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還想說些什麽。

厲盛已經擺著手,不耐煩的轉過身。

閣老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等到林安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閣老才進來。

剛進來,就聽見厲盛淡淡道:“去幫我聯係席秘書,讓他來排練廳,我在這裏等他。”

“啊---哦~”

被支走的閣老一頭霧水。

厲盛在排練廳裏站了許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玫瑰香味。

是屬於阮林鳶現在的味道。

視線定定的放在地上,剛剛阮林鳶圍在脖頸處的毛巾上。

*

席秘書剛出差回來,吭哧吭哧的就來了。

結果。

他們家的老板一進門就讓他問。

聞---什麽啊?!!

這個房間裏落地窗全都開著門,還有什麽鬼味道~

“老板~----”

席秘書縮著脖子。

有句話,真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啊。

“我要同款。”

“啊???”

厲盛:“出去吧。”

“啊!!!”

鷹一般的眼眸掃過來的時候,席秘書還是慫慫的走出門外。

關門之前。

他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

有---味道嗎?!!!

老板啊~

你該不會是特意來整我的吧~

席秘書閉上眼睛,一個頭兩個大。

門關上的那一刻,厲盛才把懷裏的毛巾拿出來。

玫瑰花香淡淡縷縷的在空氣中散播。

原來。

他喜歡的,不是橙花味的沐浴露,而是用這款沐浴露的人。

甚至執狂到不願意讓其他人聞到分毫。

指尖處阮林鳶身上柔柔的觸感傳遞而來,厲盛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久久沒有移動。

*

阮林鳶回到宿舍,徹底癱軟在**。

剛剛狠話說的好聽。

但是。

她的舞蹈確實不能見人啊。

樓梯口的大喇叭再度響起,“阮林鳶~阮林鳶~阮林鳶~舞蹈老師方涼喊你去排練廳---”

“阮林鳶~阮林鳶~阮林鳶~舞蹈老師方涼喊你去排練廳---”

阮林鳶:“......”

這跟上學時候,被教導處主任叫到辦公室沒有什麽區別。

人盡皆知,丟臉丟到太平洋。

閣老架著機器,親自走到女生宿舍門口,對著大喇叭,“阮林鳶!馬上下來!”

阮林鳶拖著如同被拆卸般的四肢,緩緩從樓梯上下來,“閣老~我真的沒力氣了~”

“你看看我的腿~”

這幾天訓練過度,兩隻腿直接報廢,她剛剛都恨不得從樓梯上滾下來。

“我真的不行了,你就當放生小鳥一樣,放過我吧~”

閣老哭喪著個臉,“那誰來放過我?!”

“你自己看看!”

阮林鳶定了定神,看到手機熱屏上,阮林鳶約林安安舞台區巔峰對決的幾個大字在屏幕上閃現。

她。

什麽時候約林安娜巔峰對決了啊!

“閣老!她搞事情啊!”阮林鳶無語,“你當時站在門外,我什麽時候約她巔峰對決了!”

閣老眼皮都沒掀,“你說你的受眾群是觀眾!”

“然後?”

“然後,節目組播出去了啊~”閣老暗搓搓的興奮,“我跟你說,阮林鳶你現在就是所有弱者的代表,這個花絮播出去之後,你的票蹭蹭的往上漲,你努把力,出道位肯定有你一個~”

阮林鳶覺得事情已經超出她的認知範圍。

現在人的腦洞都這麽大了?

“而且啊,”閣老繼續道:“林安安的熱度正好著呢,不蹭白不蹭,輸贏你都是有道理說的,你努把力,放心,閣老會照顧你的,我請了所有教室的舞到老師來教你。”

“不管你是什麽牛鬼蛇神,一定給你教會!”

阮林鳶隻想當場消失。

一個舞到老師已經夠嗆了。

所有的舞到老師~

她仿佛已經聽到自己膝蓋骨“哢哢”碎裂的聲音了。

被人拉著回到排練廳。

一個兩百多平米的排練廳裏站滿了摩拳擦掌的老師。

一個個的看著她虎視眈眈的。

阮林鳶頓時心裏一涼,“我、那個,要不我承認,我輸了?這樣總可以吧?林安安在哪-裏!”

厲盛抱著胸,努力抿唇,才能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雖然好像有點不厚道。

但是。

對於如此沙雕,塌人設的阮林鳶他真心覺得十分解壓。

“救命!”阮林鳶頭上綁著紅飄帶,後麵跟著一群男男女女的老師,“我真的跑不動了~熱身,要這樣---啊???”

麵無表情,冷血的老師說也不說的將阮林鳶的腳直接提過頭頂。

“啊--救命--啊~~~~”

沒有表情的老師,“嗯,柔韌還可以~跳幾拍試試~”

“錯!”連帶著“啪”一聲戒尺落地的聲音,“步子錯了。”

“錯!拍子快了!”

“錯!慢了!”

“錯!”

“錯!”

“錯!”

顫顫悠悠的小手舉起來,“老師~”

“說。”

“衛生間~”

“噗呲~”

厲盛發誓,他真的努力再忍了。

實在忍不住。

阮林鳶壓根就顧不得旁人了,“真的著急~”

厲盛忍著笑,上前一步,“我帶她去。”

阮林鳶這會汗流浹背,已經無所謂男女了。

順從的跟著厲盛的步子,往外。

背後隱隱傳來舞蹈老師的討論聲。

“四個小時了,我真的沒有見過樂感這麽差的人!”

“這首歌,我都快要倒著都能跳了,居然連開頭還不會。”

“她已經徹底打破我教學生涯,沒有舞蹈傻子的信念了,我現在可以說,的,有些人,真的不會跳舞。”

“汗沒少流,柔韌性也很好,怎麽就是踩不準拍子呢~”

“......”

聽著老師們的話隱隱傳來,阮林鳶重重的歎了口氣。

要是這麽好教。

她家裏早把她送去音樂學院了。

就是,朽木不可雕,才選擇放生啊~

阮林鳶麵如死灰的洗手,身後的男人神神在在的環胸。

轉頭,阮林鳶提起精氣神,“你要負責!”

厲盛好像聽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挑眉,“負責什麽?”

“你說呢~”阮林鳶氣的快要跳腳,“自己的白蓮花為什麽不看好,為什麽要放出來咬人!我現在屬於工傷,我要出去幫我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