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大眼睛忽然亮起來。
“真的,”阮林鳶寬慰道:“你有美貌,有時間,厲盛是個好男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跟上他的腳步,跟他並駕齊驅,這樣才能永久的陪在他身邊,不是嗎?”
嚴清認真的想了想,總覺得這人不可能這麽好心,可是這些話裏偏偏找不出半句問題。
“隻是愧疚?”嚴清不確定看向阮林鳶,在對方穩穩的點了點頭後,顧慮消除。
昂首闊步的進來,又興致高昂的要離開。
關上房門前,整理被子的阮林鳶突然頓了頓手指,“換一款香水吧。”
嚴清轉頭,“嗯???”
阮林鳶掀起被子躺進去,背過身子,輕輕道:“橙香味滴上幾滴果香味香水,”阮林鳶說了個小眾品牌的香水,悠悠道:“這個味道,厲盛會喜歡的。”
說完,她按下了床頭處的燈光按鈕,往嘴裏塞進幾顆藥片後,窩進棉被中。
傅言:【厲盛,你問這個做什麽?】
傅言:【愧疚?】
傅言:【自責?】
傅言:【還是別的什麽?】
厲盛頓了許久,【我應該愧疚。】
*
酒宴。
觥籌交錯,在場上的非富即貴,在欣賞完一場盛世鋼琴曲後,所有人來到阮家大院,舉辦慶功宴。
“楊掌門,今日怎麽不見你家小女兒出來啊?”
“對啊,”雍容華貴的貴婦端著紅酒杯,掃視全場,“這你就小氣了啊,這麽優秀的女兒也不叫出來我們這些長輩見見,小鳶小時候我可還抱過她呢。”
“就是、就是,我家那個混小子,跟小鳶差不多大,還沒有女朋友,出來結束一下嘛,咱們姐妹親上加親也好的。”
突然提及這個名字,讓楊熙華頓了一秒,她不自然的撩了撩耳邊的秀發,左顧而言他。
“哎---”身邊的女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楊熙華,“你、你不會還跟你家小女兒置氣吧?我說,都多久了,母女哪有隔夜仇啊。”
“對,而且你家小女兒可爭氣了,咱們省的木刻比賽,首拍就拍出了八千多萬,聽說有人叫價兩個億,可了不得。”
“對,還參加了數學競賽,聽說一騎絕塵,現在各電視台,公眾號都爭相去采訪她呢~”
“楊掌門,你家這幾個孩子,這是一個比一個爭氣,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
閑話聊天,說話半真半虛,楊熙華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隻不自在的推脫還有事,便借故離開。
身後傳來眾人的議論聲,楊熙華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扯了老二阮文鈞拖進書房裏。
“阮林鳶最近又給我幹了什麽丟臉的事情?!!!!”楊熙華怒不可遏。
“能有什麽啊,”阮文鈞揉著被攥疼的耳朵,嘟囔著:“反正,我們做什麽你都不會滿意的。”
木質的筆筒被掃落在地上,楊熙華憤怒的看向阮文鈞。
“你們倒是說說,做過什麽讓我滿意的?”
“十幾歲就知道離家出走,多少年了,想過來看我一回沒有?!懷胎十月,我就是生個豬生個狗,都還知道孝順!天天就知道在外麵給做個拿不上桌麵的事情!外頭的人說她又去參加什麽比賽?!你給我說清楚!”
阮文鈞悶悶的蹲下收拾起散落滿地的毛筆。
“就是個木雕比賽,聽說順帶參加了個數學比賽,晚上不是有視頻嘛,您自己點點看嘛。”
楊熙華聞言,掏出手機,鼓搗了半天,除了各種新聞跟鋼琴實事,並沒有見到其他的。
趁人還有發火之前,阮文鈞立馬上前,接過手機,在搜索框裏打下阮林鳶 參賽幾個大字。
頓時。
頁麵裏出現一些參賽的畫麵。
這種比賽,原本隻有業內的人關注,因為兩個億的拍價,加上“失望之題”跟主辦方的默認態度下,熱度一下子竄到了熱門頂峰,楊熙華隻因為平日裏相當鄙夷這些東西,故而最初便叫人幫她全數屏蔽了。
看了一會,楊熙華突然指著一張照片,問:“這個是怎麽了?”
阮文鈞探頭過去一看,確實有些不對勁。
照片上的阮林鳶臉色蒼白,雖然照片拍的不太真切,可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卻依舊看的清楚。
“這---這是不是生病了?”照片往下一滑,阮文鈞樂了,“來例假了,媽你看著小丫頭捂著肚子,肯定是來例假,不---”房間裏突然安靜, 阮文鈞下意識的抬眸,見楊女士正陰惻惻的審視自己。
“額---不是嗎?”
回應阮文鈞這個疑問的,是一記驚天板栗。
腦子頓時轟隆隆的一片,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
“楊女士!我好歹是你親生兒子,你、你再這樣,就會多一個離家出走,多年不敢回家的孩子!”
楊熙華冷笑,“什麽時候走?我叫管家給你收拾行李?”
阮文鈞:“......”
全家在比狠方麵,除了阮林鳶沒人是楊女士的對手,阮文鈞自認倒黴,揉著發疼的腦殼。
“不是例假,那應該就是不舒服了,我回頭去看看她?”
楊熙華抬手,又是一記板栗。
“媽!!!!”
“你再這樣暴力,我老了肯定會變成傻子!你要關心這丫頭,你自己去看看她嘛!你老拿我跟哥哥出氣幹嘛?!而且,上次是我,這次憑什麽又是我,這次輪到大哥了!不行的話,爸也行,你要哪個,我去叫人?憑什麽來盯著我揍啊。”
楊熙華揉著酸疼的手,拿起一邊的書本墊了墊,又墊了墊。
阮文鈞:“......”
“媽媽,您是我親媽行了吧,我錯了,我真錯了。”
“我明天,不、我馬上,把那個死丫頭給你抓回來,當麵跪下給你謝罪?上次您生病,人家眼巴巴的跪在門口,你心高氣傲的把人氣走,這會,咱把她接回來,算是接濟她了,您看---這樣可以嗎?”
楊熙華默了默,將手上厚厚的書本發現,撇著嘴,離開書房前,丟下一句:“你要是實在想接她回來,就接吧,兒子大了,不由娘了。”
阮文鈞被雷劈一般:“......”
幾分鍾後,閑庭信步離開的人,去而複返,語氣略帶嫌棄,“早去早回,車子在門口等了,磨磨蹭蹭能幹什麽大事......”
阮文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