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屋內。
“沈公子找我們何事?”花無意看了一眼先到的林飛月。
“看什麽,我先來的!”林飛月神氣道。
“先來有什麽用,沈公子不也一樣要等我!”
花無意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與林飛月爭辯,轉而看向沈浪,眼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沈浪坐在桌旁,手中把玩著一枚精致的玉佩,似乎正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直到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才緩緩開口。
“二位姑娘,此行可有收獲?”沈浪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他放下手中的玉佩,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林飛月聞言,眉頭微挑,率先反問:“說了有何好處?”
“我出人!”
“切,誰稀罕你!”林飛月是不打算說了,自顧自的坐到沈浪對麵,喝起來茶。
花無意正色道:“果然如沈公子所料,那胡司官果然有問題。”
“哦?具體說說。”沈浪聞言,眼神一凝,顯然對花無意的發現極為重視。
花無意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巡衙司附近暗中觀察,發現胡正義經常深夜獨自進入後花園的一座假山,那假山後麵竟然連接著巡衙司大牢深處的一間密室。密室中供奉著一座造型奇特的雕像,每當胡正義麵對雕像時,都會顯得異常恭敬,甚至……有些狂熱。”
“雕像?”沈浪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這雕像很可能與胡正義背後的勢力有關,甚至可能是某種力量的源泉。“你們可有探查到雕像的具體信息或是它所蘊含的力量?”
林飛月這時插話道:“我們嚐試靠近,但密室周圍布下了複雜的陣法,一旦靠近便會觸發警報。不過,我隱約感覺到雕像周圍環繞的藍光中蘊含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氣息,絕非尋常之物。”
沈浪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這胡正義背後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他們既然能操控如此強大的雕像,其目的必然不簡單。”
語罷,沈浪將紅姑娘給的那塊布拿出來,“你們可見到過這個圖案?”
“這!”兩位姑娘同時一怔,林飛月道:“那雕像上就刻著這個圖案!”
聞言,沈浪震驚之餘,臉上泛起一抹喜色,依照雲悠然所言,她曾在一本古書上見到過這個圖案。
自六界混戰之後,六位界主不知所蹤,而在地相界的記載中,界主尚未隕落,而是被囚禁於某處,想要找到界主被囚禁的所在就必須集齊四枚鑰匙。
傳說地相界有世代相傳的守護族人,專門負責守護四枚鑰匙,等待有緣人。而這神秘圖案便是守護族人的傳承印記。
“如此,那紅姑娘極有可能便是守護族人的後代!”折枝亦有些興奮,沈浪果然是個天命之人。
“是時候再去一趟怡春院了!”、
沈浪突然冒出一句,然而下一刻他便後悔了。
“你又要去怡春院?”二女粉拳在握,隨時有可能招呼在沈浪的身上。
“嘿嘿!”沈浪皮笑肉不笑,“說好了,不打臉!”
“啊!哦!”
······
怡春院。
紅姑娘閨房。
“雲璿,我們的族人已經全部獲救!”趙無極激動的推開房門。
“真的嗎?”紅姑娘激動的撲在趙無極懷中。
“還得多謝沈浪那小子,殺了範鱷,我們才有機會救出族人。”趙無極緊緊的摟著她,“放心,等我們助天穹使者開啟封印,獲得傳承,就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們了。”
說道此處,紅姑娘突然從趙無極懷中掙脫,一臉驚慌道:“玉佩不見了!”
“怎麽可能?”趙無極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不是一直都藏好的嗎?”
“沒有了玉佩如何開啟封印?天穹使者不會放過我們的!”
正當二人焦灼之際,內屋的傳送陣突然光芒大盛,一陣空間扭曲之後,沈浪、花無意和林飛月三人赫然出現在屋內。
“沈浪?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趙無極驚訝之餘,迅速將紅姑娘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沈浪一行人。
沈浪與紅姑娘對視一眼,二人皆神色複雜。隨即,沈浪將目光移到了趙無極身上。
“我是該叫你一聲趙老板,還是該稱呼你為雲驍。”
此言一出,趙無極和紅姑娘同時身軀一怔,眼前這個死裏逃生的年輕人似乎比他們想象中更可怕。
還未等二人開口,沈浪微微一笑,繼續道:“你們在找這個吧?”
說著,沈浪將布塊和玉佩一並遞給了紅姑娘。
紅姑娘驚詫之餘,終於想起那晚倉促之間竟錯把玉佩和印著傳承印記的帕子塞給了沈浪。
她顫抖著手接過玉佩和布塊,眼眶微紅,片刻後像是做了什麽決定,重新恢複了平靜。
“沈公子既然都知道了,那雲璿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雲璿,你···”雲驍剛想阻止,終還是歎了口氣,站到了一邊。
雲璿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而清澈,她望向沈浪,緩緩說道:“沈公子,多謝你救了我們族人,又歸還了玉佩,這份恩情,雲璿永生難忘。其實,正如你所猜測,我族確實是守護族人之一,而這塊玉佩便是開啟封印的鑰匙。”
“界主遺落之地,隱藏著強大的力量和秘密,因此世世代代都惹得無數強者覬覦,那範鱷便是其中之一。”
雲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她強擼我的族人,逼我就範,對我百般淩辱,就是為了得到這枚玉佩和背後的秘密。但幸好,有沈公子你挺身而出,不僅救了我的族人,還讓我從那段黑暗的日子中解脫出來。”
沈浪聞言,神色凝重,他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弱女子在範鱷那樣的畜生手中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
普通人在權勢麵前真的就隻能淪為玩物嗎?
花無意看著楚楚可憐的雲璿,心底五味雜陳,同為女子,她能理解雲璿遭受的非人侵犯,那比殺了她更加殘忍。
“那天穹使者又是怎麽回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林飛月也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
雲璿繼續說道:“就在我們兄妹二人走投無路之際,胡司官找上我們,他承諾,隻要我們幫助他獲得界主遺落之地的傳承,便替我們對付範鱷,救出我們的族人。”
“那沈公子與你在床······”花無意似乎有些焦急,又有些憤怒,“是誰背後襲擊沈公子的?”
“對不起,花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沈公子的。”雲璿低下頭,眼眶裏再次泛起了淚光,聲音細若蚊蚋:“那天晚上,是我讓兄長指使劉二在公子的茶裏下了陰陽和合散,隻是希望與公子···希望公子念在得了雲璿身子的份上,能幫助雲璿,沒想到···”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下的毒手。”雲璿突然跪在沈浪跟前,“是雲璿害公子挨了一掌,差點喪命,雲璿願以死謝罪!”
沈浪呆在原地,默然無言。
這世道的殘忍莫過於讓普通人求道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