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三宮六院

取出紋章所居金塔，顏如花掐一個法訣，紋章分神從金塔中飄出。與進入金塔前判若兩人。

一一給紋章施禮，青鸞更是跪倒在地。紋章一笑。“青鸞起來。”說起來紋章有愧於青鸞，被傀儡尤渾搶去萬物乾坤圖，使得青鸞被尤渾奴役許多時日。

“謝仙尊”青鸞站起身道：“令圖之魂占據著古魔軀殼，隻差魔魄歸位就能複生，我等不是其對手，懇請仙尊謀一良策。”請教紋章，自然是妖修青鸞最適合。

“前因後果。”紋章在椅子上坐下，麵色凝重，言語十分簡潔。

青鸞一五一十，將九元界宗門強者在萬妖海、隕星城廝殺的事情，原原本本稟告紋章。

白衣女子眉頭緊蹙，聽完後半晌不做聲。隨後抬頭看著厲無芒。“厲無芒居然無所作為，實在是令人失望。”

“請仙尊示下。”聽紋章語氣，似乎轉機，厲無芒絲毫不計較紋章語氣中的責備。

“怎麽不叫紋章姐姐。”白衣女子忽然笑道。侍立在側的修仙者都是大感詫異，紋章仙尊居然與厲無芒姐弟相稱？

厲無芒心裏清楚。這是當初在大莽山，厲煉化鳳凰精血後，釋出紋章一縷分神。當初的白衣女子為籠絡自己，降尊紆貴，讓厲無芒乎其為紋章姐姐。此一時，彼一時，在爭奪精血時，紋章也是陰招頻出，這姐姐一說隻是戲言。

“不敢。”厲無芒躬身一禮。見此狀，翩躚、顏如花放下心來，平添一個仙家紅顏入局，二人豈不是必敗無疑。

“有何不敢？”紋章反問一句後。不等厲無芒應答，道：“鎮壓令圖失利，九元界、琳琅界必然崩塌，億兆生靈乃至於琳琅界諸仙勢必隕落，鎮壓住令圖，無芒一定是仙途廣闊。飛升琳琅界後，來日的仙王威儀尊崇，紋章可擔不起姐姐這稱謂。”

厲無芒道：“既然如此，請姐姐明示。”他性情灑脫，並不拘泥。

翩躚、顏如花就心中打鼓。紋章不提如何鎮壓令圖，與厲無芒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兒，好似要弄些花前月下的勾當。顏如花看一眼翩躚，似有埋怨之意。

好在紋章此時正色道：“厲真君，看天意鎮壓令圖之重任非真君莫屬。但真君無大擔當。豈不是罪過。”

“厲無芒殫精竭慮，隻為鎮壓古魔，不敢畏死！”厲無芒豪氣勃發，慨然言道。

白衣女子點點頭。“傳承九昊大妖之精血，天劫雷霆易改經脈，浴血搏殺再造軀身。能修煉妖族功法，人修裏萬中無一。晶化軀殼，銀翼飄搖。種種造化集於一身。與令圖一戰卻毫無建樹，甚至於根本不是有魂無魄的古魔對手！何故？”

“厲無芒愚鈍。”答者語氣慚愧。

“鳳凰何以重生？”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厲無芒心中若有感悟。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兼收並蓄大妖、天道之厚贈，卻坐享其成不思不慮，或者天道所托非人？”白衣女子臉色一沉。

紋章分神是故作姿態，也隻是到此刻，才隱隱約約明白些道理。但厲無芒今後如飛升琳琅界，必是仙界至強至尊者，趁其還在修仙者的層次，施恩買好日後必有好處。

但仙家心智何其高？紋章循循善誘是為坐實亦師亦友的關係。這次指點於是變得頗有意味。

“為鎮壓令圖，厲無芒在所不惜。請仙尊教我。”厲無芒知道與浴火重生有關，卻不知如何著手。

紋章忽然淺淺一笑。“教你不難，據姐姐所知，無芒步入仙道，就是無師自通，有個師父也隻是掛名，且已改修鬼道。無芒向道之心堅毅，隻是少一名師指點。”

紋章一顰一笑讓場麵時而肅然，時而輕鬆。厲無芒有些不太適應。不過聽話聽音，紋章的意思十分明晰，無非是要個師徒名分。

“仙尊不棄，厲無芒願拜仙尊為師。”厲無芒躬身一禮。

紋章故作嗔態，全然不管有許多強者在場，道：“沒見識，無芒的背景深厚，你的師父誰人敢當？再者你一口一個仙尊，為何不稱姐姐？”

有赤炎仙王的些許記憶，再者氣氛輕鬆，思緒頓時活躍。厲無芒一想，便知其中奧妙：紋章在籠絡自己，為仙界留下善緣。心中暗道：“這妖尊想的挺遠。”

厲無芒道：“紋章姐姐，無芒不敢忘教誨、指點之恩。”語氣懇切，但不失明快，看起來不是假話。

顏如花、翩躚互望一眼，都心中暗道：“罷了。這妖仙不是善茬，那裏容得無芒有三妻四妾，我等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難免失落。就連明知無緣的螺鈿，也心中訕訕然。

女修的心思落在臉上，那裏瞞得過紋章？這妖仙分神淡淡一笑。“少說些漂亮話，無芒，姐姐問你，一旦飛升仙界，九元界的紅顏知己怕是割舍不下吧？”

厲無芒神識強大，顏如花、翩躚心潮起伏，氣息變化瞞不過他。聞言想也不想道：“紋章姐姐，無芒是俗人，果真有飛升仙界的一天，上去也隻是個俗仙，三妻四妾大丈夫所願，九元界三五十紅顏知己，飛升一個，無芒就納娶一個，總不會棄之不顧的。”

所謂三五十紅顏知己不過是虛晃一槍，話中深意為的是安慰顏如花與翩躚，不過隨即心頭一悸，想到夷菱還落在荒島，於是對柳思誠道：“柳兄，先前所搭救的本宗夷菱真君，不知是什麽情形？”

“厲兄恕罪，夷菱真君無礙。”柳思誠見紋章在側，不敢多言。

一句問話被突然岔開話題，紋章心頭不悅。但既然牽涉到一個貌美女修，白衣女子正好看看厲無芒的人品。

急於商議對付古魔，竟然將夷菱遺落在荒島，厲無芒問心有愧，神情十分愧疚。

倒是翩躚善解人意，袖中推衍一番。“無礙，夷菱真君已經離開，回鳳離大陸去了。”厲無芒始鬆口氣。

一直到此時，紋章才道：“好男兒，三妻四妾？還少兩個。仙王之尊，三宮六院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