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清脆的快門聲。
阮林鳶跟祝千山齊齊抬頭,拿著照相機挺著肚子的中年男人,對她們笑的和善。
“不好意思,我是桃園的負責人,剛剛看兩位就這麽站著實在是太亮眼了,沒忍住拍了一張照片。”
負責人拿著相機,“可以再給二位拍幾張嗎?像你們這樣的璧人出現在我們桃園,真是桃花都遜色了,如果把你們的照片掛出去,一定會吸引很多人過來的,而且,我們現在正在選拔最配情侶,你們一定可以獲獎的!”
這年頭,俊男靚女不少,但是女孩子眉宇間帶著英氣,卻又不乏柔美的實在太少。
負責人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宏圖大業。
阮林鳶隻覺得聽得頭疼,遠處的學姐玩的不亦可乎。
祝千山小心翼翼的看了阮林鳶一眼,低聲建議,“其實---這裏景色也確實挺好看的---”
“抱歉,我們不是情侶,所以無法支持您的拍攝,”阮林鳶淡淡道:“希望您將拍攝好的照片一並刪除,謝謝。”
負責人明顯麵上一頓,試探性的看著一邊欲言又止,有些委屈的祝千山。
哦~
吵架了。
女孩鬧別扭了。
怪不得剛剛兩個人站的不算近。
負責人笑笑,擺擺手,對著祝千山一頓擠眉弄眼,“好的、好的。”
見負責人答應,阮林鳶轉身離開,往傅言笑聲傳來的方向去。
直到看不到人的背影,負責人才笑著對祝千山道:“女孩子,特別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加油啊~”
祝千山剛要說什麽,負責人已經調到剛剛拍的照片上。
漫天桃花,桃樹下女孩勾唇淺笑,抬起的指腹上落下一朵粉嫩的桃色。
天地萬物間,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女孩眸光裏的靈動,像叮咚的泉水,綿長回**。
開口解釋的話吞了回去,祝千山帶著小心思,“好。”
*
自從知道阮林鳶是路野迷蹤,傅言可真是太快樂了。
每天貓著頭躲在角落裏,開始瀏覽各大網站的簽約條件跟福利。
並且跟多家編輯進行溝通。
阮林鳶笑著搖頭,對木雕,傅言可從來沒這麽上心過。
經過上次的不愉快,阮林鳶原本並不打算再發表這本書了。
但是。
傅言一臉憤慨的拿著手機懟到她麵前。
深切的嚷著不能辜負這些喜愛且熱切期盼著她這本書讀者。
阮林鳶看了一會頁麵上的催更信息跟各種鼓勵的話,想了想,同意了。
隻是。
她隻負責更新書的內容,其餘的就都交由傅言去打理。
其實,阮林鳶下意識裏並不覺得會有什麽水花。
當初的那股發書勁頭過去了,她對這件事也就興趣缺缺。
好像是哪天來的靈感,所以隨手寫了開頭,斷斷續續的寫了好久。
懸疑書本來市場就不算大,所以,也就把這本書當做無聊時候的隨筆。
懷孕的那段時間無聊。
因為不能碰電子設備。
所以,這本書的續寫成了她那段時間最好的消遣。
能被這麽多人喜歡,實在在她的意料之外。
傅言談合約的速度很快,沒幾天就談妥了。
阮林鳶當時正在低頭雕刻白鰭豚,忙的不亦可乎,傅言遞過來的合同,看也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下了大名。
“小鳶鳶~你看都不看麽?”傅言冒著星星眼,感動的看著阮林鳶,“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阮林鳶低頭淺笑,“那賣個好價錢,最好能把工作室欠的錢趕緊還上。”
還不等傅言感動的熱淚盈眶,皮鞋的哢噠聲,應聲落下。
阮林鳶下意識的轉頭,看到了去而複返的厲盛。
臉色比走的時候還難看,整個人透露出疲累的狀態。
嘴角下垂,是厲盛慣有的生氣時候的樣子。
阮林鳶也不在意,默默收回視線。
好像剛剛隻是看了一眼無關緊要的東西般。
厲盛一路過來已經調試好的心情當場炸裂。
那日。
心神不定的回到公司,剛去就被林曉陽拉去探林安安的班。
沒成想,就呆了五分鍾就被人拍了。
馬不停蹄的就想回來跟阮林鳶解釋。
可是。
莫名心裏堵著一股氣,刻意翹著二郎腿在酒吧裏混了兩天。
心裏各種捉摸著阮林鳶吃醋的心情。
結果。
他這裏屁股還沒坐穩,熱搜跑出來一條消息。
詞條:俊美良配 桃林裏的絕世無雙。
!!!
厲盛都來不及細看手機裏的照片,當場暴怒的摔了手機。
給車子加滿油,一股惱怒的硬是連續開了三天三夜的車子來到這個破鄉下。
連自己以什麽立場生氣都沒有搞清楚。
臨近片場,看到那個小涼亭的時候,心才稍微落下來幾分,想著別把人嚇著了。
隻是照片。
還有!
去他的良配!
他不生氣、不生氣~!
路上他把那張照片看了不下千遍,看著就像是借位。
怒意剛剛被壓下,阮林鳶那一眼跟看陌生人無異的眼神徹底把他惹毛了。
也不管是不是在拍攝。
厲盛一把將人拉出去,將人帶到玉米地旁的馬路上。
阮林鳶一頭霧水,不明白去而複返的人現在在發什麽神經病。
也不開口質問,阮林鳶後退了一步,疏離且冷漠的看著厲盛。
“照片怎麽回事?”厲盛劈頭蓋臉的問。
阮林鳶皺眉:“什麽照片?”
厲盛咬牙,隻要一想起那張照片,跟熱搜上配的詞條,二十幾年來引以為傲的冷靜都全數丟到太平洋,“桃園的照片!”
阮林鳶:“桃園?”
那天她已經明確跟拍照的人說了不是情侶,而且要求了刪除照片,所以阮林鳶壓根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過了這麽多天。
大藝術家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跟我裝?”厲盛的口氣冷冽,像一把尖刀。
阮林鳶的眸光漸冷,隻覺得這個人大白天的神經病犯了。
“沒事我回去了,我很忙。”
說完轉身就要走。
突然。
一股強有力的力道猛的牽扯著她的手腕,白皙的額頭狠狠的撞在堅硬的胸膛。
鋪天蓋地的橙花味強勢襲來。
阮林鳶有那麽一秒鍾是暈眩、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