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浪帶上張郞和雲悠然出門。

如今小蓮和小六他們已經住進了沈家,吃穿不愁,他也可以放心去做主線任務了。

這些還得感謝沈丘楓,頂著眾多族人的反對,強行收留了孩子們。

以前沈浪就是擔心孩子們會給沈丘楓帶來麻煩,才將他們安置在了別的地方,靠自己每月微薄的月奉照顧。

況且他還是沈家旁支,雖是名義上的沈家天驕,但嫡係這支沒人把他當回事,各種欺瞞打壓。若不是沈丘楓以家主之名護著他,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沈大哥,我們要去哪?”

“巡衙司。”

原本打算去見一見城主,匯報一下魔族人的事情,但是被卡脖子了。沈丘楓作為地相界一流世家的家主,想要見一下一個小城的城主都得三番五次的申請,他就別想了。

“為什麽帶我跟張郞?”雲悠然一臉問號。

“額···”沈浪頓了頓,正想著如何措辭,就被張郞找補上了。

“我知道了,沈大哥是想帶我們出去曆練曆練!”

語罷,沈浪朝他投去讚賞的眼神,好兄弟啊。

花無意、林飛月都回家族準備接下來的家族大比去了,總不能把沈家主拉上一起吧。

雲悠然黑睫毛撲閃,笑盈盈道:“我看是沒人可叫了吧!”

沈浪故作淡定,強行解釋道:“想多了,就是曆練,單純的曆練。”

一行人抵達巡衙司,沈浪神色凝重,他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巡衙司作為陽平城維護治安的機構,如今卻似乎暗流湧動,胡司官被關押之事更是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眼前的巡衙司守備森嚴,大門緊閉,周邊連隻狗都看不到,哪裏像為民伸冤的地方。

“張郞,你熟門熟路,先去探探風聲。”沈浪低聲吩咐道,同時目光掃過雲悠然,示意她保持低調。

張郞點了點頭,迅速脫離隊伍,沒一會兒就融入了一支巡視的協差隊伍中,看似隨意地與其他巡差交談,實則是在搜集信息。

雲悠然則緊跟在沈浪身旁,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她的長槍雖未出鞘,但那股子英氣卻讓人不敢小覷。

不久,張郞悄然返回,麵色凝重:“沈大哥,我打聽到了,最近巡衙司內部似乎在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清洗,不少平日裏與胡司官交好的人都被調離或邊緣化了。”

沈浪聞言,眉頭緊鎖,這種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他看向雲悠然,沉聲道:“雲姑娘,接下來可能會有些危險,你確定要跟著嗎?”

雲悠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沈公子,我既然決定留下,就不會退縮。況且,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沈浪點了點頭,心中對雲悠然的勇氣多了幾分敬佩。昨晚沒有給她準備寶貝是還想再考驗一下她的決心。

“你是沒有寶貝給她吧!”折枝專門提供情緒價值。

“嘿,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過分了啊!”

沈浪嘴上如此,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雲悠然的出現有些蹊蹺,男孩子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

隨即他轉身對張郞說:“張郞,帶路,我們去探一探地牢。”

張郞在巡衙司大牢聽差,讓他帶路,再合適不過了。

······

一個時辰後,三個人影再度出現在風沙穀。

“我知道一條秘密小路,跟我來!”

在張郞的帶領下,三人穿過一座巨石峽穀,直奔大牢內部。

沈浪取出三枚隱匿符,貼在各自身上,三人的氣息瞬間變得微不可察。為這趟地牢之行,他可做了不少準備。

地牢之內,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跟著張郞,他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錯綜複雜的牢房之間,終於來到了最深處。遠遠地看見胡司官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手腳被粗大的鐵鏈鎖住,渾身傷痕累累,臉色蒼白,但眼神中依舊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胡大人!”沈浪低呼一聲,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胡司官聞聲抬頭,卻不見一個人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是誰?”

沈浪三人除去隱匿符,出現在胡正義的視野中。胡正義打量了一下三人,目光落在了沈浪身上:“沈公子當真是聰慧過人,竟能找到這來。”

“大人可有話要說?”沈浪直入主題。

胡正義苦笑一聲,歎息道:“是內部出了問題,有人想要奪取巡衙司的控製權,不惜犧牲無辜之人。我因堅持正義,觸犯了他們的利益,所以被囚禁於此。”

“是誰?”沈浪追問。

胡司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是誰在幕後操控,隻知道這股勢力極其龐大,連巡衙司內部的高層都有他們的人。

沈浪眉頭緊鎖,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他看向雲悠然,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先救出胡司官,再圖後計。

正當他們準備動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地牢的寧靜。三人迅速隱藏身形,隻見一隊巡差匆匆而來,領頭之人正是巡衙司的副司官,一個平日裏與胡司官勢同水火的家夥。

“哼,胡正義,你的末日到了!”副司官冷笑一聲,揮手示意手下準備行刑。

沈浪給雲悠然一個眼神,雲悠然會意,當即現身,手中長槍如電,直指副司官。

“什麽人!”副司官大驚失色,慌忙指揮手下圍攻。

雲悠然槍法靈動,長槍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出一道道銀色的光幕。

“嘭嘭嘭!”頭前幾個獄卒當場暴斃。

“給我攔住她!”副司官驚慌失色,轉身欲逃。

“噗嗤!”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身體,張郞的麵孔出現在他眼前。

“是你!”副司官驚恐的望著那張因仇恨憤怒而繃得鐵青的臉。

“去死吧!”張郞抽出尖刀又一次戳進了副司官的身體,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張卑鄙陰險的臉。

“啊!!!”張郞突然暴怒,手中的刀瘋狂的在副司官的身體上抽殺,鮮血染紅了他顫抖的雙手,沾滿了他悲憤傷痛的臉龐。

一旁的沈浪和雲悠然都驚呆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幾近癲狂的張郞。

那時他不過才四歲,躲在床底下,眼睜睜看著這個人淩辱了他的母親,然後用尖刀一刀一刀的刺穿了她單薄的身體,她永遠忘不了母親死前看向床底的眼神。

“娘!”張郞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孩兒給您報仇了!”

十二年,這個人不但沒有受到律法製裁,還一路攀升,當上了副司官。

“沒事了,都過去了!”雲悠然輕輕將他摟在懷中,任他痛哭。

沈浪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這樣的事情在他原來的世界同樣是多如牛毛,蒼天就跟瞎了眼睛一樣,總是幫助那些作惡的人。

“那邊好像有動靜,過去看看!”

“有人來了,你們快走!”胡正義催促道。

“大人,你怎麽辦?”沈浪本想救下胡司官。

“不用管我,我還有用,他們暫時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這個你拿著。”沈浪將一枚傳送符塞給胡正義,並告訴他口訣,“若是性命攸關,就用它。”

胡正義點了點頭,小聲在沈浪耳畔說了三個字:“城主府!”

沈浪麵色一凝,“大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