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認真為考進深城舞蹈團做準備。
她平時舞蹈基礎功紮實,舞台表演不是問題,隻要複習好筆試部分的內容即可。
這次考試她誌在必得!
厲修瑾站在窗邊,俯視著腳下大半個深城,神色懶散:“最近我那個繼妹在忙什麽?”
“厲總,夏小姐在準備進深城舞蹈團的考試,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裏。”
“舞蹈團考試?她倒是聰明。”
進舞蹈團確實是擺脫他的好法子。
他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陰鷙,“你去查查這次考試的評委有哪些人!既然她那麽想進舞蹈團,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應該表示表示。”
“是,厲總!”
考試當天夏若曦在考場外遇到了姚真真和幾個舍友。
“呦,這不是若曦嗎?”姚真真一臉挑釁,“聽說你攀上高枝了,怎麽還來考試?那個男人給你的錢不夠花嗎?”
自從在江南會所那晚遇到宋以軒後,她被金主包養的謠言就在學校裏迅速傳開了。
她知道是宋以軒的手筆,無非是想趁機把她的名聲搞臭。
麵對流言蜚語,她選擇沉默。
她很清楚,一旦自證她就落入有心人的陷阱,徹底輸了。
對上姚真真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她不怒反笑:“那你呢?來考試是因為不想嫁進宋家當少奶奶,還是說,宋以軒壓根沒打算娶你?”
姚真真眼底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難堪。
“就算嫁進宋家,我也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行!我可不想當跟老公伸手要錢的全職太太!”
這欲蓋彌彰的話換來夏若曦一聲嗤笑。
當初卯足了力氣勾引宋以軒,不就是因為看上了宋家那點資源,現在立獨立女性人設未免太假了。
“你以後要是真嫁進宋家,光是他們公司的商演和宣傳工作就夠你忙的了。在宋氏集團當個宣傳總監難道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來跟我們擠獨木橋啊?”
當初跟宋以軒交往,他讓她在學業上不用太努力,說等她嫁進宋家,宋氏集團一堆管理職務任她選。
沒想到宋以軒連這樣的話都不曾對姚真真說過,可見他壓根沒打算娶她。
夏若曦開始有些同情她,當了兩年見不得人的小三,最後竟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撈不著,怪可憐的。
被當眾質疑嫁進宋家的可能,姚真真有些下不來台。
見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夏若曦嘲諷一笑,徑直越過她進了考場。
姚真真身旁的舍友許娟忍不住開口:“真真你畢業後能在宋氏集團當總監,就沒必要跟我們競爭這個崗位了吧?”
“我就是要競爭,不行嗎?有本事,你贏過我再說啊!”
姚真真狠狠剜了許娟一眼,氣鼓鼓地走向考場。
第一輪是筆試,考的都是基礎內容,在總成績中占比相對較小。舞蹈考核主要看舞蹈基本功和考生舞技現場發揮水平。
三天後,筆試成績公布,一百多個考生隻刷下十幾個筆試成績太差的考生。
讓夏若曦意外的是,姚真真竟是那刷下來的十幾個考生裏的其中一個。
她嘴上說著“反正我隻是考著玩,考不上就去宋氏集團當總監唄”,但見夏若曦和另一個舍友許娟都順利進入下一輪考試,臉上的嫉恨根本兜不住。
她聯合另外幾個舍友孤立許娟,吃飯上課都不帶她,說話夾槍帶炮、陰陽怪氣。
許娟在夏若曦麵前大吐苦水:“考試前我就勸過她得複習點筆試內容,她不聽,說占分比重大的是基本功和舞蹈,壓根不把筆試放在心上。現在倒好,筆試成績太差被刷下來了,就把氣撒我身上!簡直不可理喻!”
夏若曦不置可否,繼續練著舞。
許娟見她不搭理自己,有些自暴自棄:“這次舞蹈團隻招五個名額,那麽多考生,我怕是沒機會入選了。早知道就不報名參加舞蹈團考試了,反正也是考不上,還跟真真弄得連朋友都沒得做!”
夏若曦停下練舞的動作,看向她:“真正的朋友不會總想著壓你一頭,更不會因為你比她優秀就嫉妒你。姚真真壓根沒把你當朋友,你對她而言,充其量隻是個跟班罷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心裏就是難受!再說了,我舞蹈功底不如你,這次考生又那麽多,我去了也是當陪跑!”
“別妄自菲薄,既然都過了筆試,就好好準備麵試。我平時都在這間舞蹈教室練舞,你有空可以來找我,我們一起切磋舞技!”
許娟頓時眉開眼笑:“好啊好啊!”
兩人因為這次考試關係親近了不少,每天都結伴去舞蹈教室練舞。
很快就到了第二輪也是最關鍵的考試。
“我好緊張啊,我一緊張就犯低血糖!”
考場外,許娟可憐兮兮地抓著夏若曦的手。
“我帶糖了,給你吃一個!”
“不用了,我吃兩口蛋糕就好!”
許娟從包包裏拿出一塊巧克力蛋糕,嚐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容:“真好吃,若曦,你也吃一口吧!”
她舀了一口蛋糕遞到夏若曦嘴邊。
盛情難卻,夏若曦把香甜的蛋糕吃了下去。
見她咽下蛋糕,許娟這才將吃剩的蛋糕收起,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她們很快進了考場。
展現基本功時,一切還算順利,可當輪到夏若曦自由發揮時,她忽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這突如其來的困倦感讓她心生疑惑,腦海中閃過許娟喂她吃的那口巧克力蛋糕。
不可能,許娟自己也吃了,如果那塊蛋糕有問題,她也會在考試中出狀況的。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緊張了。
評委老師叫了她的名字,她打起精神上台。
自由發揮部分她選的舞蹈是探戈,有很多旋轉跳躍動作,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想順利完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台後,好幾次做難度大的動作時,她都有些重心不穩,被她咬牙硬是挺了過去。
幾分鍾的舞蹈,對她而言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一舞畢,掌聲四起,評委們紛紛朝她投來讚歎的目光。
夏若曦深深鞠了個躬,滿頭冷汗地下了台。
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出,她扶著椅子坐下,脫下鞋子,忍著痛將沾滿黏稠血液的襪子扯了下來。
剛剛為了克服身體上的困倦,她在舞鞋裏放入幾顆舞服上的亮鑽,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腳底早就血肉模糊,疼得她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草草包紮了一下,她忍著痛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迎麵走來幾個考生,說說笑笑:
“剛剛考試,深大有個考生竟然睡著了,還真是佛係!”
“可不是嘛,評委老師都走到她麵前叫她了,她睡得可沉了,怎麽叫都不醒,把老師都氣壞了!”
夏若曦倏地攥緊了拳頭。
許娟給她吃的那個巧克力蛋糕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