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發動
此時,從那望不到盡頭的丹田深處,忽然滾出一顆黑褐色的東西,那東西雖則是黑褐色,但是,實際上,褐色並不明顯,整個器物卻泛著黑黝黝的光澤。它一出現在丹田之外,周圍立刻就讓人感覺到濃鬱的土屬性的靈氣。連被隔絕在陣法之外的丹鼎派修士,都感覺到了這樣的土屬性氣息。分明就是他之前給黑影魔神看的那顆土靈精。
那土靈精一出來,就開始飛快是旋轉起來。也不知道秦雙使了什麽法子,或者是這土靈精經曆了什麽?整個土靈精轉動的同時,能夠感覺到裏麵有氣流湧出,但是,那濃鬱而純粹的土屬性氣息卻是沒有之前純粹了。
丹鼎派的人幾乎都能看到秦雙在幹什麽,雖有陣法相隔,但是,也不知道秦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陣法如今越發的透明,秦雙在裏麵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可見。甚至,那土靈精的土屬性濃鬱的都穿透了陣法。
便是心裏不恥秦雙的作為,那些有土靈根的修士,如今卻都貪婪的吸收著這土屬性的氣息,這樣的至寶裏透出的氣息,如今是非常難得而罕見的。
在至寶麵前,有許多人都是會性情大變的,丹鼎派的那些修士有這種行為,雖然讓其他那些性格剛毅的人非常的不恥,但是,從心底來說,又覺得無奈和無力。人類麵對寶物,確實很可能激發出自己原本不知道的一些性格。好比秦雙,原來以為多好的一個人。可是,貪欲毀了他。
這土靈精一遍一遍的轉動著,速度倒是沒有越變越快。但是,隨著土屬性靈氣的溢出,接著那土靈精上麵居然逸出了絲絲黑氣,那氣息與秦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幾無二致。那絲絲黑氣越來越多,隨著土靈精旋轉速度的變快,那一絲絲的黑氣也逸出的多了起來,逐漸的。在土靈精周圍,那黑氣越發的多了起來,仿若給土靈精包裹上了黑色的毛線團。雜亂無章的讓人難受。
似乎這絲絲黑氣有魔力一般,如果有人站在那裏,看見這樣的場景,就會覺得這絲絲黑氣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又好像不在眼前,而是透過視線傳遞到了人們的心裏,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的心髒、自己的丹田都被這絲絲黑氣給纏繞住了,連一絲一毫的縫隙也不留下,仿佛堵了起來,連氣也喘不上來了。
別說是有人站在麵前,那些丹鼎派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人。心裏都像壓了塊石頭似的,這還是些修為高的人。修為低的,全部擠在一起瑟瑟發抖,這樣的天象和神通太超過了,他們根本不能看,看了的話,稍一不慎,就會被奪取了心神,而這種情況就算好的了。有的甚至是法器法寶自爆,到時候,造成的傷害是無限而麻煩的。
也不知道如今這天下為什麽看來如此的可怕,這些以前在他們眼裏都是神一樣存在的人,現在卻是互相爭鬥起來,還引來了這麽可怕的天象,這讓他們這些人惴惴不安的很,同時憂心,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自己還有沒有保命的希望。
那絲絲黑氣本來一直是包裹著土靈精的架勢,忽然,鬼使神差的,正扶著顏冰浩的顏冰清忽然抬頭看了秦雙一眼,秦雙的嘴角處總是讓人覺得,忽然出現了些微的笑意,這笑意配合著他魔性十足的臉,映襯著如今的情形,和此時這讓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總覺得,似乎下麵還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緊接著,秦雙絲毫沒有猶豫,忽然動作起來,他的手連番的不停的動作,土靈精在轉動到極致以後,忽然停止了轉動,那些絲絲黑氣便逐漸散了開去。
見此情況,秦雙並沒有停止,他的雙手動作更快了,甚至,他的嘴裏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逐漸的,丹鼎派中的人還沒有非常濃烈的感覺,被隔絕在丹鼎派外麵的人忽然就覺得不對了。
比之剛才更加不對勁兒的感覺。
外麵的空間中,仿佛連空氣都被全部抽走了,沉悶的沒有一絲聲息。
很遠的遠處,就快要超過眾人的神識範圍,不知從哪裏出現的一隻鳥乍然飛過,不知道往湖麵之上投下了什麽東西,在湖麵上忽然點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這仿佛就是一個開始,忽然整個空間裏那沉悶的感覺忽然變了,變得陰沉起來,那些一直閉目靜坐的元嬰修士紛紛睜開了眼睛,雖然沒有其他任何動作,但是,從他們沉默不語的姿態、如鷹隼的眸子以及嚴肅的麵容,就知道事態正在往他們不期望的方向發展。
一位元嬰圓滿的隱世高人輕輕地說了句:“變天了!”這聲音明明很輕,近似呢喃,卻沉悶的好像一道悶雷,深深的砸在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心裏。
果然,仿佛是響應他的那句話,外麵忽然狂風大作,緊接著一股陰澀的氣息撲麵而來,還沒有給任何人的反應時間,周圍的空間之中忽然完全暗了下來,如果說剛才雖說天空變成了紅色的漩渦,周圍都被映襯成了紅色,但是,光線還是有的。如今卻是暗了下來。似乎誰用黑布,將周圍都包了起來。
而人類也身處期間,被捂得密不透風起來。
祭酒歎了口氣,終歸是來了。他心裏雖然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但是,那種不詳的感覺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祭酒覺得自己自從算了那卦之後,就變得越發的無力起來。
這些年,祭酒自己略有所悟,天道這種東西確實是無法改變又無法言說的東西。好比這一次,之前,他雖說不管不管了,什麽也管不了。但是,暗地裏,他坐下的努力確實巨大的。隻是。他慣常不會訴說自己的苦衷罷了。
但是,隨著他的努力,他確實越發的無力。天道就是天道,真的憑借人力是無法改變的。
從柳月這件事情之上,他有了深刻的認識。
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了他的師傅,天道這樣的東西如此的撲朔迷離,難以捕捉。他的師傅卻一直致力於拯救瀚渺大陸,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就是一種有違天道的行為。
而他自己,從五行天靈根修士能夠拯救瀚渺大陸這句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他其實無形之中在做著和他師傅一樣的事情,這樣的行為其實是不是冥冥之中已經違反了天道。
他一向自詡自己才能出眾,從幼時開始,便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修士。這一點不止是他自己這麽認為。瀚渺大陸有目共睹的。
但是,到了如今,當然修仙的過程從來都是由易到難的,但是,如今他總覺得他的修煉之上,尤其是他成名的易數方麵卻是難以存進了。
總覺得,明明距離下一個階段很近,卻仿佛隔著一層紗。無論如何都打不穿這一層紗,讓他無力的很。
有時候。他也會想,這是不是因為,他有時候過分幹涉天道,而造成的天道對他的反噬。本來易數走的就是玄奇路線,有時候不經意間,就能算出未來。別的修士如果擅自動用,有時候就會當場反噬,比如損耗百年壽元之類的結果,但是,他們這種專門學易數的修士卻沒有如此,這不是說他們沒有反噬,但是,他們的反噬往往比之那些並不精通這些的擅自使用易數而更加的可怕。
自古而今,在曆史上留下名字的大能修士,還沒有一個是學習易數的,並不是說學習易數的就不聰明,就不能成才,相反的,正是因為太聰明,他們慧極必傷了,即使在一定的階段他們發展的很好,但是,以他們如今的修為壓根不能很好的抵禦反噬之力,最後都在各種各樣的反噬之中,隕落了。
由此,祭酒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麽觸犯天道了,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因此,這一次,他是絕不插手了,他心裏更加知道,無論人類怎麽插手,最後該怎樣還是怎樣,天道是不會改變的。
既然卜出了變數,那麽這變數必然是要應驗的。
其他人分明都能感受到這陰澀的氣息,但是,仿佛輕紗拂麵,這樣的陰澀並沒有經曆很長的時間,僅僅一刹那間,天空又恢複了之前的紅色漩渦狀,而那股陰澀的氣息卻是不翼而飛,悄然失蹤了。
一下子,就恢複了之前的狀態,似乎恢複了短暫的平靜,但是,此時,他們的內心卻是沉重的,即使時間很短。但是那股陰澀氣息給他們帶來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他們修煉多年,豈會因為,這氣息的轉瞬即逝,就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
他們好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凝重以及隱藏在最裏麵的一絲戰栗。他們分明能夠感覺到,快要有大世界發生了。
如今,他們豈有什麽不清楚的,如果一直沒有什麽大魔頭的降生,這樣大的聲勢,撇除在座的幾位元嬰後期乃至元嬰圓滿的修士,這世上隻有一人可能能夠造出這麽大的聲勢和場麵,雖然他們覺得這樣大的聲勢必然會留下可怕的後遺症,但是,如今他們管不了,先要解決接下來的即將出現的狂風暴雨的問題。
而這樣的場麵,隻有丹鼎派的祖師秦雙才能做到了。如今,哪裏還有祖師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混世魔頭。
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要怎麽樣!
此時的他們沒有看到,秦雙所在的小型的陣法包圍圈內,那黑氣已經濃鬱到快要膩了出來了!
秦雙此時的臉已經漲成了黑紫色,又在轉瞬間,血色消失的一幹二淨,仿佛被抽幹了一般,頂著一張青白交錯的麵容,他忽然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待他平複了內心的感受,臉上再次變得平靜無波的時候,說了句:“來吧,金靈精!”
此時,遠在萬裏之外的柳月,忽然,覺得不對勁起來,先是,她敏銳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那時,她剛哭過,渾身鬱氣難解,以為自己是哭的狠了,引起了身體的些微不適。
但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她的臉色瞬間青白了起來,臉色痛的扭曲了起來。坐在一旁的冷謙也驚住了,他們是修士,身體一向健壯,哪裏有過這樣的情形出現。
而柳月明顯就是感覺身體上有了什麽痛楚才會如此。他倒是沒問,也知道就是問也問不出什麽,柳月要是說的出來,早就說了。他幾乎是瞬時的,手掌就貼在了柳月的身上,從他手掌之處源源不斷的溢出的溫熱的氣息似安撫又似舒緩的流通過柳月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神識,同時探入,一寸寸的搜索著,妻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他仔細尋覓過三四遍,還是什麽沒有發現。
而柳月,絲毫沒有好點兒的跡象,柳月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仿佛生了大病,渾身抽搐的倒在冷謙的身上,從自己的四肢來說,感覺一點都提不上一點的勁兒。
冷謙猜的沒錯,柳月確實是感覺自己是身體遭受了傷害,她之前好好的,忽然間仿佛有一個黑手,它一直靜靜的蟄伏在暗處,什麽人都發現不了,到了關鍵時刻,忽然跳出來,打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就好像,自己本來好好的,忽然,仿佛有預謀般,自己的心髒被這隻黑手緊緊的攥在手中,緊緊的。任人怎麽彌補,怎麽調節,都是徒勞無功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和她同時在戰鬥震顫的還有石錘。但是,須臾,柳月就敏感的感覺到了石錘的不對勁兒。
石錘為什麽不對勁兒,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場麵出現,如今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和平時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石錘的表現卻是讓柳月大吃一驚,石錘跟著自己幾百年了,期間,她看過石錘各種的表現。
唯獨,她從未感受過,石錘如現在這樣的,如此的……害怕過。
PS:??早上公司又停電,中午跑回家,好不容易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