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琛對於時淮的到來,表現的過於淡定,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從未失控過一樣。

“我爸公司的事,是你做的吧?”時淮語氣冷淡,情緒極力克製著。

厲墨琛無謂的晃了下椅子,手指把玩一支四十萬的鋼筆,“你不會就這樣空手來問罪的吧?”

他根本沒有正麵回答。

時淮不屑輕哼一聲,“厲總敢做不敢承認麽。”

厲墨琛好笑,“不如……你拿出證據?”

“是你說的,如果我帶走夏喬安,你就會做什麽。”

“哦,你聽到了。”厲墨琛薄唇勾起,“你們走的那麽急,我還以為沒聽見。”

時淮握緊雙拳,“所以,你要幹什麽?”

“我?”厲墨琛攤手,“我能幹什麽?”

“我隻是確認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但我並沒有做什麽。”

“你……”時淮一拳打在桌子上,他討厭厲墨琛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像一個西裝革履的流氓。

厲墨琛往後一仰,抬手看表,“大早上的,你是過來跟我吵架的?我沒時間奉陪。”

“厲墨琛,你別動淮遠。”時淮忽然道。

“哦。所以呢?”

“如果淮遠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的。”時淮的神情從未有過的肅穆起來,他是認真的。

厲墨琛也微微調正了身子,他似笑非笑道,“我厲墨琛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就一如,我讓你不要做的事,你非要去做。那麽就看誰的法則更厲害。”

時淮道,“你為了教我做事,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奉勸你盡早收手。”

他當然知道怎麽收集證據,短時間內大批買家從券商那裏借股,隻要費點心思,來龍去脈甚至交談的細節,他都能掌握,這些厲墨琛根本不會懂的。

他來找厲墨琛,當然不是為了口頭吵架,而是為了警告。

厲墨琛忽而大笑起來,他的英俊本身就帶了些陰冷邪氣,這一笑甚至讓人起雞皮疙瘩。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對淮遠怎麽了?我什麽都沒做。”

“嗬。再見。”

“不送。”

時淮的身影消失後,厲墨琛的辦公室裏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夏雯雯從隔壁忙跑進來,她看到那支價值四十萬的鋼筆在地上碎成幾段。

接著她就感覺這裏冷颼颼的,冷不丁的回頭看厲墨琛,厲墨琛正含笑看著她。

隻是這笑讓她不寒而栗,“厲……厲總。”

“愣著幹什麽?讓我幫你收拾?嗯?”

“不……不是。”夏雯雯趕緊蹲下去把鋼筆的殘骸撿起來,戰戰兢兢的說,“這個鋼筆,我……我一會拿去專賣店修一下。”

畢竟是一支四十萬的筆啊!

“我覺得你不太適合給我幹秘書了。”厲墨琛含笑道。

“啊?為什麽?”夏雯雯嚇的臉色都白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大早上哪來的鍋就砸下來讓她背了呀!

“我厲墨琛哪裏讓你覺得一個壞了的東西還需要修?”

是,他是誰,他是厲墨琛,成江的頭號人物,別說一支十萬的鋼筆,就是睡了三年的人又怎麽樣?

他想要一片森林都可以!

他現在這樣失控,隻是因為被欺騙了,要報複而已。

沒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三年前,夏喬安用拙劣的手段騙來了跟他的婚姻,現在還想跟時淮暗度陳倉重燃舊情,怎麽可能。

夏雯雯後知後覺,帶著哭腔道,“是,姐夫你說的對,是我一時口誤,我這就扔了它!”

“你剛說什麽?”厲墨琛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稱呼,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嚴厲。

夏雯雯,“啊?我說我這就扔了它。”

厲墨琛看著這個與夏喬安有著百分之五十相似的臉蛋,卻帶著拙劣又諂媚的表情,心生得一些煩悶,遂擺擺手,“出去。”

夏雯雯自知犯了錯,也不敢多待,“那……我先出去了。哦,對了,厲總,有件事關於我姐姐的,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厲墨琛脫口。

夏雯雯道,“那天我姐姐以前的校長給我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一塊地的事兒,就是她以前上學時候的那個學校周邊的地。他說因為這塊地找過我姐,但一直沒給回複。他不好意思再給我姐打電話,怕認為是在逼她。”

“把那個學校的詳細資料給我。”厲墨琛埋頭工作,再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好,我這就去準備。”夏雯雯得不到厲墨琛的回應,灰溜溜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