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鸞再現
劉珂手中掐訣，無生府震顫晃動。“故地重遊，厲真君請。”開啟府門，門外豁然是個溶洞。
“紅魚潭，本尊在此收取的琉璃火。”厲無芒一眼認出溶洞。
劉珂入愚修煉《無生大法》，兩人在此盤亙多日。厲無芒的火靈根，也是在此溶洞中，以琉璃火燒煆出的。
抬腳將季巨踢出無生府，劉珂伸手封印對方修為。“不是修煉到合體期境界，還真是素手無策。”
收回“鎮”字籙文，季巨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厲無芒森然道：“屢次三番追殺本尊，季巨死有餘辜。然奪舍聽月者為你求情，這次本尊先饒你一命，下次遇見，你就自求多福吧！”
為給顧忌留下善緣，厲無芒才如此言語。顧忌結丹期境界，又奪取拓雲宗弟子聽月肉身，害怕獲罪於拓雲宗，並不奇怪。
“多謝厲真君。”季巨自地上站起，抱拳一揖。
一旁冷眼旁觀的劉珂忽然道：“季真君被柳思誠血印鎮壓為奴，讓你背主，絕無可能。本尊隻問你，入謳歌是不是柳思誠差遣？”
“不是。”厲無芒說不殺，劉珂可沒有承諾。且劉珂點破血印壓製，讓他無地自容。季巨不願節外生枝，坦言道：“受宗門鹿真君所差，在謳歌伏擊厲真君。”
厲無芒聞言詫異。“鹿邑謀如何知道本尊要進謳歌？”
季巨道：“望城魯鈍真君隕落，本宗一直視厲真君為敵，且魯鈍老祖門徒眾多，在鹿真君麵前幾次三番請命，要追殺厲真君。都被鹿真君壓製。暗地裏，鹿真君不惜重金。請人排算，知厲真君要入謳歌，故遣季巨在墓前伏擊。”
“魯鈍號稱大衍之數鳳離第一，也十算九不準，何人如此神通？”劉珂嚇了一跳。
季巨搖頭道：“詳情不知，據說是與恒茂祥有關。”
恒茂祥無所不能。季巨話語讓厲無芒、劉珂深信不疑。兩人對望一眼，劉珂突然當胸一掌，把季巨打的口吐鮮血。
“季真君見諒，本尊要解汝封印，怕遭反噬，不得已而為之。”說完，劉珂袍袖一揮，解去季巨封印。
季巨不敢多言，忍痛道：“多謝不殺之恩。”
季巨儲物袋已經被顧忌取去。身無長物。劉珂豈能懼他？不過是借機懲戒。
厲無芒、劉珂走進無生府，倏忽間無生府消失不見。季巨運功療傷，過了幾日，出大莽山，返回宗門。
……
青鸞自利爪下走脫厲無芒，回到別院忐忑不安，燃香請出萬物乾坤圖卷中紋章分神，跪伏請罪。
“走脫？以青鸞修為。居然讓厲無芒走脫！鳳凰精血本尊誌在必得，不惜剝離一縷分神。降臨九元界，竟然如此結果？”紋章鳳凰分神所化女子，柳眉倒豎，麵凝含霜。
“青鸞該死，一時大意，晚到一步。無生府突兀顯現，讓青鸞措手不及……”青鸞低眉順眼，為自己開脫。
“無須多言，盡快找到厲無芒！或者……”女子寒聲道：“你是故意放走厲無芒，為的是將鳳憐遺占為己有。其心可誅！”
“仙尊明鑒，青鸞天大膽子，也不敢覬覦仙尊寶物，仙尊恕罪。”青鸞在地上連連磕頭。
“打算如何找到厲無芒？”女子語氣緩和了些。
青鸞道：“往天歌山，將度劫宮一門強者悉數擒拿，脅迫厲無芒交出鳳凰精血。”
女子哼了一聲，道：“無知者無畏！天雷宗、青木宗在鳳離大陸隻是二流宗門，可在琳琅界聲名顯赫。既然本尊參與此事，就容不得你胡作非為！否則琳琅界妖仙、人仙必起衝突。還是想個周全的法子，莫要害本尊！”
“青鸞知罪。或許讓人宗出麵，也能迫使厲無芒就範。”青鸞想不出好主意，隨口敷衍。
“你做下的好事，自然你收場。”女子不再理睬青鸞，化作白鳳，飛回圖卷。
……
窮極無奈，青鸞走出兩步棋。一是將天屠劍、離王盔甲送入竟寶樓，開出絕無僅有的價格：誰擒獲厲無芒，兩件仙器歸誰所有。二是與恒茂祥協議，巨額靈石價碼，要獲取厲無芒訊息。
竟寶樓礙於青鸞實力，接下這奇怪的生意。條件是買賣成與不成，都要收取三十億靈石傭金。
恒茂祥同樣不願意得罪青鸞，但隻提供一次厲無芒確切消息，要價也是三十億靈石。
青鸞一口答應。靈石不是問題，厲無芒儲物袋中靈石、丹藥無數，青鸞連看的興趣都沒有。
經青鸞一鬧，恒茂祥、竟寶樓推波助瀾，整個鳳離大陸陷入瘋狂！厲無芒失去了盔甲、寶劍。就算合體期也不過如此，何況青鸞揚言：厲無芒修為已被封印！
鳳離大陸四修蠢蠢欲動，各自集結勢力，四處打聽厲無芒下落。當然，有關無生府中藏匿厲無芒之事，青鸞同樣不會隱瞞，故此尋找無生府，成為鳳離大陸修仙者的頭等大事。
……
無生府潛蹤匿行，速並不快。忽然傳訊玉簡紛至遝來，厲無芒、劉珂一日要收取不少。說的都是同樣一件事情，青鸞攪動鳳離大陸萬千修仙者，四處尋找無生府，尋找厲無芒。
“劉真君的無生府果然是至寶，青鸞妖尊鼓動四修，必欲奪之而後快。佩服、佩服。”厲無芒心中愁苦，隻能與劉珂說笑，所謂黃連樹下彈琴：苦中作樂。
“拜厲真君所賜，本尊一舉成名。”劉珂乜斜著厲無芒，又道：“厲無芒，你一路行大運道，靈石汗牛充棟，仙器、異火收取許多。身後還跟著一群非你不嫁的女修。風光無限時，沒有劉珂我什麽事。倒黴時就想到我了？你可真不厚道。”
厲無芒一抖袍袖。“唉。劉珂錯怪無芒矣。這個磨難是無芒念我倆交情，送你富貴。青鸞要擒拿無芒，隻是想奪取鳳憐遺對不對？”
“對！難道她想搶親，與你雙修？”劉珂戲謔的看著厲無芒。
“雙修一事，來日方長，不急一時。”厲無芒微微一笑。劉珂氣的冷哼一聲。
厲無芒又道：“你將我送與青鸞，這樣天屠劍、離王盔甲就歸劉珂所有。劉珂英俊倜儻，有了仙器，哭喊著要與你雙休的女修，還不擊破無生府門檻？”
劉珂樂了。“言之有理，這就是你送的富貴？”
“我是謀定而後動，胸中錦繡。你試想，我被青鸞拿住，鳳憐遺、所有仙器、異火、寶物，都歸她所有，餅屑也掉不出一點。讓你用無生府接我，再把我交給她，起碼你能弄回兩件仙器，豈不是撿個大大的便宜。”厲無芒頗為自得，一副施惠對方的樣子。
“真沒有看出來你的胸中錦繡。一副市儈嘴臉，居然自鳴得意。”劉珂氣的擰過頭去，不再看厲無芒。
“到手的仙器不要，愚不可及。”厲無芒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氣的劉珂牙癢癢。
“都是不著邊際的廢話，無芒，如何才能破解封印？”隔了一會，劉珂問起要緊事。
“化神期境界才可能解除青鸞封印，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這樣的巨擘。”被封印許久，厲無芒處之淡然，一切要靠運道。
“這個劉珂也明白，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劉珂依然不甘心。
“想不出來。”厲無芒一笑，為的是寬慰對方。
忽然白光閃爍，一個玉簡落在厲無芒手中。顏如花讓他到望城郊外會麵。
“去望城，顏姐姐召喚。”厲無芒說完，將玉簡遞給劉珂。
劉珂看了看。“顏魔君難道能請動巨擘？莫是被巨擘挾持，不得已才發來玉簡？”劉珂閱曆豐富，處事謹慎。
“不會。”太了解顏如花，就是死，顏如花也不會出賣自己，厲無芒有這個自信。
劉珂略一沉吟，拋出一個玉簡。“那就去望城吧。”
與此同時，青鸞收到一枚玉簡，立刻出別院，現出本體，飛離大莽山。
……
望城郊外，誅殺魯鈍的地方。多年過去，荒草萋萋，晚風清涼。顏如花衣袂輕舞，靜靜等待無生府到來。
為讓厲無芒安心閉關，她選擇在此地扼守萬妖海入口，防範柳思誠侵入謳歌。柳思誠沒有來，而厲無芒被封印修為，青鸞懸賞捉拿的消息，卻傳到了望城。
在望城外方圓三千裏巡看數日，沒有巨擘、巨頭氣息後，顏如花才將傳訊玉簡送出，召喚厲無芒前來。既然厲無芒是青鸞的目標，顏如花不敢不小心謹慎。
望城是修仙者眼中的窮鄉僻壤，鮮有頂天人物到此。故而選在望城見厲無芒，也是顏如花再三斟酌的。
“隆隆”聲半空傳來，顏如花知道無生府將顯現，心中焦急不安。青鸞太過強大，讓她十分忌憚，生怕突現異狀。
無生府於三十丈外顯現，黑玉府門開啟。厲無芒、劉珂走出府邸。顏如花剛想上前，突然一股危險之極的氣息出現！黑色鸞鳥自半空撲擊而下。青鸞！顏如花陷入絕望。她害了厲無芒。
同樣感受到危險，劉珂一把抓住修為無存的厲無芒，往無生府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