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膽子小的姑娘看到紫兒如此大膽直接罵東家,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和著急生怕自己被連累。

畢竟,她們背後可是沒少說東家的壞話。

青衣聽到紫兒的話,氣得像個生氣而腫得像隻河豚。

“你說什麽呢?罵誰是臭老鼠?你自己還是個靠身體來賺錢的賤人?”

青兒戰鬥力還不錯,三兩句懟得紫兒連屁都放不出來。

蘇清瑤挑眉瞥了一眼紫兒,沒有理會。

而是把自己早就畫好的一張裝飾圖遞給吳媽。

“吳媽,這張是改造圖紙,你找幾個人來,從裏到外按我這裏麵畫的來改。”

被點名的吳媽猛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居然就是平日與自己談生意的零姑娘,雖然額頭上有傷,但說實話這氣質真的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清冷與優雅。

這麵紗下到底是一張怎樣驚天動地的麵容?

“是零姑娘。”

回過神來,她立即接住那一張紙。

“青衣你留下來看住她們,有不聽話的直接抽就行,我先出一趟門。

被留下來的青衣撇撇嘴。

她本來想央求著跟姑娘一起去,可一想到紫兒那張囂張的臉,又忍不住這口惡氣,最終她還是選擇留下來替姑娘出這口氣。

“是,姑娘。”

青衣留了下來。

蘇清瑤帶著喜帖獨自一人出門。

此時,太陽已升到頭頂。

整個北苑街道擠滿男女老少。

蘇清瑤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遠遠地看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此時,鑼鼓笛聲再次響起。

“七王爺來了,七王爺騎著高頭大馬,他接著新娘子過來啦!”

不知誰叫喚了一聲。

一瞬間,人群中的每個人都沸騰起來。

隨行的人手中撒著紅色的紙和花瓣,樂隊穿著大紅色的衣服,抬著轎子的轎夫大搖大擺地朝容王府走去。

君長容身上穿著大紅衣,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端。

他臉上的笑容看不出真假。

浩浩****一群人,在街道上走著。

每走一步便傳來一陣叫喚,百姓們也跟著起哄。

一時間好不熱鬧。

“五、四、三、二、一!”

蘇清瑤抬頭看著太陽,這會已到正中間,她突然開始默默數起數來。

旁邊的人以為她是瘋子,默默地往她身後挪了下。

一瞬間,蘇清瑤站的位置居然變得無比寬敞。

走在最前頭的君長容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因為他們的去路被連續出現的棺材擋住了道!

“怎麽回事?”

奏樂聲音停止,君長容第一時間讓身邊的人去叫管家過來。

原本走在前頭開口的管家,正與送棺材的陳衝吵著架,在聽到王爺叫他,他立即朝王爺走去。

他一離開,陳衝趕緊叫喚起來:“趕緊的別耽擱,都快點,我們的任務必須準時把這些棺材送到目的地!”

別看陳衝年紀大五十六的人,可他那一嗓門下來就連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蘇清瑤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前麵坐在馬背上和呆在轎子中的蘇芯呢!

“王爺!”

“前麵那些棺材怎麽回事?”

君長容俊臉早已黑了下來。

他千算萬算怎麽也沒算到,今日在他大婚之時,居然會有一堆棺材橫在這路中間。看著對方這源源不斷的隊伍,一時半會肯定沒辦法讓道。

“啟稟王爺,前麵是棺鋪的陳掌櫃,在替人運送棺材,聽說數量不少,剛才老奴上前與其理論,但他們說是重要人物要得緊不能耽擱。”說到這裏,老管家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君長容拉長一張臉。

四周等待著看熱鬧的百姓已漸漸不耐煩,可由於對方是七皇子這才沒有甩手走人,反而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這不吉利呀。”

“婚嫁之日,遇見棺材橫路這可是大凶!”

有那麽一兩個會算命的人,在街道上自言自語。

他的話還是被騎在馬上的君長容,以及坐在轎子裏的蘇芯聽到。

怎麽會這樣?

難道我真的就這麽倒黴嗎?

蘇芯昨晚君長容離開後,便一直未入眠,她興奮得睡不著。

隻要今日過了容王府的門,自己便成為了一等一的上流人,身份尊貴衣食無憂,若是產下一子,自己便可坐穩側妃之位置。

可為什麽?偏偏要在她出嫁之時,出了差錯?

本該乖乖呆在轎中不露麵的蘇芯,到底還是忍不住。

她伸手挑起轎子上的簾子。

一抬頭便看到那條寬闊的街道上,此時擠滿了黑壓壓的棺材。

被嚇到的蘇芯正準備縮回轎中,卻恰好聽到旁邊的幾個女人在討論與她相關的事!

“哎,也不知道這蘇大夫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出嫁之日居然不是從自己家裏出門,反而在別人家接新娘子,這像話嗎?”

“對,對,對,我也想說這個,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蘇大夫一個姑娘家家的一直和自己師傅住在一起,這孤男寡女會不會有點不知廉恥?”

“就是,我說別表麵是師徒關係,背地裏卻髒得很呢!”

議論聲越來越大,且全是不利的言論。

蘇芯重新坐回轎子中,此時臉上即便塗了胭脂水粉,也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在一點一點變得越發蒼白。

君長容在百姓麵前不好發作,因此他惡狠狠地對著管家瞪了瞪眼。

果然,下一秒王府的管家立即上前:“你們亂說什麽呢?蘇大夫和楊大夫冰清玉潔,哪容得你們在這裏亂說?來人,將這些胡說八道的人全給我抓起來!”

王府管家的話音剛落,尾隨在花轎末尾的侍衛便一擁而上。

好在那些人像是早有準備,一轉身看到有人來抓自己,直接沒入人群中,隨即便不見了蹤影。

侍衛們反而被洶湧而來的人群卡住,進進不得,退退不了。

王爺雖說讓他們抓人,可並沒讓他們傷人,因此眾人沒得到上麵的命令自是不敢動作。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太陽已到正中間,人擠人之時每個人身上都流著汗。

君長容等了好一會,見前麵的棺材不但沒少反而越來越多。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冷下來,臉頰的下顎緊緊咬在一起,握著韁繩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分外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