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麗卻強裝鎮定的詢問了起來:“幾位同誌,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對王偉麗說道:“您的女兒故意傷人,我們現在要把她帶去局裏。”
話一說完,他給身邊的手下做了個手勢。
那兩名手下立即走到馮思瑜麵前把她的手用手銬銬住了。
“媽,媽媽……”馮思瑜喊著王偉麗,整個人淚如雨下。
當初做這些事的時候,她很灑脫,因為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是當警方真正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卻後悔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覺得跟王偉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珍貴。
相比較而言,幾個月也顯得十分重要了。
王偉麗更是哭成了淚人。
見幾名工作人員要將馮思瑜帶走,她哭著嚎著擋在了幾個人麵前。
“女士,你是要妨礙公務嗎?”
王偉麗一邊抽泣一邊搖頭:“你們抓我吧,人是我撞的,跟我女兒沒關係。”
“媽。”馮思瑜絕望的看著王偉麗。
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值不值,但她隻知道,這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讓她覺得活著好痛苦,人生一片黑暗。
“女士,我們抓馮思瑜是有證據的,監控上顯示的人就是您的女兒,請您不要再無理取鬧,否則我們可以以妨礙公務罪將您抓起來。”
“同誌,我媽媽隻是不忍心看我去坐牢而已,她沒有什麽惡意的。”馮思瑜趕緊求情了起來。
見警方人員不吭聲了,她又趕緊看向了王偉麗:“媽,你別鬧了,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不想再連累你。”
“嗚嗚嗚……”王偉麗還能說什麽。
她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但她還是這樣去說了,為了女兒,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眼看著警方人員抓著馮思瑜越走越遠,王偉麗趕緊跟了上去。
她的女兒,多看一眼,未來就會少一眼。
她一邊哭,一邊喊,一路跟著警方來到了樓下,把一整棟摟的人都驚動了。
於是,馮思瑜撞人被抓的事情在小區裏鬧的沸沸揚揚。
等馮思瑜被抓上警車帶走以後,王偉麗跪在一樓站不起來。
但是沒有人去拉她,也沒有人覺得她可憐。
王偉麗曾經拋夫棄女的光輝事跡大家都聽說過。
而且也知道她慫恿女兒交富二代的事。
王偉麗跪在地麵上哭的岔不過氣來,小區裏的居民則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議論她。
“掉錢眼裏的女人,這就是拜金的下場。”
“當初她女兒交富二代男朋友的時候,她還覺得光榮呢,到處炫耀。”
“誰曾想,就是這個富二代毀了她女兒一生。”
“聽說她前夫現在日子過的挺好的,也不知道她跟前夫離婚後悔了沒有。”
“這就是她的命,以為離婚了能過上更好的,殊不知命中注定如此,離婚了也過不上有錢的日子。”
王偉麗本來就傷心至極。
結果這些人字字句句都挑著她的傷口在撒鹽。
提的都是一些她不願意麵對的事。
說她沒錢,王偉麗頓時就不樂意了。
她突然起身咆哮了起來:“你們都給我住嘴,說我沒錢是吧,我告訴你們,我現在身上有一百萬,你們這些窮酸見過這麽多錢嗎?啊?”
“一百萬換個女兒,我看你也不咋開心。”
“哈哈哈,一針見血,你形容的太精辟了。”
周圍的人個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偉麗仿佛瞬間沒了靈魂,呆愣的站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緊接著,王偉麗兩眼一閉,突然往地麵上栽倒了下去。
“咱們打個120吧,死在這小區裏也夠晦氣的。”
“是,打120吧,畢竟是條人命。”
——
顧齊洲沉睡了七天七夜,終於醒來了。
他一醒來就看見哭紅了眼的嶽思怡,還有滿臉憔悴的楚星之。
顧齊洲望著周圍的環境,腦子裏突然回憶起了車禍當天的事情。
當腦海裏跳躍出女友被輪胎碾壓的畫麵是,顧齊洲渾身顫抖了起來。
整個人依然沉浸在那種恐慌之中。
他覺得渾身酸透了,想要坐起來,然後去外麵走動走動。
結果試著動了動,卻發現渾身根本無法動彈。
他艱難的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卻因為蓋了杯子,什麽都看不見。
“齊洲,你終於醒了。”嶽思怡剛才打了一會瞌睡,她一睜開眼就看見顧齊洲醒了。
原本靠在牆壁邊上閉著眼睛的楚星之也猛的睜開雙眼。
看見顧齊洲醒來,楚星之興奮的說道:“我去喊醫生。”
顧齊洲沒說什麽,看見楚星之出去了以後,他問嶽思怡:“媽,你能幫我把被子掀開一下嗎?”
“怎麽了?”
“你掀開。”
“好。”
嶽思怡去掀被子的時候,手在發抖。
她猜顧齊洲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傷勢,她不想讓顧齊洲麵對這種殘酷的事實。
但他傷成這樣已經是事實,除了麵對事實別無他法。
嶽思怡把被子一掀開,顧齊洲就看見他的雙腳打了石膏,渾身上下包紮的像個木乃伊。
“啊!”顧齊洲頓時嘶吼咆哮了起來。
他接受不了自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他要自由,要離開這醫院。
嶽思怡本來情緒就不穩定,看見顧齊洲這反應,她突然淚崩了:“齊洲,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受傷了,情緒不能太激動。”
顧齊洲的雙眼,就在這一瞬間充滿了血絲。
他著急的詢問嶽思怡:“媽,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的腳會好嗎?我會不會落個終生殘廢?”
嶽思怡也想說些好聽的安慰他。
但顧齊洲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
醫生說,能醒來就是個奇跡了,別的不能太奢求。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跟顧齊洲說實話的時候,楚星之帶著醫生進來了。
顧齊洲知道問嶽思怡問不出什麽,看見醫生進來他就很激動。
仿佛這不是醫生,這是天使,來救他出地獄的。
“醫生,我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什麽時候能出院,什麽時候能正常行走?”
醫生臉色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