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
車廂裏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沒人說話。
直到回到家。
兩個人下車，一前一後的走著。
厲墨琛，“攔完我的酒，沒話說了？”
“不是攔你的酒，是擋了你的好事吧。”夏喬安回懟起來毫不客氣。
厲墨琛很奇怪自己，明明生氣的該是他，為什麽看到夏喬安不高興，他反而想哄她。
這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我什麽好事。”
“嗬，你是為了看女團去的吧？很漂亮，有眼光。原來以前你不喜歡女明星，隻是不喜歡本國的女明星啊。”
夏喬安說出去這些話之後，就覺得空氣裏都是酸味。
厲墨琛抬腿快走兩步，一下握住夏喬安的手腕，大力將她扯回客廳。
本想將她一把推到沙發上，但一想到她已經懷孕，厲墨琛不由減少了手上的力氣。
他坐在另外一邊，點了支煙。
可是又想到什麽似的，把煙掐滅，略微尷尬地咳了兩聲。
“怎麽不抽了？”夏喬安開口就帶著氣。
厲墨琛按著煙頭，“夏喬安，你現在還愛我麽。”
他突然拋出這個問題。
夏喬安星眸圓睜，“什麽？”
“我問你，還愛我嗎？”
愛這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真別扭。
夏喬安這樣覺得，厲墨琛自己也這樣覺得。
但這個問題，夏喬安確實不知道怎麽回答，很棘手。
棘手的原因在於，她還愛，對厲墨琛的愛從來沒有一絲減少，無論是決絕離婚，還是準備離開，絲毫未減。
尤其是留下孩子，原因很複雜，一位母親的天性也好，慈悲的心也好，其實都離不開一個內核的原因，那就是，這兩個孩子是厲墨琛的孩子。
是她，跟厲墨琛的結晶，她不忍心拿掉。
可是，她要這樣直接告訴厲墨琛，“我愛你嗎？”
厲墨琛他會在乎她的愛嗎？
那倒不如把這個問題再拋給他，反正，這麽些年自己糾結的不就是厲墨琛的愛嗎？
夏喬安道，“那你愛我嗎？”
“夏喬安，這個問題是我先問你的。”
“你的回答決定我的回答。”夏喬安不怯。
厲墨琛沉默了一會。
他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厲墨琛竟然沒有直接說出以前的那個答案，他都是很利索的說“不愛”的，可是，這次竟然說了不知道。
夏喬安愣住了。
厲墨琛整個人靠在沙發後背上，顯得有些落寞和頹廢，“我是真的不知道。”
夏喬安手指交纏，“愛是你的一種情感，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本來，我認為我對你是不愛的。”厲墨琛歎了口氣，好像妥協了什麽。
本來？
厲墨琛望著天花板，“我以為我報複時淮，是以為你給我戴了綠帽子。我以為我把你拴在身邊，就是為了阻止你們兩個發展。我以為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我會氣極而傷害你。可是夏喬安，我好像寧肯躲起來，我也不會傷害你。”
夏喬安有些聽得雲裏霧裏。
“我今天不是為了找女團去的，是正好有人邀請。我為了躲你，才去的。”
“為什麽要躲我？又知道了什麽事，厲墨琛，你今天說話好奇怪，我怎麽聽不懂。”
厲墨琛的手，勾住了夏喬安的手指，“不如我們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從現在開始重新開始吧。無論發生過什麽，都不再去計較。”
夏喬安感知著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厲墨琛，含糊不清的愛情我不需要，所以我跟你提了離婚。所以你說的這些話到底是因為什麽，我也需要知道原因。你到底在說什麽事？”
這樣有些頹然的厲墨琛是她沒見過的，說的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厲墨琛將看著天花板的目光收回來，看她，“你確定要我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