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的話,君長容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故意沒聽懂。
他依舊跪在地上一愣一愣地看著蘇清瑤。
“求求你救救我的母妃。”
“咚咚。”
兩聲重重的磕頭聲在蘇清瑤耳邊響起。
“讓我救你母妃可以,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隻要你吩咐,我一定照辦。”
“到丞相府裏拿一樣東西,而且不能被枊許知道。”
聽完蘇清瑤的話,即便對方沒有說清楚拿什麽,君長容卻一瞬間明白了,她讓自己拿的東西。
“拿什麽?”
君長容又重複了一遍。
他打算裝死。
眼前這個女人是蘇清瑤,她讓自己去舅舅那裏拿的,一定是當年那份陷害蘇將軍府被定罪的文書。
“嗬嗬,拿什麽?你真的不知道嗎?”
蘇清瑤臉上帶著笑意反問。
君長容微微別過腦袋,並不願與蘇清瑤對視。
因為她的眼神太過犀利,似乎下一秒就會將自己心中想的事情給看透。
“嘖嘖嘖,真是好乖的一條狗,既然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麽,那我們之間便沒有什麽好談的,你走吧。”
蘇清瑤這一次沒有再理會君長宴,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離開。
可是當她往前走了三步之後,冷冷開口:“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你不要覺得你不幫我,我就拿不到,還有你自己掂量輕重。”
女人的聲音冷冷的,從君長容耳邊劃過。
君長容聽著蘇清瑤的話,腦海裏回憶著自己母親對自己的偏愛與好,又回憶起舅舅對自己的嚴厲以及看不起的眼神。
微微猶豫幾分後,他握了握手:“好,我答應你,但舅舅府裏守衛森嚴即便是我也沒辦法隨意出入,你得給我幾天時間。”
從一開始,蘇清瑤就知道君長容會答應,她要離開隻不過是在他麵前裝裝樣子而已。
“我隻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三天時間你拿不到,你就替你母妃送葬吧。”
蘇清瑤的聲音如寒冰一樣冷。
君長容被她最後一句話給嚇了一跳。
此時的蘇清瑤已非彼時的蘇清瑤,說實話他後悔聽了蘇芯的話,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將她流放,而是一劍殺了她就不會受她的罪了。
男人內心湧起一絲殺意。
好在,最近經曆過許多事後,他對眼前這個女人更加了解了,因此即便厭惡,即便有殺意也不敢暴露出來。
可蘇清瑤自己就是殺手,她對這種掩飾的殺意與恨意十分敏感。
即便知道君長容想殺自己,她隻是假裝不知道。
“好,那請你現在就隨我一同進宮,替我母妃看病。”
君長容從地上起來。
由於沒有跪過那麽久,他起身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要不是他如狗刨一樣,用雙手撐地,還真的會摔個狗吃屎。
“我沒那時間,這顆藥你喂給你母妃吧。”
話落,蘇清瑤從懷裏掏出一粒黑色的藥物,遞給君長容。
“這是?”
君長容沒有接,隻是皺著眉頭,像是在研究這顆藥的真假。
“若是你懷疑的話,那便不要好了。”
她抬手正打算將這藥丟入旁邊的池子去。
下一秒,她的手便被君長容一把抓住。
“我要,我要,我要。”
他將藥搶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懷中。
“謝謝你。”
再次道謝,突然君長容像是反應過來。
他從懷裏重新把藥物掏了出來:“你都沒有替我母妃診過脈,為什麽會知道她的病情如何?為什麽還沒開始治療就能直接拿出解藥?”
男人滿臉警惕地盯著蘇清瑤。
對於君長容蘇清瑤向來都是不屑。
她揚了揚唇角:“當然是因為這毒是我提前下的呀,傻B~~”
女人尖銳的聲音在這小小的院中響起。
那一瞬間,君長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
“蘇清瑤!!!!!”
男人憤怒的聲音在整個院中響起,他沒再假裝認不出蘇清瑤,而是憤怒的叫著她的這個名字,大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感覺。
雖然,他聽不懂傻B是什麽意思,可是從蘇清瑤前麵的話,以及她那囂張的表情,便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這個女人在罵自己甚至在嘲笑自己。
“你居然敢玩弄我?故意給我母妃下藥,故意布局,暴露自己是神醫樓樓主的身份,讓我死了替母妃找大夫治病的心,然後又引誘我過來向你下跪求饒,然後你又順勢讓我去幫你到丞相府中拿證據!!!”
第一次,君長容整個人被氣得渾身顫抖。
他的胸口氣血翻滾,內心無比羞恥,腦海裏一遍一遍不停地放映著自己剛才向蘇清瑤下跪求饒,苦苦哀求對方給自己母妃看病的畫麵。
君長容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齒,垂在一側的手也握成拳頭,手臂青筋凸起,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好似下一秒,他就要不顧一切地朝蘇清瑤撲過來。
“對,你現在才想到嗎?真是蠢得可憐。”
蘇清瑤仰著頭,滿眼的鄙視與嘲笑,就像那一天君長容手握著原主父親的頭顱,看向她時所露出的笑容一樣。
囂張而自信,冰冷而無情。
“你!!!!!!”
君長容兩步上前,對著蘇清瑤舉起了雙手。
此時的憤怒與恥辱,即便他之前被冤枉為盜國庫的賊人都沒有這麽憤怒過。
看著君長容滿是怒火的臉,蘇清瑤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明顯。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和我的母妃?”
君長容問出一句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嗬嗬。”
“嗬嗬。”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問我為什麽這樣對你?你難道失憶了?不久前你忘記你和蘇芯聯手對蘇府做了什麽嗎?”
“可做這件事的人是蘇芯和我,你為何要針對我母妃?母妃她年紀已不小了,你為何不願放過她?”
君長容知道蘇清瑤就是為了這件事,可他想不明白自己母妃為何會被牽連其中?
聽著男人的話,蘇清瑤笑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不一會門外守門的門子匆匆走過來。
“王妃,君長容的妻子在外麵罵得有些難聽,她還想闖進來。”
蘇清瑤抬頭,見門子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是剛被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你是宴王府的門子,下次若是有人無禮,不用讓著。”
門子一聽,內心一陣感動。
他們宴王府的王妃就是好。
“是王妃。”
門子內心激動。
蘇清瑤繼續開口:“讓她進來吧。”
話落,她瞥了一眼還在瞪著自己的君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