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幻像5
櫻語料理。
淩水曜望著無助的紫希，無從安慰，他後悔莫及，是自己讓事情演變到現在的樣子，所有的責任全在他。事情演變得這麽離譜，原計劃還怎麽進行？
沉默，兩人之間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再後來，紫希開始抽泣。淩水曜無奈地：“紫希！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何苦呢？我們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其他什麽辦法？你總不會讓我去墮、胎？”紫希邊擦眼淚邊問。
“我知道，責任都在我，都是我的錯。可是......”淩水曜邊說邊搖頭，他要怎麽說既不讓紫希誤會：“你覺得他在我們倆個人之間會快樂成長嗎？你能夠給他什麽？我能夠給他什麽？我什麽都給不了。”
“怎麽給不了？你會給他一個父親就有的愛，我會給他我全部的母愛，為什麽別人的孩子可以快樂的成長，我們的孩子不會？”
“因為我是私生子！因為我的父親不愛我的母親，從未愛過。因為我的成長不快樂，如果沒有纖兒，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鬼模樣；因為我從小就在不和諧的家庭中長大，即使那個家再富有，沒有愛，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就是一無所有；因為我知道我不愛你，我什麽也給不了你和他；因為你和我在一起注定不會幸福，所以他也不會幸福；因為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她，所以我不能承諾會不會把有的憤怒都強加在你和孩子身上；因為我......”
“求你了！不要再說了！”紫希早已泣不成聲。她以為，曜是私生子，所以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可她不知道，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可以帶給曜這麽多痛苦的回憶。她隻是不甘心，她輸得好不甘心。那個女人明明已經失去往日的容顏，已經失去了愛的記憶，和一個死人有什麽區別？怎麽還可能再次奪走曜的愛？
“對不起！紫希！如果你堅持要留下他。我沒有資格阻止......但我對你也承諾不了什麽。”
“你就那麽愛她？你就那麽確定她也這麽愛你？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容顏，也沒有了記憶，你們曾經所有的一切對於她來說什麽都不是。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記憶是共同擁有的。“
“我們會擁有以後的人生記憶。我們都會被歲月改變容顏。可我知道她的心在哪兒，她亦知道我的心在哪兒。”淩水曜的聲音完美至極，紫希望著淩水曜發亮的眼睛，那眼睛裏有她未見到過的東西，她知道那是什麽。
“這對我公平嗎？”紫希近乎絕望。
“不公平。但我能給的隻有這些。”
她能怎樣？她還能怎樣？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對她是不公平的，卻隻能這麽不公平下去。她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又或許是上帝在懲罰她的不誠實。
這場不愉快地談話終於在服務生送菜的時候結束了，兩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吃飯，淩水曜默默地給紫希夾菜。紫希默默地吃菜，還是有所不同，這是他第一次給她夾菜，可紫希此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吃完飯，淩水曜送紫希回家。到了紫希家門口，淩水曜終於打破沉默：“紫希！我們都再好好考慮，你說呢？”
紫希點點頭。
淩水曜扶著紫希下了車：“安！睡個好覺。”
“你也是。”
紫希望著漸遠的車影，心底莫名地湧出一絲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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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奇利亞這次終於打了個勝仗，b2c和實體店同時給力，他們這次占盡了暑期檔的天時、水城的地利、明德的人和，想不掙錢都難。這些年一直處於掙紮期的公司。什麽時候像今天這麽揚眉吐氣？整整一天，公司上下都處於興奮狀態，隻有暮思雪除外，整整一天，她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除了必要的文件需要她簽字外。剩餘的時間她都在辦公桌後麵發呆。阿唐很奇怪，他們經理一向是工作狂，什麽時候也會休息了。
曜這兩天都沒有信兒，既沒短信也沒電話也沒也沒q，什麽都沒有。她就是莫名的擔憂，甚至有些害怕，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曜漸漸消逝在那塊刻有‘情人穀’的石頭上。她一定是是中魔了，中了林間的瘴氣，心被那瘴氣蒙住，腦子變得不清醒。
阿唐推門進來：“經理！下班了。”
暮思雪輕輕哦了一聲，要下班了嗎？這麽快？她看了眼一直握在手裏的手機，還是沒有任何信息，剛要將手機放進包裏，手機卻響了，暮思雪看都不看，放在耳邊喊道：“曜！你在哪裏？”
“是爸爸！”夏之北在手機的另一端幾乎是吼的：“下班後回家，我有事情！”夏之北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暮思雪震驚地合上手機，出什麽事情了嗎？近五年，父親都沒有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過話。
看到暮思雪，劉管家將暮思雪攔在了大門外：“我的小祖宗啊，你做什麽錯事了？少爺正在房間裏發火呢。”
她怎麽就沒看到劉爺爺，他什麽時候身手這麽矯捷，好像天上掉下來的一樣：“爺爺！爸爸發火嗎？”
“嗯。還有......咱們的準女婿也在書房裏。”
“什麽？”暮思雪一怔，曜也在裏麵。
林媽媽從客廳裏跑出來：“大小姐啊，你進去說話要小心些，好像真的出事了。先生好像變了一個人，一定是那個女婿......惹到先生了。你快進去。”林媽媽怎麽看，那個夏家的‘準女婿’也有問題。
暮思雪剛到書房門口，就感到裏麵緊張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小心地走進書房，滿地淩亂的照片和紙，她心裏忽地一下什麽都明白了，地上的那些都是她熟悉的。
“纖兒！他說這些你都知道。你知道嗎？”夏之北厲聲質問。
暮思雪輕輕關上門：“知道。爸爸！我都知道。我相信曜......”
“相信他？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還是相信他以後不會做出這種事？”夏之北憤怒地。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讓我自己解決嗎？”
夏之北的語氣稍有緩和：“纖兒！媽媽要是在，她會放心把你交給這樣的男人嗎？媽媽為什麽要和我離婚？你好好想想。”
那何曾不是她心中的一道疤，因為這些照片。她和曜都經曆了心痛、思念，如今再次被撕開，舊傷的痛往往比新傷更甚：“爸爸！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今天開始你和我住一起。需要回去拿什麽東西，讓小王和林媽媽回去拿。”夏之北並不理會暮思雪的話。說完轉向淩水曜：“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功不可沒。我看了下合約，這個月底就到期，做到月底你走人就好，我們麵子上都好看。”
“曜！你說話啊！你告訴爸爸，不會有事的。”暮思雪望著淩水曜，那眼睛裏既有委屈又有怨恨，他怎麽可以一句話都不講。
淩水曜的眼底掠過一絲心痛，他不能！如果他選擇了醜八怪，那他的孩子將會重蹈她的人生：“纖兒！原諒我！”
“原諒你？”暮思雪驚異地望著淩水曜：“你說......原諒你。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對不對？”
淩水曜點點頭，心疼地去牽暮思雪的手，暮思雪躲開，聲音蒼白無力：“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為什麽還站在這裏？”
如果他繼續這樣看著她。他會後悔的！淩水曜飛快地附在暮思雪耳際：“我愛你！”
她心亂如麻地等了兩天，這就是她等到的結果，他最終選擇了紫希！
夏之北輕輕將暮思雪攬在懷裏：“纖兒！你的人生還很漫長......你會遇到更優秀的男人。”
暮思雪將眼淚生生吞回去，會嗎？她的世界因他泛起光明，她不想失去，即使......即使不能夠擁有他，她也會遠遠地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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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潔如看到藥檢結果嚇了一跳。她怎麽也想不到減肥藥裏竟然都是這些對身體有害的成份。她詫異地問：“既然這種減肥藥這麽不安全，為什麽會在市麵上流通？”
“這種藥在西方國家早已被淘汰，沒有銷路，一些商人就看中了龐大的中國市場。”趙啟代表軒轅藥業來的醫院。
“外國人知道這個東西對人體不好，中國人為什麽不知道？”嚴潔如問了一個幼稚問題。
“怎麽說呢，知道！至少專業人事都知道。現在信息這麽發達，怎麽會不知道？有利益，就會有人去做。”趙啟無奈地搖頭。
華佳在一旁憤怒地說：“我怎麽聽著好像我們又回到了漢奸年代。”
“貌似是這樣。”
嚴潔如轉向華佳：“華佳！我該怎麽辦？”
“你想怎麽辦？繼續當縮頭烏龜？還是勇敢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我......我不想做縮頭烏龜，可......我又沒有你那麽勇敢。”嚴潔如的聲音好小。
“那你和漢奸有什麽區別？”華佳好氣，嚴潔如雖然不是記者。沒有做過記者宣言，卻至少是個社會版的小責編，這點兒正義感都沒有：“同流合汙！助紂為虐！”
“華佳??????”
趙啟見狀，忙道：“嚴小姐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您願意維護您的合法權益，我們軒轅會大力支持。隻是......我們公司需要您的一個書麵澄清，這點要求，您同意嗎？”
他們的要求很合理，也不強人意，嚴潔如點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不起！讓貴公司承受了不白之冤。”
“我代表軒轅感謝您！敬候佳音。同時也希望您能像那位女士一樣勇敢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益！謝謝您！再見！”趙啟告別。
“華佳！你別生我氣。”嚴潔如輕歎一聲，她也好想像華佳那樣勇敢，可她可以嗎？華佳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做後盾，她有嗎？平民一個，還是老老實實生活。
華佳沒在說什麽，她仿佛在嚴潔如身上看到自己從前的影子，那些她不屑的東西......現在依舊停留在她身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