李夏沫迷迷糊糊的問。她現在看什麽東西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連周鴻軒的臉都有些模糊,如果不是他們現在靠的太近,她幾乎無法認出眼前的就是周鴻軒。
“你不是在做夢,我找到你了!”周鴻軒緊了緊懷裏的李夏沫溫柔的說道。
“我肯定是在做夢!周鴻軒怎麽可能對我這麽溫柔呢?”李夏沫苦笑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來諷坑亡。
聽到李夏沫的話,周鴻軒忽然覺得有些心痛,可他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李夏沫。
隻能盡量的抱緊她,讓她有些安全感。
“你感覺怎麽樣?”周鴻軒略顯緊張的問道。
“這種感覺真好!即便是在做夢也真的很好!”李夏沫的眼神有些迷醉,伸手想要去摸周鴻軒的臉頰,可她現在正在發高燒,手臂根本沒有什麽力氣,隻是微微抬起了一點,就無力的落回了原位。
周鴻軒輕輕的抓著她的手。溫柔的說道,“別亂動了!你現在在發高燒,安心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很快,我們就到醫院了!”
周鴻軒本以為李夏沫會有什麽回應,卻不曾想她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醫院急診室外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小時。
車子剛剛停穩,周鴻軒就抱著李夏沫迫不及待的跑了下去,衝進了急診室。
一邊往裏麵衝,一邊焦急的大喊道,“醫生,醫生,救命!”
“怎麽回事?”一個女護士聽到周鴻軒的喊聲小跑著走了過來問道。
“我妻子……我妻子在發高燒!”周鴻軒焦急的說道。
“別著急,我看看!”女護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周鴻軒懷中李夏沫的情況,衝著周鴻軒說,“她的情況很嚴重,你快帶著她去急救室,我去叫醫生!”
周鴻軒抱著李夏沫飛奔向急救室,他的腳步匆忙,臉色更是無比的焦急。
當他抱著李夏沫衝進急救室的時候,醫生們已經就位,他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把李夏沫放在了急救台上。
看著急救台上緊閉雙眼臉色通紅的李夏沫,眼神無比的急迫。
“不好意思,麻煩您出去一下!”一個醫生走到周鴻軒的麵前,淡淡的說。
“我是她丈夫!”周鴻軒看著麵前的醫生強調著。
“我不管你是她丈夫還是她什麽人,你必須離開!你留在這裏隻會影響我們的工作,如果你真的希望你的妻子可以安然無恙的話,最好還是聽我的話!到外麵去耐心的等等!”
周鴻軒目光掙紮了許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急救台上的李夏沫,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急救室大門重重的關了起來,周鴻軒神情緊張的轉過身看著麵前的急救室大門,目光複雜。
幾乎就在周鴻軒發現李夏沫的同一時間,在開元寺禪房裏麵等待消息的周老夫人和李允同時接到了周鴻軒找到李夏沫的消息。
聽說李夏沫病的很重,周老夫人的臉色陰沉的看了李允一眼,毫不掩飾心裏的憤怒和不滿。
“你最好期待沫沫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不然……”
說完周老夫人轉身往禪房外走去,她的腳步匆忙,心裏焦急萬分。
李允看著周老夫人略顯蹣跚的匆忙腳步,眼神微微一閃,趕緊跑過去扶住了周老夫人,“外婆,我開車送您去!”
“滾開!”周老夫人一揚手,將李允推到一邊,衝著門口的一個保鏢招了招手,在保鏢的攙扶下迅速往開元寺外走去。
李允呆呆的看著周老夫人佝僂的背影,神情複雜。
可他也隻是稍稍遲疑了片刻,就更了上去。
他知道周老夫人為什麽會生氣,知道她為什麽會忽然對他這麽冷漠。
周老夫人一直以為李夏沫懷的是周家的骨血,再加上她一直很喜愛李夏沫,兩者加在一起,他這個外孫,這個外人就顯得是那麽的無關緊要了。
在周老夫人的心裏,這個世界上現在恐怕除了周鴻軒以外,沒有人比李夏沫更加的重要,比李夏沫肚子裏的孩子更加的重要。
這讓李允有些擔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周老夫人對李夏沫的關心已經超越了一般對孫媳婦的關心。
他擔心即便周老夫人知道李夏沫肚子裏的並不是周家的骨血,也不會輕易的放李夏沫離開。
他費盡心機安排的這一切,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讓李夏沫離開周家,離開這個危險的漩渦。
至於幫若嵐上位,也隻是他順帶的產物。
他需要若嵐,需要她懷上周家的骨血,隻有這樣若嵐在周家,在周老夫人心中的份量才可能超過李夏沫。
也隻有到了那個時候他帶李夏沫離開,遇到的阻力才不至於像是現在這麽大。
心念電轉之間,周老夫人已經上車下山去了。
想到李夏沫,李允忽然有些焦急,更多的卻是自責。
如果不是他考慮不周,如果不是他盲目自信,或許現在李夏沫不會出事。
他不知道李夏沫現在的情況,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如果李夏沫因此一命嗚呼,他畢生都會生活在無邊的內疚和自責中。
通往城裏的路很長,但即便是再長也總有到達的時候。
李允的心情焦急,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李夏沫的麵前,確定一下李夏沫的情況。
急救室外,周鴻軒站了許久之後,臉色漸漸恢複了平靜,看上去倒像是沒有任何的感情。
可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心底深處就會發現,他此時心急如焚。
李夏沫已經被送進急救室半個多小時了,到現在也不見出來。
裏麵現在是什麽情況,李夏沫到底有沒有脫離危險,他一概不知。
他所能做的隻有耐著性子在這裏等待,無可奈何的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又過去了十來分鍾,這過去的四十分鍾裏,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當周鴻軒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急救室的大門忽然打開,李夏沫躺在一張一動擔架上被緩緩推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一個護士搶先一步跑了出來,問道。
“我是!”周鴻軒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護士的麵前說。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等下要轉到住院部去,你現在去把搶救費交一下,順便幫病人辦理一下住院手續!”護士上下打量了一眼周鴻軒,有些小小的詫異。
剛才她親眼看到了周鴻軒緊張的不願離開急救室,可沒想到隻是過了四十來分鍾,周鴻軒竟然平靜的如同局外人一樣。
“我知道了!”周鴻軒點了點頭,緩緩走到移動擔架旁邊,靜靜的看著躺在移動擔架上昏睡中的李夏沫,暗暗鬆了一口氣。
站在不遠處的保鏢不用周鴻軒吩咐,就已經轉身去辦手續去了!
周鴻軒靜靜的跟隨在李夏沫的身邊,一直等到護士將李夏沫送進了病房裏,離開之後,他才緩緩的走到李夏沫的病床邊,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李夏沫的額頭。
盡管還是有些燙,卻已經沒有剛送來的時候那麽嚇人了。
周鴻軒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少爺,您這是去哪兒?”守在門口的保鏢疑惑的問。
“回去!記住,少奶奶醒了之後要是問起我,你就告訴她我發現她之後就把她交給了你,是你送她來醫院的!”周鴻軒異常嚴肅的對保鏢說。
“少爺,明明是您送少奶奶來醫院的,您為什麽要讓我這麽說?”保鏢疑惑不解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隻需要服從命令!要是讓我知道你去外麵亂說……”周鴻軒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道寒光直刺向保鏢的眼睛,嚇得這個保鏢渾身一哆嗦,趕緊地下了頭。
“是,少爺!我知道怎麽做了!”
周鴻軒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高級病房的房門,轉身大步流星的順著幽靜的走廊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就在周鴻軒離開之後沒有多久,周老夫人在一個保鏢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出了電梯,向著李夏沫躺的病房走了過來。
“老夫人好!”守門的保鏢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
周老夫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伸手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攙扶著周老夫人的那個保鏢識趣的鬆開了周老夫人的胳膊,與之前那個保鏢一起守護在門口。
病房裏,李夏沫躺在病**,靜靜閉著雙眼,臉色微微發紅,右手的手背上插著一根針管,清澈的藥水正順著針管緩緩的流入她的身體裏。
看著麵前的李夏沫,周老夫人緩緩的走到了過去。
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李夏沫的頭發,眼神極盡溫柔。
“孩子,對不起!奶奶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可以原諒奶奶嗎?”周老夫人溫柔的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輕到隻有她一個人可以聽到。
這句話她必須說,卻還不能讓李夏沫知道。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李夏沫漸漸的疏離她。
從李夏沫嫁入周家的第一天開始,周老夫人就對李夏沫另眼相待。
整個周家除了周鴻軒以外,周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李夏沫了。
當李允提出那個計劃的時候,周老夫人之所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保護了李夏沫。
在此之前李夏沫已經遭遇過許多次危險,如果不過她的命夠硬,恐怕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原本計劃實施的很順利,可周老夫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李夏沫竟然那麽能夠隱忍。
她原先以為李夏沫在剛開始的幾天發現沒法逃出去之後,就不會再有逃走的念頭了。
可誰都沒有想到李夏沫看似放棄了逃走,不過是為了麻痹所有人的偽裝。
她一直在計劃著逃走,一直計劃逃離那個地方回到周家。
作為最疼愛李夏沫的周老夫人,她深切的知道李夏沫為什麽要那麽做。
她能夠體會李夏沫的心情。
就如同周老夫人說的那樣,李夏沫是一個好孩子,一個善良的孩子,一個知道感恩的孩子。
她擔心她的失蹤會讓周老夫人擔心,會讓周老夫人心急如焚,她這麽做全是為了讓周老夫人安心。
可她並不知道她被綁架,被安置在那套蒙山腳下的別墅全是周老夫人為了保護她一手安排的。
如果知道,她或許就不會那麽急迫的想要離開了。
周老夫人很心疼,卻不後悔。
有很多事可以做,卻不能說。
即便知道她這麽做最終會讓李夏沫和她之間產生間隙,可她還是這麽做了。
她別無選擇,唯有如此。
她的時日已經不多,她不在乎李夏沫會不會怨恨她,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李夏沫,讓她平平安安的為周家誕下一個繼承人,讓她順順利利的從她手上接手周家的家務。
隻因為李夏沫是她看中的人,是她為周家挑選的女主人,僅此而已。
周老夫人坐在李夏沫的床邊,輕輕伸手握住了李夏沫的手掌,眼睛裏寫滿了濃濃的關心和愛護。
一股溫馨的氛圍在病房裏緩緩彌漫開來。
當李允輕手輕腳的推開病房的大門 ,看到的是周老夫人略顯佝僂的背影。
“外婆!”李允緩緩走到周老夫人身後,輕聲呼喚了一句。
“噓!”周老夫人緩緩的轉過頭一臉不悅的看著李允,壓低聲線說,“沫沫正在睡覺,別說話!”
在聽到周老夫人這家話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陡然間沉了下去。
原本他以為隻要不讓李夏沫懷上周家的繼承人,隻要讓若嵐成為周家未來繼承人的母親,他未來帶走李夏沫的時候,遇到的阻力就會很小,可現在他才發現他錯了。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周老夫人對李夏沫的關愛,可以清晰的感覺出周老夫人對李夏沫的重視。
他忽然發現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一些,未來的路還很長,想要達成他的目標,他要做的還有太多太多。
李允緊緊閉上了嘴巴,目光越過坐在病床邊的周老夫人,看向了躺在病**正在打點滴的李夏沫,心裏有些內疚。
夏沫,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跟我出來!”周老夫人輕輕的鬆開李夏沫的手掌,衝著李允招了招手,率先往病房外走去。
李允依依不舍的看了李夏沫一眼,跟了出去。
在一間空病房裏,李允看著臉色沉靜如水的周老夫人羞愧的低下頭。
“對不起,外婆!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了這樣!這都是我的錯,請你責罰我吧!”
“好在沫沫沒什麽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周老夫人歎了一口氣,“不過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外婆,您放心!我一定會吸取教訓!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李允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希望你說到做到!”周老夫人深深的看了李允一眼,輕描淡寫的問,“首尾都處理幹淨了嗎?”
“已經處理幹淨了!您盡管放心!”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已經不敢放心了!記住,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線索,以鴻軒如今的能力,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線索,他也能順藤摸瓜查到你的頭上!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我也幫不了你!”周老夫人語氣嚴肅的告誡道。
“外婆您放心,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即便有什麽後果,也由我一個人來承擔!”李允重重的點了點頭。
“希望你說到做到!”周老夫人深深的看了李允一眼說。
“若嵐那邊……是不是可以把消息散布出去了?”李允稍稍遲疑了一下。
“原本我還想要再等等,可現在也隻能這麽做了!有了若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替沫沫擋著,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沫沫身上!你抓緊去辦吧!”周老夫人點了點頭說。
周家別墅,若嵐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巴巴的看著別墅大門的方向。
當她看到周鴻軒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趕緊迎了過去。
“鴻軒,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奶奶呢?”若嵐沒有看到周老夫人,有些疑惑的問。
“我不知道!”周鴻軒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到若嵐略帶血絲的雙眼,和重重的眼袋,有些擔心的問,“你一夜沒睡?”
“我擔心奶奶,睡不著!”若嵐一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
“奶奶她沒事!快去睡吧!你現在肚子裏有了周家的孩子,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周鴻軒勸說道。
“嗯!”若嵐乖巧的點了點頭,忽然好奇的問,“鴻軒,你昨晚應該也一夜沒睡吧?你不睡嗎?”
“我還不能睡!”周鴻軒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安排下去!”
“有什麽事情非要現在安排嗎?”若嵐有些不滿的看著周鴻軒。
“有件事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找到李夏沫了!我必須立刻安排保鏢去保護她的安全,不然我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周鴻軒解釋道。
“你說什麽?”若嵐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她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偏差。
李允和她說過,李夏沫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出現在周家,不會出現在她和周鴻軒的生活裏,可這才過去了多久?
李夏沫居然出現了?原先她覺得她的時間還有很多,三個月足夠她依靠肚子裏的孩子博取到周老夫人的寵愛,足夠她取代李夏沫在周老夫人心目中的位置了。
可現在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為了改變這種狀況,她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