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起來,去了客房。
傅言拿著手機,踹進兜裏。
迷迷瞪瞪的又睡了一個大覺。
起來的時候,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下樓看見阮林鳶窩在沙發裏玩遊戲,看到傅言下樓,視線半分沒移過來。
“傅叔叔說,他這幾天出差不在家,讓咱們兩看家,別到處跑,外頭疫情很嚴重。”
傅言頓時眼神清明,她看著阮林鳶,“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麽?”
阮林鳶點點頭,“嗯,你那位,估計回來要被隔離一段時間。”
傅言頓時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拿起手機,卻發現,昨天晚上,陳光漢給她發消息了。
而且,是一段語音。
她點開進去,整個人都驚呆了,一流水的語音,她……她完全不記得,昨天跟他發過消息啊。
她心下覺得不妙。
直接點開了語音。
帶著醉意的酒鬼:“喂,陳光漢~”打了個嗝不雅的酒嗝,“我問你,你有沒有跟別人……那個過?”
一瞬間。
天地萬物都安靜了。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傅言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機裏的語音記錄,又看了看放下遊戲手柄,死亡凝視她的阮林鳶。
“那個~我可以解釋。”
阮林鳶靜靜的看著她,眼神裏好像再說:“嗯,我等你的解釋。”
“昨天、你在的吧,就是喝醉了,你也看到了,早上,一地上的啤酒瓶,對吧,你懂的,喝醉酒的人容易胡說八道,我那個純粹就是喝的不省人事了。”
阮林鳶看她,眼神意味深長,“我覺得,你沒有不省人事,你是預謀已久,你說說你,怕什麽,問了就問了,趕緊聽聽,他怎麽說的。”
阮玲玉的眼神八卦又迫不及待。
傅言腦子裏對昨天的語音完全沒有印象,她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鬼話。
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她這,未免吐得太驚世駭俗了點。
她視線上那條語音紙上看,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陳光漢在聽到這條語音後,社死的表情。
他一定在想,他不過是給她發了個巧克力的圖片,她怎麽就突然發瘋了。
估計。
雕刻的東西,他也不會來拿了。
畢竟,她的表現,連清醒的自己,都害怕。
在阮林鳶期待的眼神中,傅言點開了陳光漢的語音,她看了一眼時間,那人過了整整五分多鍾才回過來這條語音。
她完全不敢想,這五分鍾,陳光漢的腦子裏究竟會想些什麽。
“你……喝醉了?”
語音接下去,是傅言的醉醺醺又霸道的話:“你別管我有沒有喝醉,別廢話!我就問你!有沒有跟別的女人!”
“陳光漢,你個死渣男!王八蛋!”
“什麽狗男人!”
“……”
接下來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罵人的話,傅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阮林鳶,發現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問傅言:“這些、都是你罵的?”
傅言點點頭,“證據確鑿。”
語音都在這裏呢,要是短信就算了,還能各種胡謅,她現在要怎麽跟陳光漢解釋,是有人拿了她的手機,然後變成她的聲音,問了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又把人罵了一頓。
怎麽想都覺得很扯。
最後一條,是陳光漢發來的,在漫長的罵人的話之後,陳光漢依舊淡淡的,似乎還帶著一絲輕巧的笑意,透過播放器,傅言覺得震動感幾乎要刺破她的耳膜。
她聽見話筒裏的聲音說:“等你醒了之後,告訴你。”
傅言當即就想破口大罵回去。
阮林鳶閑閑的縮回沙發,“無聊。”
傅言隻覺得如釋重負,又有些悵然若失,不知道是不是最後沒有知道真實的答案。
不過。
好像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最終這個男人不會是她的,即便現在沒有人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以後總會發生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麽一想,傅言釋然了不少,她坐在阮林鳶身邊去,剛拿起手柄,阮林鳶來了一句:“宜早不宜晚,想的話,要抓緊時間。”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傅言皺了皺鼻子,看她。
阮林鳶很坦然,玩著遊戲,光影落在她臉上,忽明忽暗的很不真實。
“你喜歡他,喜歡了這麽多年了,要點利息也不未過啊,**,正常的很,哦~不過前提是,你還喜歡他,而不是僅僅的不甘心。”
“自己想清楚再動手,反正看你的意思,陳光漢那個慫樣,估計聽你的決定。”
傅言沉默了。
這麽多年了,很多事情,都時過境遷了,她不是當初那麽想要什麽就非要得到的小女孩了。
她笑了笑,窩到阮林鳶身邊,閑閑的看她玩遊戲。
家裏的保姆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吃過飯,阮林鳶鑽進了房間裏,說是有事。
傅言呆在客廳裏,手機突然“叮” 的一聲響了。
是陳光漢發過來的。
她點開的語音,男人厚重的聲音傳過來了,“睡醒了麽?”
這條語音,傅言仿佛的點了好多次,包括自己喝醉了之後的醉話。
在院子裏逛了一遍又一遍。
在阮林鳶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傅言突然對著阮林鳶喊:“我要做孩子的幹媽。”
阮林鳶愣了一下,然後說:“難道不是嗎?”
傅言笑了,垂頭大字一串字,發給陳光漢:“我有兒子了,你滾吧。”
然後,把人利落的拉黑。
她將手機丟回兜裏,走回客廳,發現阮林鳶正在跟她兒子視頻,她對著傅言招了招手。
“羨羨,這是幹媽,叫幹媽。”
“幹媽~”
聲音軟糯又可人,傅言胸口的那點鬱結之氣立即就消散了。
“哎~我是傅言幹媽,你是叫羨羨對麽?”
視頻裏的小丸子點點頭,笑的起來,小月牙眯成了一條線,看的傅言心裏軟軟乎乎的。
幾天後。
疫情更嚴重了些,傅言從熱搜上看消息,都覺得心驚膽寒。
傅爸在外地一時回不來,她更擔心了,一天問阮林鳶八百次:“國外,會沒事的吧?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隔離啊。”
“你說,我拉黑了,再拉回來,會不會有點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