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陽光正好,整個滑雪場白雪皚皚,晶瑩剔透。

許策看著眼前的人。

池越的眼眶赤紅一片,朗若星河的眼眸裏是化不開的深情,身上清潤馥鬱的冷香氣息裏混入了一點運動後生氣勃勃的汗味,清爽又霸道地縈繞在許策的鼻息間,酥得許策全身發軟,五髒六腑都跟著灼燒起來。

許策幾乎是被池越抱著回到酒店房間,殘存的理智讓池越硬生生地克製著,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做出出格的事。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他們的身體便緊緊地相貼在一起。

他們隔得這樣近,灼熱的氣息相互纏繞著,胸膛肺腑躁動喧囂,許策白皙的皮膚已經洇出嬌豔欲滴的緋色來。

他們對視著,彼此的目光裏皆是繾綣纏綿,額頭抵著額頭,鼻尖頂著鼻尖,雙唇倚在若即若離的地方,可以清晰且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心髒正震耳發聵的跳躍著,鼓噪著。

池越的聲音暗啞低沉,帶著蠱惑,“哥,你可以吻我了。”

許策連脖頸和鎖骨都紅透了,他聽話地踮起腳,仰起頭,與池越的唇輕柔相貼,是淺嚐輒止的輕吻,也是溫柔纏綿的情動。

池越的腦袋靠在門上,閉著雙眼,喉結滾動,性感得要命,他屏住呼吸,等到許策再次將柔軟的唇送來時便凶厲地含住。

池越抱緊許策,把人用力地頂在牆上,發狠地揉捏著柔軟的脖頸,舌尖凶狠地刺進如蜜糖般誘人的唇舌間,狠狠地吻回去。

許策的唇再一次被池越吻得嫣紅濕潤,急促的喘息聲將池越體內的邪火撩撥得越發熯天熾地,唇舌的每一次觸碰和斯磨都是步步緊逼,毫無退路的升溫,恨不得將血肉骨骼都給熔化。

許策被池越製挾在肌肉明顯的有力臂膀和上下起伏的胸膛之間,困在了由溫柔繾綣和狠厲霸道織成的密網裏,這一生都掙不開也逃不掉,也從未想過要掙脫半分。

許策每每被吻到幾乎喘不過氣來時,池越就會稍微退開一點,然後不等他喘完又凶狠地吻下去,細密的吻毫無間隙地封住許策柔軟的唇舌,抵死的纏綿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霞光攀上天空,屋內浮動著耀眼的金光,細碎的呻吟和曖昧的水聲在霞光的紋理中胡亂糾纏,池越用視線和親吻仔細描繪著許策精致的五官,目光如狼一般危險貪婪,動作也如狼一般誓要將心愛的獵物徹底地占有與掠奪。

房間的溫度熱得嚇人,天色一點點變暗,許策攀著池越的肩膀,帶著哭腔喊他的名字。

池越的唇附在許策耳邊小聲地哄著,許策紅著臉一邊嚶嚶嗚嗚地哭,一邊害羞地搖頭,不知道被逼著哄著要做什麽,聲音越發甜軟可憐,斷斷續續的求饒聲被身後的人憐惜地揉碎在濃黑的夜色裏。

池越溫柔地翻過許策的身體,把汗涔涔的人輕柔地抱進懷裏,他們麵對麵相擁,劇烈跳動的心髒漸漸合二為一。

許策將整張臉貼在池越的頸窩處,眼尾滑下的淚打濕了池越肌肉分明,寬闊有力的肩膀和胸膛,池越按住許策的腰肢,讓他能與自己貼得近一些,更近一些,近到毫無間隙才可以。

池越伏在許策耳邊,低聲問他:“寶貝,我是誰。”

許策半斂著眼,眼裏一片迷離,被淚水打濕的睫毛可憐兮兮地一簇一簇地團在一起。

池越大力了幾分,“喊我,寶貝。”

“老公,老公…”綿軟的,帶著哭腔的呢喃終於讓池越感到滿意。

池越緊緊抱著許策,“寶貝乖,老公愛你。”

一夜旖旎,許策醒來的時候隻覺全身酸痛得不成樣子。

他覺得有些冷,探手過去,被窩的另一側冷冰冰的沒有溫度,小崽已經起床了?

許策的意識有些昏沉,眼皮沉甸甸的,怎麽睜都掙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強撐著一口氣,勉力坐了起來,腦袋深處傳來一陣接一陣久違的密集的劇痛,脊背、前胸汩汩冒著冷氣,渾身上下都濕淋淋的,冷得他忍不住哆嗦。

許策艱難地喘了幾口氣,靠著僅存的意識,終於在幾乎瀕死的冷意裏睜開了眼睛。

天又在下雪。

許策的頭頂肩頭都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融化的雪水濕透,他茫然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置身墓園之中,他背靠而坐的根本不是莫裏爾特鎮酒店的臥房裏柔然舒適的床屏,而是覆蓋著積雪的父母的石碑。

許策瞬間如墜冰窟,他急迫地想要站起來,然而凍僵的雙腿早已失去行動能力,他驚恐地看到池越正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赤紅著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六年前的記憶如同高清畫麵呼嘯而來,許策清晰地看到池越的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下來。

許策害怕地閉上雙眼。

不!燿眼

許策心膽俱裂,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影!

沒有等待,沒有重逢,沒有原諒,沒有擁抱與親吻,沒有一次又一次的抵死纏綿。

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沉屙難起的他,親手虛構的幻境。

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走到生命盡頭的他,做的一場,有關池越的,盛大而華麗的美夢。

如今,幻境碎了,夢醒了。

他還在墓園,在六年前的墓園,從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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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被鎖,本章不入V,鎖後修文很心塞,所以短了點,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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