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琛淨城約五百裏處休息一夜,第二日上午眾人已到了目標附近,禦空銳利的眼睛還看到底下有一大群人,初步估計不會少於千人,他一時好奇便飛下去,後頭唯其馬首是瞻的大票飛龍也都下降,拍著雙翼停在空中,地麵那些已如驚弓之鳥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安靜。”禦空運勁大喝,上千人隻覺耳膜劇震,一陣驚顫都定住了身子,心髒不爭氣的怦怦亂跳。那帶領人民逃難的為首者,看到禦空飛下來,雖然已看出上方都是龍神族的人,可這聲勢仍讓他膽顫心驚,哆嗦道:“晚輩‘青原幫’分堂堂主‘褚乙拄’,見過前輩,請問前輩有何指教?”“別緊張,你知道琛淨城現在的情況嗎?”禦空笑嘻嘻道。褚乙拄不敢怠慢,極為恭敬道:“攻打琛淨城的魔族實力太強,戰事初起就有前輩高人的聲音傳遍滿城,要人民盡快逃離,所以在城裏的大小宗門都立刻疏導人民,青原幫分堂駐地就離城門不遠,晚輩便攏聚附近的人出城,另外應該還有不少分散的隊伍,能上千人已經算很多了。”“還好,能逃出來總是安全些,那魔族有再追殺你們嗎?”昊翌風歎了口氣詢問。“我們並未再遇上,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昊翌風點頭道:“看來他們隻是想占據琛淨城,否則隻要魔將出來尋覓,要避開就難了。”禦空撇了撇嘴道:“上次在我們那兒傷了元氣,他們總得找地方恢複一下嘛!”“嗯──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若讓他們在琛淨城站穩腳步,恐怕會成為與塞唯國同樣的局麵,我們要再反擊就難了。”昊翌風肅然道。褚乙拄小心翼翼道:“請問前輩,你們是要去與魔族對抗嗎?他們至少也有好幾萬人,請前輩不要小覷了。”他的話大家都很清楚,是不認為憑龍神族這點人就能勝過魔族。禦空傲然笑道:“嗬嗬──你們等著看吧!我們平合國還不將這點魔族放在眼裏,走了。”揮了揮手,禦空帶著眾人繼續前往琛淨城,昊翌風則在空中調整戰鬥隊形,他們這樣的大隊,魔族當然不會忽略,人尚未到,魔族的陣勢已擺了出來。琛淨城的城牆映入眾人眼簾,禦空清楚看到荼獍一人傲然佇立於城口牆上,兩旁弓箭兵蓄勢待發,幾個魔將也飄在附近,但卻沒有一人至高空迎戰。禦空藝高人膽大,手腕一振拿上“日靈神劍”,一人俯衝而下的同時金芒連閃,數十道日靈劍氣呼嘯破空。荼獍不慌不忙、屏氣凝神,臂揚刀現氣勢凜冽,乍現一道巨大刀氣劃破長空,轟隆一聲爆裂震響,荼獍勢重如山不動分毫,隻有周遭魔氣波動浩**,嘴角冷冷地翹上一邊。“好。”禦空大喝聲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驀然湧上心頭,若在以前,禦空雖會留上心,但八成會再繼續衝下去,畢竟荼獍功力比己遜色一籌有餘,就算加上魔將,若有異狀,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殺出一條通路,可是有了塞唯國三神的前車之鑒,禦空自忖實力頂多與一神相若,人家連三個神都能困住,自己可不能自大到去冒這份險。他馬上停下身來道:“不要躁進,有問題。”見到禦空停下,荼獍臉上冷笑倏地僵化,要知道,在魔界隻要是中等魔神以上的強者,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明知有危險也隻有興奮而非畏懼,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嗎?總之嚐試了再說,更別說以禦空之實力都足以在魔界為所欲為,因此他料定禦空會主動出擊,見他半途停下,也難怪會感到不可思議。“怎麽回事?”昊翌風盯著城頭上的荼獍道。禦空神情凝重道:“不曉得,但我有一種危機感,魔神在空中才能發揮完全的實力,他居然站在城牆上等我,一定有埋伏。”昊翌風點頭附和,沉聲道:“嗯──他上次明明看到你的絕招,竟還站在城上當靶子,必然有所倚仗。”荼獍看到他們又飛退一段距離討論起來,心裏真是鬱悶到了極點,他是有布下陷阱,但威力比起埋伏三神的陣勢卻有天壤之別,他自己的功力又弱上一籌,要致禦空於死地幾乎是不可能,頂多能令他重傷。若非為雪前恥,以荼獍之謹慎也不會使出這招,畢竟上次生死一線的情景仍猶在目,他這次可是要憑著神刀抵禦再反擊,準備拚著自身受傷再以陣勢匯聚力量重創禦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怎會知道上次埋伏神的事會令禦空不敢冒然動手。經過一陣討論,禦空又飛向城頭,保持兩百丈的距離,洪亮的聲音遠傳數裏道:“你們魔神、魔將在空中才能發揮十成戰力,本聖皇不欺弱小,上來一決死戰吧!”荼獍聞言差點吐血,明明是怕底下有埋伏,說起來卻變成他氣度恢宏。荼獍也不甘示弱,豪氣萬丈、聲震穹蒼道:“本座已得守城之利,豈能再占便宜,我等就在此候教。”龍神族人愈看愈覺好笑,氣勢洶洶的趕來,結果竟是搞得雙方不上不下,不過原本因己方人數稀少的緊張感倒是逐漸消弭於無形。聽到二人的聲音,那些沒逃出城而被魔族趕到城市一角的人民更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已,期待來人能打敗魔族,可見識過魔族力量,他們又端的沒有信心,在臨時住所裏抱成一團,一些膽大的軍官則聚集士兵準備見機行事。他們被趕到城邊後倒沒太多人管製,反正別搗亂就能活命,隻是兵器已被搜走,四方城門又被關上,魔族高手更是厲害非凡,就算沒人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禦空囂張萬分地吼道:“放你的狗臭屁,本聖皇需要你們讓嗎?別忘了十天前你們碰上我後死的死、逃的逃,不敢上來就給我明說好了,告訴你,這個琛淨城是我們平合國的了,不敢打就給我滾。”一向陰沉冷靜的荼獍快被氣炸,死死瞪著禦空,眼神凶惡到了極點,渾身魔氣如焰,神刀高揚,一道數丈長的墨光刀影一閃,空間竟是出現一道扭曲斜道,刀芒瞬間就到了禦空麵前。禦空身形不動,日靈豎斬、銀華如潮,狠狠的轟在刀芒上,硬是將爆發的無匹氣浪逆轉回去,他雖是占了以實擊虛的優勢,但功力更勝荼獍一籌無可置疑。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逆返,大地飛沙走石,甚至連城牆上的魔兵都有人站不住腳,後麵點的還慘遭氣浪吹下城頭。“哈哈哈──聖皇之力誰能匹敵,你們還不投降?”昊翌風振聲大喝,紅槍斜指、氣吞山河,將眾人刺激得熱血沸騰。“還不投降……還不投降……”龍神族人士氣大受鼓舞,撼天動地的聲波壓得眾魔族幾乎喘不過氣,在禦空的強橫實力之下,兩百人不到竟是令數萬人不敢出聲,在以前誰敢想像。荼獍一生何曾受到此等羞辱,不禁氣到渾身劇顫,整張臉青筋密布、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飛快地凝聚,手中神刀墨光愈來愈盛。“不對,不止有他的力量,哼──難怪要我下去。”禦空首先發覺不對勁,地麵有好幾股力量正循著某種痕跡從荼獍腳下融入其身,隻要爆發開來絕非自己一人所能抵禦。禦空忙道:“大家退後,他要出絕招了。”他這是不得不接,否則荼獍一出招,那些飛龍絕對避不過。他一出聲,戰皇級以下毫不遲疑命飛龍退後,他們很有自知之明,連禦空都顧忌的招式,他們靠近隻是找死。禦空手中金芒閃逝,驟然換上黑白雙芒化弓於前,整個人由頭到腳皆變成水銀般的形態,昊翌風一看也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出手,他認定禦空這招是傷人傷己的。不過禦空現在可理智的很,隻用了八成不到的功力,這也是他身體能安然承受的極限,隨著他雙手作勢虛拉弓弦,“獨鍾弓”的彎度逐漸加大,一支光箭憑空成形。“怎……怎麽會是獨鍾弓?”正在蓄力的荼獍心下狂震,都快不知是要攻好還是守好,但那絲遲疑隻是一閃而過,他使勁一咬牙,刀勢虛刺,一道丈長刀芒爆出劇烈破空聲脫刀而出。然其刀勢不止,隨著神刀回縮,在荼獍腳下的魔氣驟然一分為二,一大半猶如黑瀑逆流湧向神刀,間不容緩,與前行刀芒相距不足二十丈,又是一道刀芒緊接其後,隻見荼獍臉色青黑轉換,渾身魔氣貫入神刀,急劇反手再揮出第三道刀芒。此時隻要仔細觀察,便可看見荼獍腳下的魔氣正是來自兩旁八名魔將,依照陣勢匯集至他身上,雖因功法、性質、力量等等的不同而令八股魔氣耗損極巨,但這股力量若於中心運轉,仍足以一口氣將入陣之人重創,可惜,禦空卻是不肯上當,逼得荼獍得主動出擊。禦空渾身流光凝集手心,在手中化成一條光流融入獨鍾弓箭,所有人仿佛是自己準備出招,聚精會神緊盯著獨鍾弓不放。就在荼獍刀芒出手的一瞬,一道流光刹那延伸,箭光瞬間拉長穿進刀芒,沒人看的出那一箭到底是射出去還是變長。當場隻有三人發覺,荼獍那三道刀芒幾是同時閃了一下,一箭獨鍾已是由第三刀芒的尾端射出,後發先至攻向荼獍。荼獍早知一箭獨鍾穿透性太強,三道刀芒隻能與箭光互耗一些力量而不會產生震爆,腳下魔氣聚合不絕,手臂繃直、刀尖直指箭光,“叮──”一聲極脆極細的撞擊聲,荼獍手腕驀地劇震差點就握不住刀柄。一箭獨鍾箭勢受阻便不再具有尾勁,停在神刀之尖自旋化成無數光刺,荼獍腳下雖有魔氣加速補充,此刻卻也是力有未逮,護身魔氣擋不住眾多光刺,一時間魔氣紮上光刺點點。禦空射出一箭後立即收回獨鍾弓,手中金芒再現,可刀芒速度太疾,還不待日靈神劍完全凝形,空氣一陣模糊扭曲,第一道刀芒已帶著劈山開天之勢攻來。一條黃色光獅及時從禦空胸口衝出,小巧的身軀卻蘊含巨大能量,衝擊在刀芒之上激發震天巨爆,然而刀芒畢竟非同凡響,略為一頓後仍具無匹之力。在雙方出招之際,昊翌風也已將真氣提至極限,金紅纏繞氣焰滔天,炎槍恍如在燒灼空氣般嘶嘶作響,一見刀芒未散,凝聚他畢身功力與火靈能量的一槍嘶嘶烈嘯,以雷霆萬鈞之勢硬撼神刀氣芒。接連衝擊終讓刀芒無力凝形,刹那間風雲變色,翻天覆地的氣浪暴湧四方,昊翌風全力一擊後亦無力穩定身體,猶如大海孤舟遭氣浪衝飛百丈,轉得他頭暈目眩搞不清東南西北。猛烈的氣血錯亂更令他駭然心顫:“好可怕的威力,若非禦空的靈物先行一擊,接這一下不死也要廢了。”短暫的時間,飛龍根本無法遠避,幸虧十名超級高手反應敏迅,各個鬥氣、魔法傾力盡出,氣壁連結密布將眾飛龍護於後方。經過他們這一層抵禦,四溢的氣流已無法對飛龍造成傷害,倒是那幾隻真龍、巨龍飛得更上麵,反應慢了一點,在空中滾了好幾圈,巨龍還差點失去平衡掉下去呢!昊翌風與小黃的攻擊已為禦空取得一口喘息,日靈神劍光華大放,雖然隻來得及提起七成功力,卻是占了實體優勢,神劍一劃劈開淩厲刀芒,氣浪添勢猶如怒濤震翻蒼穹。對於緊接而來的第三刀,禦空已是無以為繼,隻能聊勝於無的橫劍擋架,但沒有深厚的真氣為底,刀芒當即突破劍體衝向禦空胸口,無匹巨力震得他氣血翻湧,仰天吐出一口鮮血飛出裏許,比昊翌風更慘更遠。這一切說來雖長卻隻不過盡起一瞬,根本沒人看得清楚經過、結果,眼裏隻有各色光芒閃爍、眩目異常,耳邊在第一聲暴響後就是轟鳴不止,就連殷光介也隻能看到昊翌風拚了一招飛出老遠,然後禦空也被轟飛出去,如果不是為了後麵族人、飛龍,他馬上就衝過去救人了。禦空沒有特意去穩住身形,而是立刻運轉真氣、調息氣血,雖然荼獍一刀比一刀弱,但最後一刀可也比上次劈在背後的那一下還強,自己的護身真氣卻幾乎虛空,一來一往,禦空的身體也是難以承受。他畫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後便直往下掉,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媽的,他是怎麽辦到的,厲害的變態。”昊翌風此時還是一陣眼花,不知道禦空已被轟至後方,當然也不可能去接人了,過了十幾秒,昊翌風總算是穩定下來,急忙看向那一大群龍的前方,卻是隻有眾高手嚴陣以待,飛龍們還飛得搖搖晃晃,大概也是被震得腦袋發昏吧!有幾隻更誇張,竟是人以禦氣飛行死力扛著巨大的飛龍,令人為之莞爾。殷光介在氣勁減弱後便扭頭尋找飛到後方的二人,見禦空已在往下急落,趕忙衝過去救人,虧他速度夠快,終於趕在離地不足百丈時將人接住,看到他整張臉都是血(吐出血後反被氣勁吹到臉上),心髒差點就被嚇停了,焦急地叫喚道:“禦空振作……”“安……安啦,再一下就好,咳──”禦空想笑一笑,臉頰卻因為胸口疼痛而一抖一抖,呼吸不太順暢又咳了一下,臉上還有血漬,真是鬼才相信他沒事。不過,實際上禦空是真的沒有大礙,自己飛行也沒問題,但發覺殷光介過來,為了抓緊時間緩和傷勢,幹脆就繼續任身體掉,讓人來接了,無後顧之憂後更是吸引密集的能量來療傷,也能分一半讓小黃補充能量,可殷光介感覺到能量匯聚後卻是更為恐慌,還以為禦空是像上次,傷重到要用異法療傷。昊翌風下來一看也是駭然色變,轉頭看向荼獍,虧他視力極佳看得清楚,荼獍身體、臉上已帶上數道細致傷痕,似乎隻是皮肉之傷,一雙魔眼厲光如炬也看過來。殷光介抱著禦空回到空中,眾人心急如焚、滿臉焦慮,雖然平合國高手如雲,但禦空幾次展露出一身超凡絕世的功力,早已成為平合國人們心目中不敗的精神象征,若連禦空都被打敗,這場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原本士氣低下的魔族一下子又囂張起來,轟然雷動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但荼獍及魔將卻仍未有出城之意,隻是神氣活現的看著天空,張揚大笑充滿挑釁。昊翌風與眾高手麵麵相覷,沒想到局勢馬上就被逆轉,過了半晌,昊翌風正想下令先行撤退,荼獍驟然一聲厲嘯,十數名魔將和五十幾名生有翅膀的魔族聞聲而動,在荼獍的率領下衝向昊翌風等人。先前荼獍調集八魔將功力,全力揮出三刀,然後又硬抗一箭獨鍾,他們九人的魔氣幾乎將竭,誰知見到禦空受創,龍神族人竟在上麵發起呆來,剛好給了他們調息的時間,魔氣恢複後哪有不乘勝追擊之理,立刻下令出擊。然而──勝利就在眼前,荼獍很要不得地忽略掉“白銀聖衣”的防禦,也不知道禦空的身體有多強悍,眨眼間,荼獍已在五十丈外一刀劈向後麵的飛龍,破空厲嘯漫卷天雲,無堅不摧的一刀足以造成數十個生命的消逝。昊翌風心下大駭,不管擋不擋得下,他都得出手抗拒刀氣,禦空經過一分鍾的調息,不單傷勢無礙,真氣更是盡複,發覺荼獍殺來正合己意,握著日靈神劍的手掌一緊。殷光介隻覺懷中一鬆,禦空後發先至趕到昊翌風身前,怒容加上血漬更顯猙獰,吼道:“王八蛋,你敢陰我。”荼獍已無外力支援,以虛擊實,刀芒毫無疑問地爆開四散,禦空身不停,劍勢接連而出,荼獍雖驚不亂,淩空橫移避開劍勢,神刀欲刺之際,恢複七成能量的小黃隨之撲出,禦空背後銀流如瀑、絲縷如刺,光流鋪天蓋地。荼獍遽然間舞刀化盾、身形疾退,禦空連環劍芒層層轟在刀上,巨力震**硬是將他虎口撕裂。荼獍陰鷙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不能相信禦空還有這般強悍的力量,看到絲毫未損的白銀聖衣才恍然:“它的防禦力竟然不輸海芒移,不──他臉上的血代表他受傷……”恍然之後他又是浮起另一層疑惑,但現實已沒有空暇讓他多想。“納命來。”禦空暴喝一聲,渾身銀芒劍流幻化萬千,狂妄至極的攻向所有飛上來的魔族。荼獍當即還以顏色,趁禦空舊力將盡之時,刀芒劃成圓輪似欲將他絞成粉碎,禦空不退反進,披風糾合身前擋下部分刀芒,真氣毫無衰竭之象,劍舞方圓硬撼刀輪。“殺。”昊翌風略微一愣便振聲下令。眾高手幾是下意識的衝出,正好趕上魔將分心抵抗銀光劍流,每個人都將功力提至極限,迅捷強橫的招式就猛往魔將身上轟,赫赫氣流迸發四爆。雙方急切間都忘了一件事,人實在太密集了,各種氣勁錯亂漫射,殺聲掩蓋在氣爆之聲下,雙方一觸即分,混亂間竟然有好幾個人受傷,而且還不一定是傷在敵人手中。禦空是在亂戰中唯一沒退的,憑著白銀聖衣卸去大部分氣勁,光華斂集再化銀身,雖然他已控製好真氣量,可荼獍根本不知道這點,還以為他跟上次一樣厲害,頓時魂飛天外不敢再留。“走。”荼獍反應能力卓絕,一聲大喝疾退閃入眾魔將中。在魔界的戰爭中有一慣例,雙方兵力相若,主帥戰幾乎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因為主帥的實力就足以逆轉整個戰局,此刻便是完全符合這一條件,別說底下還有四萬魔族,他們又不能飛,算什麽兵力,若在魔界要他們也跟魔神、魔將打,那魔族大概早成稀有動物了。眼見禦空還生龍活虎大發神威,眾魔將心感忐忑已無心再戰,二話不說緊隨荼獍撤退,殊不知,這卑鄙無恥的上司是拿他們當擋箭牌,隻要後麵能阻礙禦空一下,荼獍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避開。如此情勢禦空也不敢狂妄的衝過去打,銀光轉而聚流至日靈神劍,迸發出兩道金靈燦爛的劍芒,荼獍與魔將分出魔氣聯合抵禦,震天價響的氣勁奔流中,他們的身形已愈加遠離。轉眼間局勢驟變,城頭上的魔兵各個呆若木雞,一部分還定格在高舉兵器、嘴巴大大,一副歡呼的模樣。那五十幾名魔族的飛行部隊同樣愣在空中,怎麽也沒想到突擊會變逃亡,他們速度又遠遜於魔將,連逃都不敢逃。禦空正欲將目標轉至剩餘的魔族身上,一名魔族卻先迎上去,低下頭表示臣服道:“我們投降。”然後才再抬頭補充道:“這城裏的人類投降後,我們隻是將他們聚集到城邊,並未趕盡殺絕。”他的用意很明顯,是在說“我們都沒濫殺了,你們若是不允投降就太沒道理了”。禦空轉頭看去,眾高手也都看向他,在欣喜與遵從中還有一絲古怪。禦空未想太多,回過頭道:“可以,以後隻要安份守己,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等魔界平定後,你們隨時都能回去。”隨著禦空的決定,也代表戰事告一段落,後頭勝利的呼嘯聲回**不絕、高亢遠揚,雖然魔神、魔將全都逃離,但能不損一兵一卒的攻下琛淨,這是眾人皆樂於見到的。昊翌風飛近禦空,輕聲道:“禦空,你真的沒事?”“隻是有點內傷,小事一件啦!”禦空意氣風發的笑道。“那……你還是先將臉上的血跡洗掉,這樣太嚇人了。”昊翌風聚集一顆水球給禦空,擦拭一番後禦空才知臉上都是血,不由赧然的吐吐舌頭,眾人莞爾一笑也鬆了口氣,原來禦空臉上是真的沒傷。“你們去把所有魔族聚集起來,記住,逃跑的話就死定了。”禦空朝魔族一陣恐嚇,並令人去通知琛淨城居民集合。眾人入城一探,除了城門附近,其餘建築倒是都沒有什麽破壞,不一會兒,四萬魔族人已戰戰競競的趕來集合,好一陣子後才是琛淨城的軍隊、居民有些惶恐的姍姍來到,人數已是少得可憐,軍士剩七、八萬,平民也是八萬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