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的不好聽,可是話語裏卻透著關心,厲盛笑笑,點頭。

將簽核好的文件遞給方敦。

方敦拿著文件下樓,二哥把人帶到門口,厲盛隱約的聽見二哥跟方敦交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讓他多休息。

方敦忙不迭的點頭。

厲盛笑笑,走到阮林鳶床前。

其實,他也有兄弟姐妹,不過大多疏離, 也沒有什麽共同的話題。

如果是在家裏生病。

他們也會問上一嘴,不過那種問就像是循著慣例一般,並沒有多少關心的成分。

因為,他們都明白,高門大戶的孩子。

不卻保姆照料,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關心之類的都顯得矯情了。

可是在阮家,他感受著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兄妹溫情,還有父母關愛。

他很喜歡阮林鳶的這個家,充滿著人情味。

“喂。”

“怎麽回事。”

二哥走上來,黑著臉,指著**的人,“她這會高熱,我跟你說,你也在發低燒,趕緊給我回房間給醫生看一看,我跟你說,另外兩個哥哥今晚有演出,我勸你們兩個最好在他們回來的時候,趕緊把病養好,否則大哥有多愛嘮叨,你自己知道的。”

“放心吧,這個丫頭我會照看的。”

“沒見過這麽傻的,上樓之前我還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也不知道說,現在高熱,回頭包子爹起來,我還不得被罵死,你趕緊回房間吧。”

厲盛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阮林鳶,才緩緩會房間。

心裏卻又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他知道,二哥一定會把阮林鳶照顧的很好,他忍住的垂頭笑了,這種安心的感覺,居然是二哥給的。

回到房間裏,醫生已經準備好了一些的檢查設備。

一個小時後。

厲盛終於在繁瑣的檢查中沉沉入睡。

在醒過來的時候,家裏燈火通明,樓下擠了一大群的人。

厲盛站在樓下,披著外套扶牆往下看。

阮林鳶站在走廊的另外一個盡頭,對著比了個“噓”的手勢。

厲盛滿頭問號,卻還是步子往裏縮了縮。

阮林鳶遠遠看過去,精神似乎好多了,隻是臉色還不太好,隻帶著淺淺的血色,頭發披散在肩頭,穿著白色的睡衣睡褲,穿著奶白色的拖鞋,整個人看起來乖乖的。

厲盛站著口型,“還好麽?”

阮林鳶點頭,指了指樓下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說話。

厲盛往下看去。

樓下確實圍了好大一群人。

二哥跟三哥站在樓梯口,莫名的形成一道防線。

大哥不厭其煩的在樓下解釋。

“謝謝你們來看我妹妹,但是她現在正在休息,真的很抱歉,這樣等她醒了,我會告訴她,你們已經來過了。”

為首的大高個,直接道:“什麽你妹妹,難道就不是我們妹妹,她都回家多久了,我們說過多少次,要聚一聚, 你天天說她忙,我們也理解,是忙,楊氏打理的很好,但是我們說過了吧, 不要叫師姐那麽忙,她雖然是我們師姐,但是年紀小了我們好幾歲,都是把她當做自己家妹妹在照顧的。”

“現在,她生病了,聽說還是高燒,這還不讓我們上去,老大,你還講不講道理啊?”

大哥鬱悶極了,“是醫生說的,要靜養,等到日後好了,肯定叫你們見上一見的,大家都想回去吧,好不好。”

“不行!”為首的人不依不饒,“師姐生病,我們哪裏有不上去看的道理,而且,我們還帶著醫生來,我跟你說啊老大,生病了,要是一直好不了,就要多換幾個醫生看看,你讓我帶醫生上去。”

大哥:“哎呀,真的不用了,已經沒什麽事情了,真的沒事,要不這樣 ,回頭丫頭醒了,我叫她給你們打電話?”

樓下的人麵麵相覷的,似乎在考慮話裏的可靠性,不過很快,對麵的人擰眉否定了這個說法。

“不行,你上上次也還是這麽說的,說什麽剛回家,讓她休息,後來呢,再見麵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今天就是說到師傅麵前去,我們也要上去。”

阮林鳶站的困了,席地而坐,靠在門邊,一邊打著無聲遊戲,一邊聽樓下的說辭。

以備萬一這些人真的上來,她好及時躺到**去,好證實這次自己真的生病了。

玩著玩著,突然跳出來一條信息。

阮林鳶點開,是厲盛發過來的。

【樓下的是誰?】

阮林鳶: 【我師傅的徒弟,也是我的師弟。】

【你輩分這麽大麽?】

阮林鳶: 【那必須的啊,我兩歲拜師門,誰能有我早,能跟我平起平坐那都是本事了。】

【那,我可以過去麽?】

阮林鳶想了想: 【還是算了,要是呆會我幾個哥哥攔不住,上來的話,也不太好說,就這麽聊聊天也挺好的。】

【嗯。】

這條嗯後,阮林鳶沒有回複,垂頭彎著遊戲,長發落在耳畔,整個人顯得更加柔弱,厲盛就這麽靠在門邊,靜靜的隔著長廊看她。

樓下的聲音斷斷續續,廚房裏的煙火氣傳出來,伴著淺淡的食物香味。

在 商場浮沉的厲盛,突然又一種累了想歸隱田園的感慨,好像賺那麽多錢,也沒有什麽多大用處。

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愛的人身邊,錢也夠花,厲盛默默的在心裏想著,羨羨這個小子,應該培養起來獨當一麵了。

他突然也理解了,為什麽父親早早就將家裏的膽子交給他。

厲盛想的入神,突然樓下傳來腳步聲,厲盛往下一看,剛剛為首說話的人,在二哥的帶領下上樓了。

“咳咳咳-”

厲盛咳嗽了好幾聲,對麵的人沉溺在遊戲裏,毫無動靜。

他甚至給阮林鳶發了兩條微信,估計在混戰,她居然沒有點開。

厲盛無奈的看著樓下的人上樓,然後頓在樓梯口不可置信的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阮林鳶。

二哥的聲音,劃破天際。

“阮林鳶!”

“你是不是欠揍!”

“誰叫你下床來了!幾天沒揍你,是不是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