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7章 春夢5K

她覺得透不過氣來,他輕輕的噬咬,已經一路往下

身子忽然酥了。

渾身都酥麻了,好像失去了筋骨的人,驟然癱軟在他的懷裏,微微閉上眼睛,隻任憑他的擺布嗬,那擺布也是一種幸福的擺布。

不知渴望了多少年,才到得今天她一直懷疑是一場夢,自己一直在夢裏。

春夢得如此真實,臉頰也在滾燙。

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

隻有他銀白色的頭發,輕輕地拂在她的臉上加劇著那種令人眩暈的感覺尤其是他摟著她的腰的手,那麽有力,那麽強健和昔日一樣和許多年前的羅迦一模一樣。甚至她悄悄地睜眼看的時候,能夠看到他雙手的那種細密的紋理一點也不顯出的蒼老

她忽然心碎了因為自己的憔悴

在夢裏也那麽傷感。

但是,這絲傷感很快就被徹底吞沒了在他的輕輕的噬咬下,整個身子,如在九霄雲外,如久旱逢甘霖的一顆枯樹

就連呼吸也急促起來,喃喃地,不由自主地叫他:“陛下陛下”

她的手,幾乎掐入了他的肩膀裏。

他也意亂情迷,完全沉浸在了這突然爆發的**裏隻有被禁錮的人才知道,一旦衝破了禁錮,那種力量,會是何等的不可阻擋。

不,自己再也不要那林林總總的禁錮了

一切的羈絆,都應該拋開了。

他親吻得更是認真,幾乎要將她整個的人,都吸入自己的身體裏,合二為一

天地之間,忽然靜止了一般。

“太後太後呢”

一陣腳步聲。

是紅雲的聲音,她們忽然發現太後不見了,但是,聲音並不著急,小小的,十分謹慎。

二人驟然分開。

連同那種帶著灼熱炙烤的親吻。

仿佛是一種錯覺。

芳菲心思恍惚。

身子和心裏同時一冷。

隻有羅迦的身子,已經在帷幕的一端四周那麽寂靜,仿佛剛剛的腳步聲隻是一種錯覺而已。

“小東西”

那聲音是貼著耳朵的。

癢癢的。

她笑起來,卻屏住生息,咯咯的在心底,卻忍不住淚流滿麵。

等了多少年了,才聽得他這樣的熟悉的喊聲。

他的手心忽然一熱,隔著帷幔,擦在她的臉上,默默無言。有一瞬間,他再次衝動起來,自己必須拉住她,再也不要她離開了。

一直一直,都必須陪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但是,手心上的濕熱尚未擦幹,她的臉已經移開。

她扭頭就走。

外麵,那麽多人在尋找馮太後。

他本是要上前一步,但是,屏風閃爍,他停下腳步不,自己走不出去外麵,是馮太後的天下,是宏兒的天下。

唯有這帷幔的背後,這道觀的密道,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他黯然地看著她,就如看著自己的一縷陽光,倏忽來去,一下就不見了。

唯有她回頭的時候,他迎著她的目光,但見她擄了捋自己前額那褸淩亂的頭發,臉上的緋紅,甚至嘴唇上剛剛被**之後的那種紅潤,還有脖子上的痕跡,也那麽鮮明,觸目驚心鮮豔欲滴。

她在笑笑容那麽調皮,嫵媚,甚至妖嬈。

她的手甚至還放在發絲上一瞬間,那灰灰的發絲,忽然變得那麽烏黑亮麗似的盡管是一種錯覺,他也怦然心動,覺得她那麽鮮豔許多年了,都那麽鮮豔。

那是他的情人情人眼裏才會出現西施。

在這一刹那的對望裏,她立即明白了這一點是的,自己是他的情人,永遠是他的情人真好

唯有情人,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感覺和**。

嗬,這帷幔深處,深宮內外,多少臣民八卦昭昭馮太後作風不正,馮太後幾多男寵。

其實,誰才是誰的入幕之賓呢

背了那麽多年的名聲,何必白白地枉費了呢

她微微咬著嘴唇昔日種種不足為懼;可是,一個女人,總要有一個男寵哦,不對,是有一個男人才對

何況,這個男人本來就是自己的

難道這很大逆不道麽

一團火焰,一旦被點燃,難道不該尋找滅火的良方麽

她悄悄地眨眨眼,連聲音都如蚊子一般嬌怯怯的:“陛下你等我你等我”

她的嘴唇蠕動,但是,他竟然聽見了,都聽見了。

那聲音也是綿軟的,就如她剛才軟在他懷裏時候一般,春風吹過的一池湖水。

他哭笑不得又甜蜜無限。

她變了變得大膽了但是,卻是他喜歡的,是他多少次渴望的。以前,她不敢,從來不敢這樣的。

她也掙脫了禁錮。

她的聲音是和身子一起消失的,腳步忽然變得很輕盈,那麽矯捷,一如昔日活蹦亂跳的小少女。

“陛下記得等我喔”

軟軟的,從他耳邊劃過,然後,徹底地消失在帷幔外麵。

直到搖曳的帷幔徹底靜止,他才緩緩地轉身。

後麵的密道已經非常寂靜,眾人早已退去,隻有他,站在這天地之間,看著頭頂的天空,陰沉沉的天氣已經散去,太陽很火辣地照射下來。

墓碑。

沉重的石門,轟然打開。

宏兒跪在父皇的靈柩之前,哭得幾乎啞了聲。

芳菲的腳步慢下來,很遠地站在旁邊。

剛剛才熱切下來的心,忽然變得那麽冰冷一旦回到現實的世界,夢就冷了,渾身的春情,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如弘文帝冰冷的棺蓋。

她站在原地,覺得人是分裂的身子和心靈;兒子和愛人一切,都是一個無形的敵對。

就如這一生,無可奈何的糾纏。

三聲炮響,吉時已到,靈柩入墓。

“父皇,父皇父皇,我再也見不到父皇了再也見不到了”

宏兒哭得死去活來,身邊幾名太監也拉不住他。

芳菲的眼睛很幹澀,並非是因為羞愧因為弘文帝屍骨未寒,自己卻做起春夢的那種羞愧而是一種無言的悲哀。

對一個人,隻能最後一麵的悲哀

那種複雜的情感,死去的人,是弘文帝啊,是弘啊是太子啊

她背靠著一棵大樹,不讓自己看到兒子的哭喊就如一個真正的太皇太後冷漠而殘酷。

可是,這冷漠也做不下去,就在靈柩入墓,倏然關上墓門的刹那她看到兒子忽然暈厥過去。

她衝過去,緊緊地摟住他。

“宏兒宏兒”

頓失庇護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父皇父皇不在了以後再也沒人照顧我們了太後,我害怕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