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毒蠍與蜘蛛

大千世界,變化萬千。眨眼之間,滄海桑田。是誰規定飄渺仙宗曾經占據的地盤,就永遠是飄渺仙宗的?在這世間生存,靠的不是規矩,而是手段!————蠍毒老人。

衛城問道,“南疆之事,到了何種地步?藍玉與寧小小,可否找到了軒轅古洞?”

黑衣護法說道,“我離開之時,魔教眾人正在與正道仙門的弟子在軒轅古洞前交戰,寧小小以‘勾魂攝魄’**,利用鳳凰族人拖住了劍靈仙島的人,

藍玉則趁機潛入了軒轅古洞之中。”

衛城說道,“隻有藍玉一人進去麽?”

黑衣護法說道,“還有楚驚風!”

衛城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那個號稱流星劍俠的飄渺仙宗弟子!?”

黑衣護法說道,“若是他們二人動起手來,藍玉的勝算有多大?”

衛城說道,“若是沒有流星劍匣,楚驚風的道行斷然不是藍玉的對手,但是倘若流星劍匣在楚驚風的手上,藍玉恐怕......”

黑衣護法說道,“無間地獄裏,有十萬惡鬼,但是你好像唯獨對藍玉很是重視啊!”

衛城說道,“你不了解他,藍玉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否則當年啼天也不會將他收為帳下,我們想要完成計劃,就不能少了他!”

黑衣護法說道,“你有什麽打算?”

衛城轉過身,漫步走到殿堂zhōng yāng豎立著的八口棺材跟前,說道,“看來我得親自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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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峰頂,飄渺仙宗。

葉不歸懷中抱著昏迷之中的南宮雪,與楚星彩和上官小貝三人,逃出七星塔後,神sè匆忙的向前走著,想要尋找到一個無人的隱秘之處,為南宮雪療傷。

可是他們發現,偌大的飄渺仙宗,無論走到哪裏,都插著五毒門的五毒旗,與化骨門的白骨幡,而且,在許多重要的地方,還站著幾名魔教的弟子把守著。

葉不歸與上官彩等人躲在一麵殘破的廂房牆後,jǐng惕的看了幾眼那些站崗放哨的魔教弟子,

“想不到堂堂的飄渺仙宗,如今竟會被一群烏合之眾所占領,真不知道楚叔叔若是看到這種場麵,心中會有什麽樣的想法!”葉不歸有些悲哀的說道。

楚星彩說道,“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我們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得盡快讓我師姐清醒過來!”

葉不歸說道,“既然這裏已經完全被魔教占領,看來我們隻好離開這裏,再找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為南宮師姐療傷了!”

楚星彩說道,“可是這裏到處都是守衛,我們目標太大,就是施展禦空乘風之術,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到了那時,我們在空中與他們開戰,

我們人少,他們人多,目標又明顯,形勢定然不利於我們!”

上官小貝說道,“彩兒姐姐,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偷偷離開這裏!”

楚星彩說道,“不行!要去也是我去!”

“不用再爭了,還是都留下吧!”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幾人的身後傳了過來,葉不歸與楚星彩回頭看去,隻見一名彎腰駝背的老人,正步行緩慢的朝著他們走來。

那位老人的手中拄著一根拐杖,拐杖的上麵雕著一隻金sè的蠍子。

楚星彩眉頭一皺,看了看那老人手中的拐杖,說道,“不好...這老頭是.....”

葉不歸說道,“這老頭是誰.....?”

楚星彩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老頭應該就是在五毒門的煉毒五老中,排行第四的蠍毒老人!”

蠍毒老人笑著捋了捋胡須說道,“小丫頭,你猜的沒錯,老夫就是蠍毒老人!”

葉不歸光憑那老人說話的語氣,便能感受到此人的道行定然深不可測,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與楚星彩連起手來,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此刻他的懷中還抱著昏迷不醒的南宮雪,就更加的削弱了他的戰鬥力。

“我們從這邊走!”

葉不歸與楚星彩、上官小貝三人稍作停頓後,紛紛轉過身,yù想從相反的方向逃走,然而當他們剛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又有一個老人,

正站在他們的對麵,犀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見那位老人的穿著打扮,與年紀身材都與之前的老人相差不多,隻不過,這位老人手中拄著的拐杖上麵,卻雕著一隻金sè的蜘蛛。

葉不歸愣了一下,“他又是誰?”

楚星彩看了看那位老人手中的拐杖,說道,“煉毒五老中排行老三的蛛毒老人!”

葉不歸的額頭不禁滲出幾滴汗珠,自言自語說道,“看來,我們真的是碰上麻煩了!”

蛛毒老人笑了笑道,“不麻煩,隻要你們不做無謂的抵抗,就一點都不麻煩!”那老人笑的很和藹,和藹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上官小貝拉了拉楚星彩的手,小聲說道,“彩兒姐姐,我們怎麽辦?”

楚星彩低頭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你們幾個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蛛毒老人問道。

葉不歸說道,“我本就是飄渺仙宗弟子,出現在自己的師門之中,本就是天經地義,倒是你們這些魔道中人,趁著人家主人不在,就私自占據著他人的地盤,

還將自己門派的標記,插在人家的師門之中,也不嫌丟人。”

蠍毒老人笑了笑,說道,“大千世界,變化萬千。眨眼之間,滄海桑田。是誰規定飄渺仙宗曾經占據的地盤,就永遠是飄渺仙宗的,在這世間生存,靠的不是規矩,而是手段!”

葉不歸說道,“哼!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簡直就是強盜!”

蠍毒老人笑著說道,“道理?哈哈哈,少年,你難道沒有聽過,所謂的道理隻是那些強大的人定下的!”

蛛毒老人看了看葉不歸身後背著的銀白sè劍匣,說道,“你說你自己是飄渺仙宗的弟子?”

葉不歸昂起頭,傲然說道,“是又怎麽樣?”仿佛不論在何時,隻要別人問起此事,他就會第一時間想起楚驚風那偉岸的身影,接著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

蠍子老人與蛛毒老人互相看了看,說道,“看來,那個姓楚的,是找到下一任的傳人嘍!”

蛛毒老人也跟著說道,“是啊,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找一個這麽瘦弱的少年,來做流星劍匣的傳人,這簡直暴殄天物啊!”

楚星彩故做鎮定,說道,“少廢話,識相點,就快快讓開!”

蠍毒老人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沒有禮貌,能夠從我們煉毒五老手下全身而退的人,從古自今,還真的就沒有幾個,

我們老哥兩,可不能到了最後,晚節不保啊,哈哈哈......”

葉不歸與楚星彩二人互相看了看,故意用狠狠的口氣,說道,“好....那就別怪我們欺負你們兩個老頭了!”

蠍毒老人大笑了一陣,說道,“哈哈哈....好啊,老夫在這裏呆的久了,正要活動活動筋骨,正好也來看看你這流星劍匣的新任傳人,到底有何本事,才敢如此狂妄!”

葉不歸湊到楚星彩的耳邊,小聲說道,“看來事到如今,這一架是不打不行了,一會我盡力拖住他們,你與小貝帶著南宮師姐先走,記住了麽?”

楚星彩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說好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從東海漁村,一直到南疆火山,我們什麽時候分開過?”

葉不歸說道,“現在情況不一樣,我答應過你爹,無論什麽時候,都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

楚星彩說道,“那你就當做我爹沒說過好了,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葉不歸歎了口氣,說道,“刁女,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任xìng,你若不走,南宮師姐,和這個小鬼頭都要留在這裏做無謂的犧牲!”

楚星彩低頭看了看一臉迷茫的上官小貝,遲疑了片刻,陷入了一陣猶豫之中。

就在這時,站在幾人對麵的蛛毒老人突然長袖一揮,從袖口中釋放出十幾隻黑sè的蜘蛛,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哇!蜘蛛....小貝最討厭這些東西了!”上官小貝見到那些黑sè蜘蛛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連忙戰戰兢兢的躲到楚星彩的身後。

葉不歸將懷中的南宮雪斜靠在楚星彩的肩膀上,說道,“你照顧南宮師姐,我來對付他!”

說著,他連忙結起劍印,祭出三脈幻劍,單手一抽,喚道,“烈焰劍法!”

與此同時,從劍刃中即刻奔shè出一道赤紅sè的火焰,朝著迎麵而來的蜘蛛燒了過去。

葉不歸見到那些蜘蛛對火焰果真有些懼sè,於是接二連三的揮舞寶劍,shè出一道接著一道的火焰,將那些黑sè的蜘蛛向四處衝散。

就在此時,那蛛毒老人突然縱身而起,執起手中蜘蛛拐杖,朝向葉不歸迎頭劈了下來。

葉不歸連忙提起幻劍,在頭頂一橫,以劍刃生生接住那蜘蛛拐杖的杖身,但聽“砰!”的一聲脆響,

葉不歸身軀一震,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向後逼退數步。

然而那蛛毒老人緩緩落入地麵,將拐杖在地麵上一磕,愣是大氣都沒有喘出一口。

葉不歸回頭向楚星彩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怎麽還不走?”

楚星彩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說道,“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葉不歸順著向她的眼神,向前方看了一眼,隻見地麵上,一大群的藍sè蠍子,正在從四麵八方向她慢慢靠攏過來,並將她的去路死死攔住。

在那些藍sè蠍子的後麵,蠍毒老人正拄著拐杖,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一種充滿邪氣的笑容。

就在葉不歸回頭之時,剛才與他交過手的蛛毒老人,再次提起拐杖,向他功了過來。

無奈之下,葉不歸隻好執起幻劍,硬著頭皮,與他左右拚殺,然而那蛛毒老人道行高深,每次拐杖的劈下,對於此刻的葉不歸來說,

都猶如泰山壓頂,他在不斷的防禦之中,不停的向後節節敗退,而且每次他手中的幻劍,與蛛毒老人的拐杖交匯之時,葉不歸都會感到自己的手心,

被那股從劍柄處傳來的劇烈震動,震的疼痛不已。

他心中知道,若是在這樣打下去,要不兩個回合,就算是他不被那蜘蛛拐杖劈死,自己的手臂也定然會慢慢廢掉,

於是他眼神一轉,趁著蛛毒老人抬起拐杖之時,一個轉身,長劍一翻,喚道,“冰靈劍訣!”

念罷,他將手中幻劍脫手而出,向著蛛毒老人擲了出去,那柄幻劍的劍身在空中飛行之時,突然結成一束冰晶,

圍繞著蛛毒老人的周身上下一陣旋轉之後,分散成六把寒冰幻劍,並分別倒插在蛛毒老人的前後左右六個方位。

同時,葉不歸將劍指一立,喚道,“寒冰六宮陣!”

隨著一聲口訣的念出,自那六柄寒冰幻劍的劍身處,紛紛向四周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那些寒氣前後交替,首尾相連,

眨眼之間,便凝結成一圈六宮八卦陣形的冰壁,將蛛毒老人死死凍結在裏麵。

然而就在葉不歸剛要轉身去對付後麵的蠍毒老人時,但聽從身後傳來一陣瓷器崩碎的聲音,他心中一凜,連忙回頭望去,

可是就在這回頭的一瞬間,蛛毒老人已經破冰而出,與此同時,他手中的蜘蛛拐杖已經打到了他的麵前。

葉不歸此刻再要防禦,已經是來不及,盡管他抬起手臂來護住自己的胸口,卻還是在那拐杖的劇烈衝擊下,向後倒飛出去,

他身子剛一落地,便頓覺胸口氣血翻湧,不禁從嘴角湧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