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的竹心和淩墨依然是那般不溫不火的關係,不同的是,竹心沒有再一直和淩墨待在一起,雖然同處一個院內,竹心卻隻是每日處理好“清痕”的事情之後就開始發呆。

淩墨也是越來越忙,淩痕還沒有等到淩言回來,就聽說淩語在齊慕越來越猛烈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因為外邊忙得焦頭爛額的淩語越來越多把淩家內部的事情交給了淩墨去處理。而正因為淩語沒有看管著,淩墨也沒有如淩語一般給淩琴留下一線生機,淩琴手中的權力很快就被淩墨給收了回去。

“哥,現在要怎麽辦?”淩琴這段日子也是快被淩墨氣瘋了,一進到淩痕的書房就已經維持不住自己平日裏的那副淑女樣子,聲音也帶了些尖利。

淩痕何嚐不是愁的,他原以為他與淩語這麽多年的師徒情分在,怎麽淩語也不會因為淩墨這麽一個剛來不久的人放棄了他,可隨著淩語如今越來越多把權力交給淩墨,淩痕內心也開始有些慌亂。隻是到了這會兒,他的思維反倒是回來了。

看淩琴氣惱的樣子,淩痕給她倒了杯涼水,“來,消消氣,說吧,他又鬧什麽幺蛾子讓你這麽生氣了?”

被這麽一杯涼水下肚,淩琴仿佛也清醒了一些,“哥,你知道他剛剛做什麽了嗎?他居然把庫房的鑰匙給收了回去。”雖然說賬本一向是由管家那邊的人管的,但庫房這邊的鑰匙,可以說是淩琴手頭握有的最大的一份肥肉了,也可以說,是她手頭最後的一塊了。

淩痕皺了皺眉,他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淩墨確實隱隱有在針對淩琴,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他就對淩琴手頭的這些東西下手,而且這麽迅速地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收了回去,偏生他手段也夠高,讓他們也沒法說什麽。其實縱然是他們能說什麽,如今淩言說是閉關實則不在,而淩語也操心外邊的事情,更是有些偏袒淩墨,他們能向誰說。

看淩痕在思慮,淩琴也慢慢讓自己安定下來,她知道淩痕在思考,自然是不會打擾他的。她剛才也是被氣急了,不得不把庫房的鑰匙交了出去之後她就立刻來到淩痕這邊,現在也才算是把焦躁的心情給平複了下來,“哥,淩墨,看來是,不得不除掉了。”

淩痕點了點頭,“嗯。”他本就有這個想法,隻不過這幾年來淩墨確實也幫了他不少忙,若是真把他除掉,他倒是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不過既然他和淩琴都沒有辦法從他手中奪過權力,那麽,就不要這個人好了。

淩琴是不知道這些年淩墨是幫著淩痕的,不然也不會提出這個提議,畢竟以往在淩痕那邊,淩墨可是遠比淩琴來得更可靠。隻能說是錯有錯著,淩琴的這個提議,在此刻也想不出任何方法的淩痕看來,就是唯一的出路。不過要讓淩墨這麽一個突然受到淩家重托的人離開這個人世,到底還需要一些準備,“哥打算怎麽做?自己的人?還是去請江湖勢力?”

“去請江湖勢力,淩墨的武功如今也不知道有多高,先探個底。”淩痕是知道淩墨的,淩墨雖然是醫者出身,但因為是修習靈力的緣故,修為自然也不會低。他雖然沒有跟淩墨動過手,但也知道要打贏對方,也是有點懸的事情。

淩琴對淩墨的了解不多,但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淩痕似乎對淩墨很是了解,不過多點了解總是好的,“好。那我去請‘閻羅殿’的人?”

“嗯。小心點,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淩痕叮囑了一句,竹心和淩墨的關係匪淺,竹心手頭的情報也不少,總歸事情還是要做得妥當一些,省得到時候多了些麻煩。

淩琴也沒有再坐多久就回去了。她確實是跟淩痕說她會去找‘閻羅殿’的人,但卻不僅僅是找了‘閻羅殿’。她還是動用了一些自己私下裏養的人。

淩墨這段日子純粹就是為了給淩痕和

淩琴添堵,不然那也不會這麽盡心盡力地替淩語管理著偌大的淩家,“主子,這是外邊有人說給你的信。”

“好。你下去吧。”淩墨接過華年手中的信之後就讓他下去了。華年是淩語之前叫來給淩墨跑腿的,不過倒不是原先淩家的老人,而是淩語從外頭重新買進來的。不過下人,誰知道會是哪裏的人呢?總歸是不大敢相信的。

信是墨祈送來的,隻不過用的不是墨祈的名字,上邊說的無非是約淩墨相見,說他“閻羅殿”最近接了一筆有關他的單子,想要和他聊一聊。

淩墨看到信的時候笑了笑,看來還是有人等不及了。將信件直接碎為粉末,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墨祈這樣三番四次地要約自己出去,有事情要談,但是此時的淩墨倒是覺得,摻和進這麽一件事情,似乎也不錯。

竹心沒有停歇太久就收到了齊慕的來信,說是他在一旬後會攻到洛寧城下,讓竹心要保全自己。這樣的一封信竹心也沒有瞞著淩墨,隻是隨手放在書桌上,以是當晚淩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桌子上的這封信。

“心兒,我先送你出城?”一旬,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可既然兩軍交戰即將到來,他還是先把她送走可能會安全一點?

竹心其實沒什麽所謂,畢竟以她的能力,保全自己並不是問題,隻不過現在的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她本以為淩墨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之後會不讓自己的目標得逞,可淩墨卻假裝不知道一直配合她;她本以為在攤牌之後,兩人也沒有了什麽關係,淩墨應該不會再理會自己,可他卻依然對自己如故。

對上他關心的眼神,竹心忽然有些煩躁,若是他有點其他的反應,她倒可能說還因為淩墨的不配合反而更加想要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可現在她什麽都不做,他卻依然對她溫柔如故,照料如初,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