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査元英這個本不是很熟悉的西北軍閥的兒子,蘇雨夜沒有過多的介紹自己,也沒有過多的為自己辯駁什麽,隻是哈哈一笑一筆帶過。

而林査元英對蘇雨夜的逸聞趣事其實聽說的也不算少了,但是有些事情是經過以訛傳訛,傳的神乎其神,也就失去了真實的本來麵目了。

尤其是這個林査元英親自見過了這個傳說中的女戰士,女戰神之後,發現她跟傳說中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區別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蘇雨夜不想就自己的身份做什麽解釋,也不想為自己的一切做任何辯駁。

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釋,沒必要的人不必要解釋。

蘇雨夜隻是跟林査元英不停的喝著酒,說一些跟工作完全沒有關係的話,輕鬆的聊天,輕鬆的喝酒。

酒至半酣,蘇雨夜提著酒瓶跟林査元英告辭,起身回家。

林査元英站在原地目送蘇雨夜的離開,心頭卻是五味雜陳。

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她,其實心底,藏著不少的隱痛吧?

一回到蘇府,蘇雨夜就看見尚小妹端著一個水盆從前麵走過,看她行走的方向,不用猜也知道去照顧尚亦柯去了。

蘇雨夜心頭一動,轉身也跟著去了尚亦柯居住的院子。

路上遇見提著氣死風燈的仆役丫鬟傭人奴隸們,蘇雨夜對他們的行禮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提過一個氣死風燈,徑自去了尚亦柯的院子門前。這一到門口就聽見尚亦柯憤怒的生意從裏麵傳了出來:“你怎麽如此糊塗!”

緊接著是尚小妹哀求的聲音:“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不要說出去!我求你了!你是我的大哥,想必也是我唯一的大哥了!二哥,三哥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也許他們也都不在了!爹娘死了,大娘也去了,我們這個家除了你就剩下姐姐了!哥,妹子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今天算我求你了!求你了!”

“你————”尚亦柯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怎麽如此糊塗!我們住在人家的家裏,麻煩著別人,人家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卻願意收留我們,你怎麽還能————”

尚小妹噗通一聲跪下了,聲淚俱下:“哥,我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是,你以前————”尚亦柯還要說話,尚小妹一把抓住了尚亦柯的手指說道:“以前的都過去吧,反正也沒說什麽!我再也不會犯錯了!我發誓,我對著尚家的列祖列宗發誓,我尚小妹如果還敢犯錯,定當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尚小妹決絕的淚水一下滑落,尚亦柯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蘇雨夜笑著提著燈進去了,說道:“喲,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哭了?”

蘇雨夜晃晃手裏的酒瓶,笑著對尚亦柯說道:“想來找你喝一杯的,看來不方便?”

“沒有,沒有的事兒!”尚小妹不等尚亦柯開口,一下子站了起來,擦幹了臉上的淚水,強笑著說道:“剛才我把我哥最心愛的東西給摔了,我哥正訓話呢!蘇蘇姐,你們慢慢聊,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我讓小廚房送點菜過來,隻喝酒不吃菜會傷著身子的!”

蘇雨夜笑著點點頭,說道:“看,還是小妹最體貼最細心了!我們這幫女人,看著像女人,忙起來,個個跟爺們似的。還是幸虧了小妹在我們身後給我們收拾爛攤子呢!亦柯你也真是的,不就打碎了點東西嘛,也至於你發這麽大的火!行了行了,小妹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哥哥好好說說!”

尚小妹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尚亦柯,轉身走了。

尚亦柯歎息一聲說道:“蘇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這個事情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什麽交代不交代的,不就點東西嘛!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我們之間的情分!”蘇雨夜正色說道:“我今天晚上找你不僅僅是想找你喝酒,更想問問你,身體康複的怎麽樣了?我需要你的幫忙!”

“什麽事情!”尚亦柯一聽說蘇雨夜有事情要他幫忙頓時精神一振!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一直沒幫上大忙,這讓尚亦柯非常的不舒服!現在看蘇雨夜的表情,看來是非常要緊的事情,否則蘇雨夜是不會深夜造訪並且拜托事情的!

難道說,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該怎麽跟她求這個情呢?

還沒等尚亦柯的心思琢磨完,蘇雨夜卻一下子坐在了尚亦柯的麵前,將手裏的酒往桌子上一放,說道:“今天的軍事演習一開始我就知道,我的那套策略要用上了,但是為了能讓那些軍閥和領主們有一個更加直觀的印象,所以,我想,我需要你們幾個人的幫助。第一,我們幾個都是很知心很知己的,彼此的默契度也足夠高,不需要太多時間就可以提高到一定高度的默契度。第二,我現在手邊能用的人手實在是太少,而且能夠值得信任的人,真心不多。別看我身邊來來去去那麽多人,可是能真正可以把命交給對方的,屈指可數。第三,這個事情需要高度的保密,思來想去,西域的人都不能用,就隻能拜托你和嶽王了。所以,我想問一句,你們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接下來的事情,需要你們一個非常健康的身體狀態!”

“完全沒問題了!如果不是你強硬我們必須療傷,我們都快把那給我們診斷的大夫趕出家門了!”尚亦柯難得的幽默一把,隨即嚴肅的回答說道:“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吧!你知道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能為你做事情,是我最大的幸福和開心!”

蘇雨夜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心:“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會丟下我,你都不會的!”

“嗯。”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字,但是卻已經代表了一切了。

當即蘇雨夜命人請來了嶽王,三個人關上房門,嘀嘀咕咕到將近天亮時分才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而跟蘇雨夜吵的不歡而散的管逸塵回到自己的寢室裏,怎麽想怎麽生氣,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這個時候,一個黑夜從窗外一閃而過,管逸塵一個靈巧翻身,將枕頭放在了被子裏冒充自己,自己卻翻身從窗戶外飄了出去,跟上了那個身影。

那個身影的速度極快,論速度,跟管逸塵不遑多讓。

管逸塵死死的咬住了對方的身影,這才沒有跟丟。

這一跟,就足足跟出了十裏地,在演習戰場反方向的一個山溝前,那個身影突然停下了。

管逸塵還沒來得及躲藏身影,一個熟悉的生意傳來:“好了,逸塵,是我!”

是冷瀟!

月色下,一頭銀發,麵色蒼白的冷瀟坐在輪椅上,被一個人緩緩推著走了過來。

推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追殺蘇雨夜追殺的興高采烈卻被蘇雨夜玩弄在鼓掌之上的狂人。

管逸塵一看他們兩個,心底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們將自己吸引到這來,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的!

“逸塵,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一得到這個消息就趕緊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冷瀟神色嚴肅的說道:“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才是!”

“出什麽事兒了?”管逸塵看看冷瀟又看看狂人,他們兩個湊一起不稀奇,因為這本來就是冷瀟擅長的能力,可是稀奇的是為什麽要將自己吸引到這個地方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