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416 大結局篇(12)

左司安有些不高興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這幾年的相處,他非常喜歡這個嫂子,怎能允許這些老不死的這般詆毀她?

“三哥你什麽意思,難不成要放任他們這幫老糊塗背地裏嚼舌根?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不收拾他們,我自己都不放心!”三年的蛻變,讓陽光少年左司安蛻變的越發沉穩、冷銳,唯獨遇到自家人的事,才會恢複其本性。

“夠了別吵了,皇兄還等著我們呢,這件事私下裏再說。”眼見這件事有越鬧越大的趨向,老二左司墨適時打住,扯著三個互看不順眼的弟弟朝乾坤殿走去。

而此時北堂漓也基本上將自己要說的話敘述完畢,左司辰一邊批改奏章,一邊含笑著掃了他一眼:“所以呢?你是想讓我隨你們一起去?”

北堂漓坐在左司辰旁邊,趴在他的桌案上,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娘您還不清楚,遇到骰子眼睛就發亮的那種,我就怕這是別人設計好了的,萬一我娘……。”

“小子,你娘沒你想象的那麽弱好不好?你以為她的雲裳閣是擺設?你娘說的沒錯,那些人沒有調查清楚是不會將信遞進來的,何況,你不是也說了,她下午還要去確定一下?她已經想的很周到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北堂漓知道自己說不過幹爹,索性撅起了嘴:“我就是想讓您和我們一起去,難道娘親出入那樣的場合,您不擔心?”

“我擔心什麽?你們母子倆早就聞名遐邇,還需要我去給你們撐場麵?但凡認識你們的,哪一個不是退避三舍?這點我很放心。”開玩笑,自己女人整日混在男人堆裏,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那個‘金牌賭後’的招牌可不是隨便就掛上去的,這可是他左司辰安裝在北堂嬈身上的印信,她,是我左司辰的,誰敢打她的主意?

見幹爹一臉挪揄,一點也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北堂漓不高興了:“幹爹,這次不一樣,您一定要去。您想啊,這些人早不邀請,晚不邀請,偏偏在這個當口,您就不覺得奇怪嗎?他們之前有三年的時間,卻一直沒有付諸於行動,這次,鬧不好是個陷阱,不得不防啊爹!”其實他最怕的,還是龍翌設的圈套,為什麽?說他們父子惺惺相惜也好,說他小人之心也好,總之,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娘親將來有可能與那個家夥重歸於好,他就十分的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所以,不管這裏麵有什麽貓膩,他也要先做好準備工作,而這個工作的配合,自然離不開他的幹爹,隻要幹爹在,那個混蛋就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被北堂漓磨得沒辦法,左司辰隻得應了他,“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這些天我應付前朝的事,很忙,那天我抽空去一趟,但不會停留太久,這是我的最大讓步,你……。”

“我知道我知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好了,孩兒不打擾您了,具體時間我提前告訴您,我出來半天了,得趕緊回去,不然我娘又該發神經滿皇宮的找我了。”提到自家娘,某小子溜得比兔子還快,左司辰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將精力放在手中的奏折上。

路上遇到左司墨兄弟四個,北堂漓恭敬的打了招呼就跑了,兄弟幾個對他這樣早已見怪不怪,到了乾坤殿,太監總管將幾位王爺請到了偏殿,一刻鍾後,左司辰走過來,兄弟幾個行了禮,落座,直接就最近朝堂上的事展開了討論。

漫長的會議之後,一直不怎麽說話的五皇子勤王左司巒,突然語出驚人:“大哥,據可靠消息,那個南風玄翌,回來了!”

相對於其他兄弟的震驚,左司辰的反應很平淡,左司安心中一跳:“大哥,難不成您早就知道了?”

左司辰捏了捏眉心,好笑的看著自家弟弟:“你覺得雲上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想想也是,“那您為什麽不采取措施?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嫂子跟他離開?”

左司辰很有自知之明的道:“強來的愛,終究不能長久。你們皇嫂,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會久留,如今三年已過,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尊敬她的選擇。”給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是他們當初就說好了的,而她能在他身邊待這麽久,也是因為他尊重她,如果這點最起碼的尊重都消失不見了,那麽他們之間的感情將會很快瓦解,這是他不樂於見到的。

“大哥,您這麽做,會後悔的。”

“我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去做,那才會後悔。”三年的相處,足夠讓他了解她的為人,她討厭強迫,討厭規矩,如果他在明知道她不喜歡的情況下還去做了,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這份信任與美好,便不複存在了。別說他不願意這麽做,就算她真的離開了,他也無話可說,畢竟,隻要她能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幸福,起碼那時候,他在她的心裏,還有一份特殊的存在,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那大哥的意思是,隨她去了?”左司巒老早就不解大哥大嫂的這種特殊生活方式,而今眼見為實,卻找不到真實感,畢竟,身邊有幾個能像他們這樣不忙的時候聚聚、忙的時候各忙各的,一年到頭,相處的日子真正意義算起來,還沒有他們這些兄弟的多,這,這算哪門子婚姻?尤其是,他們還是全國人民的表率,皇上和皇後啊,這,這讓那些老百姓怎麽接受的了?更令人費解的是,如此相處了三年,不但沒有出任何問題,反而後宮平和,前朝安定,夫妻感情穩定發展,這,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每當他們問起的時候,左司辰總會淡淡的解釋說:“我相信他,正如她相信我,夫妻間的良好感情是建立在絕對的信任之上,你們這些二愣子,怎麽會懂呢?”他們兄弟五人,除了他成親以外,其餘四個均還保持著單親主義,無論左司辰如何相勸,四人均沒有成親的打算,後來北堂嬈從中說話,左司辰才沒有再強迫他們。

“隻要她能開心,結果並不重要。”左司辰突然站起來,朝正殿走,“我還有奏章沒看過,你們幾個將剛剛商量的事回去好好縷縷,回頭寫一份具體的方案,明天上午再過來。”撂下這句話後,就匆忙離開,留下幾個兄弟為他抱不平,最終照樣於失敗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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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祥,年齡不詳,性別不詳……?”‘啪’的一聲,北堂嬈撂下手中的資料,看向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管家明浩,清麗的容顏掠過一抹嘲諷:“這就是你給我調查的資料?什麽都不知道也敢給我去信?明浩,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規矩嗎?”

“夫人息怒,屬下該死。就是因為這件事蹊蹺,屬下才派人去打探,沒想到什麽也沒打探出來,屬下知道您這兩天要來,才會將信送了上去,是屬下欠考慮了,望夫人息怒。”

“你是說雲裳閣的消息網沒能將對方的資料調查出來?”北堂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雲裳閣的實力早就不比當年,怎麽可能連小小的無影樓樓主的資料都調查不出來?這,這未免有天方夜譚的感覺。

“回夫人,的確如此,屬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將信發了出去。因為您交代有事免談,所以在信中,屬下並沒有言明此事。”明浩的解釋,讓北堂嬈的心平複下來後率先給他道了歉,“原來如此,剛剛我誤會你了,抱歉,以後我會先問清楚事情的經過。”

“夫人過濾了,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屬下沒有說清楚……。”明浩惶恐,他怎麽敢讓主子給他道歉?不過北堂嬈顯然和別的主家不一樣,堅持己見,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心裏麵卻是認定了這個主子。有這樣尊重下屬的主子,人品自是沒話說,原本還以為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沒想到這般的平易近人,難怪大家都很喜歡她,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既然沒查清楚,那說明對方隱藏的深,罷了,後天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送走了北堂嬈,明浩開始安排後天比試所需要準備的物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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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北堂嬈如約來到無影樓,相對於金牌賭坊的奢華、大氣,無影樓的風格傾向於平淡自然,沒有華麗的裝修,沒有統一的服飾,沒有誇張的守衛大漢,一切給人的感覺都像他們的人一樣低調平淡。掌櫃的一看到北堂嬈、北堂漓亮相,立馬激動的迎上前,“草民王德順給皇後娘娘……。”

請安二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北堂嬈隨手揮去的椅子擋住了動作,“王掌櫃客氣了,我是北堂嬈,金牌賭坊的當家,這裏沒有什麽皇後,明白?”

王德順微微一愕,想到關於她低調沒架子的傳說,也就明白了七八分,臉上的虛假笑容逐漸消失,換上該有的尊重神色,“夫人請這邊走,我家主子已經等著了。”

北堂嬈點點頭,隨著他上了二樓,打開天字一號房的房門,母子倆當即愣在那裏,因為麵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兩個人,不是龍翌、遲暮又是誰?

登時,某女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雙眸冒火的看著悠然坐在那裏的遲暮與龍翌:“很好玩兒嗎?嗯?”

遲暮輕咳一聲,不自在的站起身,來到北堂嬈身邊,“師傅,我可以解釋。”

北堂嬈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冰涼:“解釋?我不需要解釋,漓兒,我們走!”

北堂漓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個結果,怔愣之後,任憑母親拉著手走,“等等,難道你就不想與我們賭一盤嗎?”

嬈兒腳步一頓,譏誚一笑,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你覺得有賭的必要?一個連皮毛都不懂,另一個是曾經的手下敗將,這場賭博,不但沒有心意,也挑不起我的興趣,告辭!”

“等等,師傅,我師兄說的,可不是我跟你賭啊,是我真正的師傅,教我賭術的師傅,您,您不是早就想見一見嗎?難道,難道隻是說笑的?今天我特意將他請過來的,您確定不與他比試一場?”

北堂嬈猛地轉身,詫異的挑眉:“你的師傅?當年風靡一時的賭神公孫妙?”

遲暮見她有興趣,狗腿的上前,用力的點頭:“沒錯,就是公孫妙,這間賭坊真正的主人,一直以來,我不知道師傅雲遊四海到哪裏去了,沒想到這間賭坊背後的主人就是我的師傅,他老人家前幾天才回來的,我絕對沒說謊,之前真的不知道。”這點遲暮還真沒說謊,原本龍翌的計劃並不是如此,在確認公孫妙的身份之後,才發生了微微的改變,

“他人呢?”北堂嬈瞥了二人一眼,忍不住嘲笑:“既然不是你們來賭,為何你們要出現在這裏?”

因為發起人是我們啊?當然,這句話不可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遲暮哀怨的看了北堂嬈一眼,這才解釋道:“好久沒與師傅見麵了,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師傅也是從我的口中知道你技術不凡,這才下了帖子的。”好吧,實際上是他和師兄攛掇,人家公孫老頭才不得不答應的,實際上,公孫妙沒有半點興趣,盡管北堂嬈賭藝不凡,不過到底沒真正的見識過,加之老人家行事低調又雲遊四海多年,什麽高手沒見過?若不是被遲暮磨的沒脾氣,大抵是不會答應的。

“原來是你。”嬈兒的賭技雖然無可挑剔,可是也並不是天下無敵,她在現代玩骰子的水平,若是遇到真正的大師,或許隻能勉強過關,她在現在,拿手是撲克與麻將,骰子……真的並不算最得意的技術。奈何,來到古代後,她這在師兄眼裏最次的水平,居然成了大師,怎能不讓她別扭?聽到曾經風靡四方大陸的賭神出現了,不激動是假的。

“你就是暮兒口中的那丫頭?”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喚回北堂嬈的理智,她緩緩抬頭,一位年約六旬的老人抬著下巴充滿審視意味的盯著她細瞧,此人留著一把修剪的十分整齊的絡腮胡,雙目如鷹隼般懾人,國字臉,顧盼間給人一種肅然的感覺,他一身青灰色長袍,威武端正,簡單大方,走起路來氣勢十足,看上去更像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一點也不像常年雲遊四海的得道高人。

他的目光雖銳利,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聲音雖平淡,氣勢卻足夠,北堂嬈微微頷首,朝他行了一禮:“前輩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公孫妙‘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並沒有阻止她行禮,麵無表情的坐下後,一臉嚴肅的看向還在呆愣著的遲暮、龍翌:“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不是要賭嗎?說吧,賭什麽?”

北堂嬈微愣,拉著北堂漓站起身後,有些詫異他的脾氣,但一想到這些有些本事的人通常脾氣都不太好,也沒多想,走到賭台前,客氣有禮的看向公孫妙:“不知公孫前輩想要比什麽?”

“是你想要比什麽,不是老朽。”強調嬈兒話中的病句後,他麵無表情的道:“老朽主隨客便,你想比什麽都行,奉陪到底。”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個遲暮口中賭術一流的女娃娃,究竟有多厲害。

北堂嬈額下不由自主的降下幾道黑線,她抽了抽嘴角,以為這前輩嚴肅了點,脾氣大了點,沒想到,還是個極其認真且迂腐的老人,朝遲暮翻了個白眼兒後,看向公孫妙:“還是請前輩說說比試的規則吧!”

原以為公孫妙會說些什麽,沒想到他隻是微微蹙了蹙眉,就平靜的將比賽的規矩說了出來:“三局兩勝,第一局比點數,第二局比速度,第三局比破綻,你覺得如何?”

見她挑了挑眉,公孫妙眸底閃過一抹詫異,接著道:“第一局,比骰子點數少,誰的最少,誰獲勝;第二局,在一百個骰子中挑選出有瑕疵的三個,誰的速度快,誰獲勝;第三局,自創一種新鮮玩法兒,展示期間,要求對手在規定的時間內看出對方的三處破綻,時間最短者完勝。如何,可有異議?”

新鮮,這種玩兒法她還真的未聽說過,以往她玩兒的最多的就是猜大小,這種玩兒法最傳統,也最無趣,隻要掌握了其中的玄妙,玩起來根本就不費功夫。很顯然,公孫妙是個高手,還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僅是這新奇的玩法,就讓她眼前霍然一亮,那麽接下來的比試……

她突然表示相當的期待!

“那麽賭注是什麽?”就在所有人詫異這三個苛刻的條件是,北堂漓突然腦袋一歪,看向公孫妙。

本來打算寫六千字的,兩章,工作忙了點,就合到一章裏麵了,五千字,今日更新八千,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