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跟溫庭的前女友吵架,你說有沒有問題?”厲修瑾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咄咄逼人,俊美的臉上分明寫滿了不悅,“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你不覺得應該向我解釋什麽嗎?”

他這話說得著實刺耳,夏若曦頓時小臉緊繃,冷冷開口:“首先,我跟蘇小姐吵架,是因為她對我出言不遜,和溫庭沒有半點關係;其次,蘇小姐理論上來說是溫庭的二嬸,我們隻是單純爭吵,不是你所說的爭風吃醋!”

“她很快就不是了!等她恢複單身,就有資格跟溫庭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出雙入對。而你,隻能乖乖待在我身邊,生下我的孩子,做我的金絲雀!”

看著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夏若曦隻覺得反感至極。

“若真是如此,我也會祝福他們的!”她丟下這句話,想回病**,卻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失去平衡,撞進他懷裏,被迫和他四目相對。

他眼眸猩紅,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

“告訴我,那一個多月在江城,你和溫庭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若曦被他這幅猙獰的模樣嚇到了,她下意識掙紮起來,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卻被他牢牢地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

“你胡說什麽?我和溫庭隻是普通朋友……”

“朋友?如果真是朋友,溫庭怎麽會為了對付我,不惜將自己手中股權拱手讓給他的二叔?”他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夏若曦倏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厲修瑾唇角勾起輕蔑的弧度:“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消息還真是靈通,前腳溫庭剛答應轉讓股權,後腳他就知道了。

果然商圈就沒有瞞得住他的事情。

“溫庭要對付你,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我和溫庭十幾年的朋友,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麽會跟我反目成仇?”

夏若曦心裏在冷笑。

他為什麽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卑鄙下作,以至於連十幾年的朋友都看不下去,寧願犧牲家族利益也要跟他對著幹?

“是,都是因為我,我是紅顏禍水總行了吧?”

“你確實是!”厲修瑾粗糲的指腹壓在她唇上,泄憤似的揉搓著,眼眸中燃燒著滾燙的怒火和占有欲,“你最好老實交代,你跟溫庭到底進展到什麽程度?跟他接吻了?有沒有?有沒有?!”

唇上傳來一陣疼痛,夏若曦用力地想要推開厲修瑾,可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仿佛要將她嵌進骨血裏。

“厲修瑾,你瘋了嗎?放開我!”

“我就算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厲修瑾猩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夏若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買來的玩物,竟然妄圖憑借別的男人的幫助離開我,簡直白日做夢!”

夏若曦慘淡一笑:“對,我是玩物!既然我隻是玩物,那我們的關係就是一場交易,你不會要求一個玩物對你動心吧?我想借別人的幫助離開你怎麽了?誰規定金絲雀不能找下家?”

“你……”厲修瑾怒火中燒,他猛地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粗暴而蠻橫,帶著濃烈的怒意,狠狠**著她的唇瓣,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

唇齒間傳來腥甜的氣息,夏若曦吃痛地掙紮,卻換來他更加猛烈的掠奪。

“唔……”她被迫承受著他的狂風暴雨,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

這個吻,像是要將她直接溺斃在他的瘋狂裏。

不知過了多久,厲修瑾終於結束了這個吻。他低頭端詳她的表情,眼裏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意。

目光觸及她酡紅的臉和水光灩瀲的眸,他心底騰升起一股燥熱和渴望,忍不住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病**。

眼見他欺身而上,夏若曦心中警鍾大響,手抵在他胸前:“厲修瑾,你要是敢碰我,我就一屍兩命給你看!”

“你……”厲修瑾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竟敢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

她臉上的防備和厭惡,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將他紮得千瘡百孔。

這一刻,他體會到那種被拿捏軟肋的無力感。

“好,我走。”厲修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翻湧的情緒壓抑下去,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直到房門被輕輕關上,夏若曦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她手覆在自己肚皮上,眼淚決堤般湧出:“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拿你當武器的……”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她也不願意用肚裏的孩子威脅他。

厲修瑾才剛走出門口,就聽到病房裏傳來抽泣的聲音,心裏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聽小吳說夏若曦跟蘇欣聊了幾句就吵了起來,隱隱還聽到溫庭的名字,以為兩個女人在為溫庭爭風吃醋,頓時怒火中燒。

是他大意了,竟沒想到當初夏若曦去江城是去投靠溫庭的。

後來他特地查了那段時間溫庭的行蹤,這個大學時期以懶著稱的人竟然每隔一天駕車從深城到江城,積極得仿佛爭取轉正的職場新人。

除了愛情的魔力,還有什麽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改變一個人?

夏若曦到底給了溫庭什麽甜頭,讓他這麽死心塌地?

他越想心中的醋意越濃。

那種心愛之物被覬覦的滋味讓他坐立難安。

明明想將她據為己有,偏偏做出來的舉動、說出來的話都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夏若曦曾說過他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也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

此時的江家氣氛壓抑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江父把手機扔在桌上,臉色鐵青。

“厲修瑾竟當著全國人的麵,否認和我們江家有婚約,現在我們江家已經成為整個深城的笑話了!他怎麽敢?!”

坐在一旁的江心怡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裙擺,指甲幾乎要嵌入肉裏。

她知道厲修瑾對她沒有感情,他們的婚約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連表麵功夫也不做了,直接單方麵取消兩家的婚約。

是因為江家對他而言連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嗎?還是說……

他愛夏若曦已經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想到這,她的心莫名抽痛起來。

“爸,現在怎麽辦?”江心怡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和痛苦,聲音顫抖地問道。

“哼,他既然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江父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信號幹擾器的項目,我們不和厲家合作了,振宇,立刻聯係溫家,我要讓厲修瑾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