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408 大結局篇(四)

雖說北堂漓對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沒什麽感情,嚴格說起來,甚至還不如左司辰與他的感情深,可他娘喜歡啊,愛啊,還是那種愛入骨髓的愛,就算他再怎麽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在他娘心中,那無人撼動的地位。舒愨鵡琻在他爹爹消失的這一年裏,盡管他娘表現的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過分的正常,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裝淡定,卻又不好意思戳破她,就怕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致她受到更嚴重的傷害。當然,這些過分的正常都隻是表現在明麵上,‘私’底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這個可愛的娘親會借酒澆愁,寄托對父親那深深的思念……

每當他淡定的看著她大口大口喝酒的時候,總會被這個可惡的‘女’人盯的渾身發‘毛’,而你卻不敢說一個‘不’字,萬一哪句話不對,就會觸動她心底那最脆弱的一脈,這個後果,不是他北堂漓能夠收拾的了的。

猶記得他們剛剛回宮的那晚,娘親拉著他坐在房頂,對著那清冷的月亮豪飲,一邊喝一邊哭一邊向他訴說著他們曾經的過往,這一說就是幾個時辰,可憐他年紀小定力不足,硬是被她說睡著了,當那個醉鬼扭過頭看到呼呼大睡的他,竟然不顧母子之情,硬生生的將他從房頂上推了下去,我滴個親娘啊,我可是你十月懷胎苦‘逼’生下來的孩子啊,親生孩子,你就下得去手?你就不怕我摔死之後去見我那死鬼老爹?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將某個醉鬼氣的麵‘色’發青,幾乎是眨眼間就衝到了懷抱著他的隱衛麵前,許是喝多看不清窩在人家懷裏的我,可憐的隱衛就這般被娘親揍得連他親娘都認不出來他是誰,最後若不是左司辰及時趕到,那苦命的孩子說不定就去見閻王了。

而罪魁禍首的我,則趁著幹爹安慰娘親的時候,溜之大吉……

值得慶幸的是,酒解之後的某‘女’人,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將昨晚的事忘的一幹二淨,而那個被她痛揍一頓不敢還手的隱衛,卻在*/上躺了整整一個月……

但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但凡遇到晚上,但凡遇到某個‘女’人發酒瘋,就再也沒有人去解救可憐巴巴的北堂漓,可憐的三歲娃,隻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躲過親娘的毒害。酗酒僅持續了三個月就突然停止,開始他還以為她想通了,亦或者時間衝淡了她的感情,事後才知道,可憐的娘親自打在夢中與親爹創造回憶之後,就再也不曾酗酒。若說這有些令人無法接受的話,那麽她的每日一封信,也讓他禁不住搖頭歎息。曾經,他冒著生命危險打開過那些被她藏得嚴嚴實實的信件,看完之後,他卻再也不反對娘親這種自我療養的方式,隻因為,那些信將他這個生‘性’涼薄的人,都給看的嚎啕大哭,從那些信中,他才懂得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愛。比起他父母這段虐心的愛情來說,他曾經的那些頂多算得上玩樂,連真正的愛情都算不上。

至此,他才真正意義上承認了那個僅是提供一顆‘精’/子的父親,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的祈禱著,他的回歸!

盡管距離他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之久,盡管在這期間他們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任何信件,任何消息,甚至於連遲暮姨夫、歆姨姨、龍爺爺的消息也未曾得到一分,但他們母子倆卻始終堅信著,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兩年。

他北堂漓已經從三歲的小屁孩兒,長成了帥氣冷酷的六歲小男子漢,而他的母親,也蛻變成一個成熟嫵媚的二十二歲‘女’人。如果,如果他父親還能活著回來的話,那麽現在也成三十歲的大叔了,想一想,這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漓哥哥,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就是四方大陸?”甜美的童聲似乎有些‘激’動,拽著北堂漓的胳膊使勁兒的晃著,惹來他的一陣嫌惡,‘啪’的一聲拍掉了她的手,冷聲警告:“黑丫頭,小爺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被他這般冷聲嗬斥的對象,是一個長相甜美的三歲小‘女’娃,麵對北堂漓的嫌惡,她不但沒有半分受傷,反而還煞有其事的撇撇嘴:“小氣鬼,不就是拉了你一下嗎?瞧,我文哥哥(天樞本姓文,青紫與他的兒子叫做文淵,比紅鸞與黑霧的‘女’兒黑羽大三個月)就比你大方,哼,小氣鬼小氣鬼!”

北堂漓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沒什麽興趣的從甲板上走向船艙,黑羽見他離開,有些不情願,卻也沒有跟上去,反而拉著一旁默不作聲的文淵,嘰嘰喳喳的又說個不停。

找到正在為他們做繽紛果汁的北堂嬈,北堂漓神‘色’蔫蔫的將自己一屁股甩入沙發,小大人似得‘揉’上自己的太陽‘穴’,卻沒想到這一舉動莫名其妙的被某‘女’賞了個爆栗,捂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北堂漓沒好氣的瞪著自家娘親:“娘,您又發什麽神經?”

北堂嬈橫了他一眼,繼續手中的動作,清冷的聲音卻適時的飄了過來:“警告過你多少次,這個動作不許做!”

“娘,你太bt了,難道就因為我的動作像我爹,你就要見一次打一次?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北堂漓本來就不樂意跟她回四方大陸,加之如今天氣炎熱,又是在苦悶的海上,心情已經糟糕透了,如今被自家娘親這麽一打,漂亮的鳳眸中更是竄起一團火氣:“我要回去找幹爹,你要回四方,你自己去吧!”話落,就要拂袖離開,一點麵子也不給嬈兒。

對於這樣的一幕,北堂嬈似乎早已經屢見不鮮,因此沒什麽反應的繼續手中的動作,反而是聞聲趕過來的青紫與紅鸞,‘激’動的跟什麽似得,拉著北堂漓好言好語的向他解釋著:“小少爺,您,您大人大量,原諒夫人她的,她的,唉,難言之隱吧!”這麽多年,這句話他們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每次的對象都是一臉怒火的小少爺,雖說大家彼此都已經麻木了,可這樣的情節還是每天不斷的上演著,他們吵得樂此不疲,而她們也勸的麻木無趣。

“又是這句話?青姨、紅姨,難道你們就不打算緩緩台詞嗎?三年了,三年都如出一轍,再這麽下去,我會瘋掉的。”明明一個稀鬆平常的動作,換到他娘親眼裏,就是像足了父親的動作,再加之他這張與龍翌越來越像的臉,她娘每看一次,就氣的恨不能上前招呼他的臉,有那麽一段時間,他甚至靠戴麵具過活,後來若不是因為過敏,也不會再麵對這張該死的臉,一想到他那該死的老爹,小家夥就氣的渾身直哆嗦,龍翌,你最好別活著出現在我們麵前,到時候,不隻是我娘收拾你,就連我,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咱們,咱們等著瞧!

“走了?”沉默了約十分鍾,北堂嬈端著一杯‘色’彩‘豔’麗的果汁慢悠悠的晃到了還站在原地發愣的青紫、紅鸞左右,神態怡然自得的往高腳椅上一坐,目光淡淡的掃過她們的臉,對於她們臉上寫著的無奈與不解,她再一次的選擇了無視。

偏偏這一次,青紫不打算放過她,奪過她手中的玻璃杯,一臉質問:“為什麽?為什麽對待小少爺?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不過六歲的孩子,您這樣做,會讓她越來越偏離您的?您已經失去了……,難道還要失去小少爺嗎?這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

“嗤……,六歲的孩子?嗬嗬,青紫、紅鸞,你們看他像嗎?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嗎?”表麵上忍的像模像樣,‘私’底下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她若不趁著外人的麵好好的發發火,焉能對得起自己?這臭小子,越大越腹黑,越大越沒良心,時常將她氣的半死,而他卻像沒事人似得抬著高傲的下巴從她傷口上踩過。這死孩子,小時候多可愛啊,怎麽越大,越知道教訓別人了?她是他的娘啊,不是他的‘女’兒!

當然,這些話她不可能對青紫她們說,也更不可能向他們講述真實的北堂漓,所以這樣的一幕每天都在上演著,惹得兩個忠心護主的婆娘這般朝她怒吼,氣得她隻能不停的吃東西發泄,‘奶’‘奶’個熊,也不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氣煞我也!

“小姐……。”眼看著長篇大論又要上演,北堂嬈索‘性’舉雙手做投降:“得,我服了,我以後不說了,不說了成不?還有多久到四方大陸?”

青紫麵‘色’微緩,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悶悶的道:“半日就可到了,風尚閣(鳳凰教與風尚閣合並)的人已經候著了。”

“嗯。”北堂嬈沒什麽表情,繼續喝手中的果汁,青紫二人見她麵無表情,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均帶著笑意:“小姐,您,難道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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