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齊洲手腳不方便的緣故,顧鵬還特意委托了相關人員來醫院跟顧齊洲辦理了分戶。
戶口分開以後,大家各自就沒有關係了。
約麽十幾分鍾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
顧齊洲垂著腦袋,聽到顧鵬他們的腳步聲越離越遠。
他的心跟著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
一周後,楚星之跟嶽思怡被放出來了。
拘留了一周的他們,再次回到醫院的是時候,看見顧齊洲整個人憔悴消瘦了許多。
“齊洲,你怎麽了?”楚星之擔心的詢問了起來。
顧齊洲躺在病**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兩個都不在,沒人照顧我的衣食起居你們還能見到我活著就很不錯了。”
嶽思怡捂著臉道:“我們還不是為了幫你出口氣,而且你看我跟你爸爸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兩個現在身上都還掛著傷呢?”
顧齊洲轉頭就看見楚星之跟嶽思怡兩個人臉上的確還帶著傷。
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楚星之跟嶽思怡兩人看見顧齊洲的眼睛都腫了。
很明顯哭了很久的樣子。
“齊洲,你哭了?”
顧齊洲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楚星之的詢問。
楚星之以為顧齊洲是在擔心他跟嶽思怡,他立即安慰了起來:“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媽,我們雖然受傷了,但現在都耗著呢?”
結果,顧齊洲卻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顧鵬跟我斷絕關係了,我以後再也不是顧家的少爺了。”
楚星之跟嶽思怡兩個人的臉色忽然變的陰沉沉的。
一直以來,顧家就是她們的搖錢樹。
隻要有顧家在,她們就有用不完的錢。
但現在,顧齊洲竟然說顧鵬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
那她們以後還有源源不斷的錢嗎?
楚星之跟嶽思怡兩人心情複雜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一種搖錢樹被連根拔起的痛心感。
而且,這些年因為錢財來的完全不費功夫,所以楚星之跟嶽思怡都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
兩個人身上是一分錢也沒存。
現在得知顧齊洲跟顧家割斷了關係,嶽思怡心情複雜的問他:“齊洲,那你在顧家這些年應該也存也不少錢吧,我記得顧鵬他們每個月給你的生活費都不少,你好像還有自己的私人別墅,豪車也有好幾輛。”
嶽思怡心裏想,這些隻要賣了都是錢。
大不了她跟楚星之以後節衣縮食就好了,也能勉勉強強過著鹹魚又安逸的日子。
顧齊洲像個遊魂似的說道:“放出為了讓馮思瑜幫我做事,我把房子賣了,賣房子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她,倒是還有幾輛豪車,但車子都是掛在顧鵬和範麗名下,現在斷絕了關係,應該也不屬於我。”
“所以,你身上一點錢都沒有了?”嶽思越往下問就越覺得失望。
楚星之也在一旁臉色蒼白的搖頭。
顧齊洲突然覺得畫風不對勁,於是他納悶的詢問嶽思怡:“媽,我身上沒存多少錢不是很正常嗎?這些年我給你們也拿了不少錢,你們又存了多少?”
嶽思怡被楚星之問的怪不好意思的。
楚星之見嶽思怡為難,連忙說道起了顧齊洲:“齊洲,她是你媽,這是你該對她說話的口氣嗎?”
顧齊洲立即將目光落在了楚星之的身上:“爸,你以前從來都沒用這種口氣跟我說過話,你跟媽都對我唯命是從的。”
楚星之輕咳了一聲,這才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是顧少,現在你是楚齊洲,你還想讓爸爸跟以前那樣哄著你嗎?”
顧齊洲震驚的看著楚星之:“就是因為我現在沒錢,沒價值了對嗎?”
“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我跟你媽最起碼不會不管你,但是你也別想我們像以前那樣萬事都順著你的心意,在你麵前忍氣吞聲,你要是太過了……”
“我要是太過分了,你們就對我怎麽樣?”顧齊洲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他感覺楚星之跟嶽思怡可能隨時都會不管他。
“你要是太過了,我跟你爸爸就不管你,畢竟你現在不僅不能給我們創造價值,你對我們而言還是累贅。”
顧齊洲氣的雙手砸牆:“你們根本就不愛我?從小就在騙我?原來我在你們眼裏隻是搖錢樹?”
楚星之很是直白的說道:“我跟你媽當初是沒辦法才生下你的,不然也不會把你給扔了。”
“扔了?”顧齊洲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臉都氣的白了。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是被你們給扔掉的?”
楚星之點點頭。
“啊!”顧齊洲突然咆哮了起來。
心裏有一股怒氣無處發泄。
就為了這樣一對父母,他在吸顧家的血,連顧鵬跟範麗都比她們兩個強啊。
如果不是出了顧清清這次的事,顧鵬跟範麗都不可能對他如此絕情。
聽到他在咆哮,楚星之跟嶽思怡兩個人馬上用手塞住了耳朵。
實在是聽的煩了,楚星之忍不住對著顧齊洲怒吼:“你給我安靜,吵的煩死了,你再吵吵,信不信我跟你媽馬上離開,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顧齊洲怕了。
他像一條苟延殘喘的咀。
仿佛隨時都會被命運遏住喉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星之跟嶽思怡不在的時候,他就嚐盡了苦頭。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在楚星之和嶽思怡的麵前亂來。
他很傷心很難過。
但又害怕吵到楚星之跟嶽思怡。
隻能自己躲在被子裏哭泣。
原來他隻是一條被父母拋棄的可憐蟲,他現在才明白,自己身上惡毒自私的基因都是被楚星之和嶽思怡給遺傳的。
他後悔了。
後悔這些年沒有聽顧鵬和範麗的話,後悔沒有跟顧清清好好相處。
如果不跟顧家斷絕關係,他的遭遇根本不至於如此悲慘。
他躲在被子裏哭,顧鵬跟範麗不僅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齊洲,要我說你就是沒眼力勁,你好端端的讓馮思瑜去撞顧清清幹嘛,你不策劃這件事什麽事都沒有,害我跟你爸爸現在損失巨大,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