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情定河畔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三隻蠻荒巨兔在草原上奔跑的速度比原來加快了許多,葉不歸與上官彩二人緊緊抓住蠻荒巨兔頸部的長毛,任由它們風馳電掣的在四野蒼茫的大草原上奔跑縱橫。

由於起步的速度晚了一些,那條突然出現的花斑巨蟒,雖然一直緊追不舍,但是仍然被三隻巨兔拉下了一段距離。

就這樣,三兔一蟒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你追我趕的奔跑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蛇類的耐力天生就照比其他種類的動物要強上一些,在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

奔跑在前麵的三隻蠻荒巨兔中幼崽似乎沒有了力氣,速度也隨之放慢了下來,後麵的花斑蟒蛇見到機會來臨,猛的向前一撲,張開嘴,一口咬住了巨兔幼崽的尾巴,接著向後一甩,

便將那隻巨兔幼崽甩向了一邊。那隻巨兔幼崽在草地上滾了兩圈,剛一站穩,那條花斑巨蟒便又朝著麵前的獵物撲了過來。

跑在前麵的兩隻成年巨兔,見到自己的幼崽沒有跟上來,回頭之間,卻發現身後的一幕,於是連忙停住身形,發瘋了一般,朝著身後的那條花斑巨蟒衝了過去。

後背上正在駝著葉不歸與上官彩二人的公兔,以自己圓滾的身軀,拚命的撞在了即將撲到幼崽巨兔的蟒蛇身上,那條蟒蛇在馬上就可以享受到自己的獵物之時,

突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到頭部,跟著順勢倒向了一邊,然而,蠻荒巨兔雖然個頭很大,但是在攻擊的力道上卻欠缺甚多,花斑巨蟒隻是在地麵上打了個圈後,

便再次調轉身形,朝著方才將它撞到一邊的公兔發動攻擊,此刻,另一隻母兔也跑到了它們的附近,轉過身,用兩條前腿支撐著身體,同時用兩隻有力的後腿快速的在地麵上刨著沙子,向著那條花斑巨蟒揚灑過去。

此刻,上官彩與葉不歸二人已經在蠻荒巨兔撞向花斑巨蟒時,從它的後背滾落到地麵上,上官彩回頭向後看了一眼,慌忙的對葉不歸說道,“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救救它!”

葉不歸從地麵上爬起來,也緊張的說道,“我也想救它們,可是現在你我靈脈均被封著,若是光憑這一身血肉去跟那畜生拚命,恐怕去了也是白搭!”

上官彩著急的說道,“可是它們比較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總不能看著不管啊!”

二人正說著,那條花斑巨蟒在抖落掉前方那隻母兔揚起的沙子後,蜷起身子猛一發力,從地麵上躍起三丈多遠,巨尾一盤,便將身旁的那隻受驚後,呆呆的趴在一邊的巨兔幼崽死死盤了起來。

葉不歸眉頭一皺,在危機時刻,抄起手中用來標記路線的石塊,用力的砸向那條花斑巨蟒的頭上,那條花斑巨蟒被石頭猛然砸到之後,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停在那裏冷冷的盯著葉不歸,看樣子似乎正在猶豫著是對付身邊的蠻荒巨兔,還是直接去收拾對麵的人族。

葉不歸見到那條蟒蛇看向自己,知道自己已經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又連跑到河邊撿起幾塊石頭,接二連三的砸向那條蟒蛇的腦袋,口中還不停的罵道,

“大笨蛇,有本事過來呀,讓小爺來陪你玩玩!”

那條花斑巨蟒在受到葉不歸接二連三的襲擊之後,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身體一鬆,放開盤在身體中間的巨兔幼崽,瘋狂的朝著葉不歸這邊衝了過來。

上官彩麵sè一愣,轉頭看向葉不歸,問道,“怎麽辦?”

葉不歸向下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說道,“還能怎麽辦?跑啊!”說著,二人便轉過身慌張的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二人在蟒蛇的追蹤之下,沿著河岸跑了一段的時間,按照正常的條件下,那條巨蟒在草間奔行的速度要快過正常的人族許多,但是葉不歸一向出其不意,

他料到這一點後,在逃跑之時,專門挑著那些崎嶇坎坷的路線走,不是繞著地麵上凸起的尖石,便是躍過殘留在地麵上的枯樹根,一路上跌跌撞撞,偶爾有上官彩越不過去的地方,葉不歸便拉著她向前跑,每每當身後那條巨蟒即將咬到他們的身上之時,葉不歸便會猛地一轉身,繞到一塊障礙物的後麵,使那條蟒蛇在衝勁之下,撞到那塊障礙物的身上,然後起身再跑。

就這樣,雖然那條巨蟒在平地上奔跑的速度照比葉不歸與上官彩快,但是在葉不歸不按常規出牌,機靈多變的逃跑方式下,那條巨蟒總是在隻差一步的情況下,錯失良機。

上官彩似乎在之前便感染了些風寒,在快速的跑了一段時間之後,她漸漸的感到有些體力不支,開始間或的咳嗽起來,葉不歸無意間向她看了一眼,隻見上官彩體態虛弱,麵sè蒼白,終於在繞過一塊凸起的石頭之時,摔倒在了地麵上。

葉不歸麵sè一凜,連忙轉過身,將她扶起,緊張的問道,“刁女,你怎麽樣?沒事吧?”

上官彩咳嗽著說道,“可能是感染了風寒,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廢材,你不要管我,快走!”

葉不歸皺著眉頭說道,“說什麽傻話,我怎麽能扔下你不管呢?快,到我後背上了,我背著你走!”

上官彩倔強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你快走,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上官彩剛說完,一直在二人身後窮追不舍的花斑巨蟒突然衝到二人的身邊,巨嘴一張,便朝著他二人撲咬了下來,情急之下,葉不歸從地麵上撿起一根枯樹枝,奮力的插向那條巨蟒的喉嚨,巨蟒的頭部向後一縮,那條枯樹枝便倒豎著卡在了它的口腔之中。

“刁女,快你往相反的方向跑,我來引開它!”

說著,葉不歸便站起身,一邊揮手朝著花斑巨蟒挑釁著,一邊朝向前方跑去。

花斑巨蟒立起口中的牙齒,用力向下一咬,便將卡在口腔之中的木叉咬碎,吞了下去,接著將身子一怔,又向葉不歸追了上去。

“廢材.....”上官彩委身坐在地麵上,看著葉不歸將巨蟒從自己的身邊引開,緊緊皺起眉頭。

而葉不歸害怕花斑巨蟒再次回去打上官彩的注意,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河岸邊的一片碎石堆中來回躲閃跳躍著。這次花斑巨蟒似乎也熟悉了葉不歸的套路,它先是將粗大的尾巴朝前用力一掃,便將擋在前麵的石堆盡數打飛,接著如履平地的衝向獵物。

沒有了障礙物的遮掩,葉不歸四麵受敵,終於在一次躲閃不及,被花斑巨蟒的尾巴掃到,倒在了地麵上,眼見著那條蟒蛇口中吐出的信子,就要觸及到葉不歸的脖子,上官彩突然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從地麵上抱起一塊石頭,重重的砸在了蟒蛇的尾巴上。

“嘶嘶.....”花斑巨蟒尾部一痛,本能將頭部向上一昂,又將尾巴在地麵上一掃,恰巧將上官彩掃入了河水中。

“彩兒!”

葉不歸見到上官彩掉入河中,頓時臉sè大變,不顧一切跑到河邊,縱身一躍,猛然跳入湍急的河水中。

由於此處河中的水勢甚是湍急,葉不歸與上官彩二人剛一進入水中,便被飛快流淌的河水卷入其中,向著河流的下遊衝去。

而那條花斑巨蟒似乎對麵前這條河水的下遊地帶有著幾分懼意,它幾次想遊入水中去追捕獵物,但是都心有餘悸的退回了岸上,仿似那河水的下遊隱藏著另它感到恐懼的危險,隻要它進入那片地帶,便會xìng命不保,於是那條蟒蛇在河水的岸邊盤旋了一陣,便調轉身形,有些不甘心的重新爬入了身後的草叢之中。

盡管水勢凶猛,但是葉不歸仍然在水中緊緊抓著上官彩的手,有幾次他被生長在河水中的枯樹枝幹掛到,險些將二人生生的分離開,但是葉不歸仍然死死的抓著上官彩的手不放,

葉不歸雖然從小在東海邊長大,熟識水xìng,但是經過這一連番在水中的掙紮,早已經筋疲力盡,甚至有幾次已經險些昏迷過去,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從哪裏湧出來的一股子力氣,愣是緊緊抓住上官彩的手,沒有鬆開過一根手指。

不知過了多久,葉不歸漸漸感到河水流動的速度開始變得慢了下來,他晃了晃頭,強迫著使自己從疲憊之中振作起來,接著用一隻抱著上官彩,用另一隻手抓住岸邊上的一顆樹根,拚命的向岸上遊去。

“彩兒,你醒醒,你怎麽樣?”河岸邊,葉不歸托著疲憊的身軀,用兩手抓著上官彩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著急的說道。

此刻的上官彩雙眼緊閉,麵sè蒼白,渾身上下已經被河水侵濕,幾縷濕漉漉的頭發,擋在她白皙的額頭上,如同睡著了一般,絲毫不去理會葉不歸的呼喚。

葉不歸先是用手將遮擋在上官彩臉頰的頭發撥到一邊,他從小在海邊長大,懂得一些如何針對由於落水後導致昏迷不醒的救人方法,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男女之別,

猶豫了片刻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說完,便低下頭,用自己的嘴貼上上官彩的嘴,對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又用雙手在她的腹部按了兩下,接著用手臂拖起上官彩的脖頸,上官彩在起身之後,向外猛的吐了幾口河水,接著開始一陣劇烈的咳嗽。

葉不歸見她清醒過來,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急切的問道,“彩兒,你怎麽樣?現在感到好點了麽?”

上官彩一邊咳嗽著,一邊吃力的說道,“死廢材...你...你又欺負我,我非得殺了你不可!”

葉不歸見她還能與自己鬥嘴,鬆了一口氣,說道,“喂,刁女!你還有點良心沒有啊,我剛才若是不往你嘴裏吹氣的話,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上官彩半睜著眼睛,虛弱的說道,“那也是...你欺負我,我還是....要殺了你!”

葉不歸歎口氣說道,“好好好,就算是你要殺了我,那也要等你好起來再說!”

上官彩點了點頭,接著,她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竟然向外噴出了一口鮮血,葉不歸見勢,頓時慌了神,說道,“彩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唬我!”

上官彩吃力的喘著氣說道,“廢材....我...我被那條蟒蛇重傷後心,怕是活不成了,你快走吧,去找剩下的補天神石.....”

葉不歸聽她說完,眼睛不禁紅了起來,說道,“不要胡說,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上官彩閉著眼睛,渾身發抖,氣若遊絲的說道,“廢材,我感覺好冷....”

葉不歸聽她說完,慌忙的向四周看了看,說道,“冷?...不用怕...我這就去生火....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說著,葉不歸便將上官彩輕輕的放到草地上,自己站起身,在河岸邊快速的搜集了一些荒草和樹枝,又從地麵上撿起兩塊石頭,走回到上官彩的身邊,

接著,把收集回來的荒草和枯枝堆在上官彩的身前,用手中的兩塊石頭在草堆上互相的碰撞了一陣,從那兩塊石頭碰撞時掉落了火星,沾到荒草上後,漸漸燃燒起來,

隨後,那火苗越竄越高,火光越燒越大,不一會的功夫,便將整個木材堆包圍了起來。

葉不歸興奮的將上官彩攔腰抱起來,扶到火堆旁邊,說道,“彩兒,我把火生起來了,你醒醒...振作一點....”

上官彩咳嗽了兩下,說道,“我還是好冷.....”

葉不歸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說道,“你看,我都忘了,你還一直穿著濕的衣服,來,我幫你脫下來,用火烤一烤!”

上官彩雖然體製虛弱,但是聽他如此一說,仍然倔強的搖著頭,說道,“不要....我不脫.....”

葉不歸哀聲歎了口氣,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及這些,先把命保住了再說!”

說著,葉不歸不顧她的反對,攬著她的肩膀,將上官彩外麵的紫sè衣衫強製的脫了下來,掛到了立在一旁的木架上,此刻的上官彩的身上隻剩下一件粉sè的肚兜,紫sè的短裙,和白sè的靴子。

她用最後的力氣,盤起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葉不歸看著她的樣子,頭一次發現一向表麵刁蠻任xìng,蠻橫無理的大小姐,竟會淪落到這個狼狽樣子,

這一路上,她跟著自己實在是吃了太多的苦,葉不歸不禁心頭一酸,伸開雙臂從她的背後緊緊將他攬在了懷裏。

隻有當一個人要失去另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明白那個人在自己心裏有多重要,在這一刻,所有的所有,都被他拋開了腦後。在這一刻,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懷中這個少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