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力量—南海揚帆
“米佐拉姆人是神聖的神選之民的後裔,是瑪拿西(約瑟之子)支派的兒女。”這樣的話語在大多數時候看來都更象是神棍們蠱惑人心的口號,而並非代表一種政治述求。畢竟無論對於熟悉佛教典故的中國人或是信仰印度教諸神的印度人來說,類似“瑪拿西”和“約瑟之子”這樣的稱呼都往往顯得無比的陌生。但是對於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來說,這些聽起來晦澀難懂的名字卻代表著他們種族自古相傳的曆史。
根據《聖經》中的記載,古代希伯來人共有十二個支派,其中十個支派是以雅各的兒子的名字命名的,也就是︰流便、西緬、猶大、以薩迦、西布倫、迦得、亞設、但、拿弗他利、便雅憫。而另外兩個支派則是以雅各的孫子,約瑟的兒子的名字命名的,即:以法蓮和瑪拿西。雅各的另外一個兒子—利未,由於統治著是一個宗教性支派。因此有別於其他的十二個支派,長期以來並未在以色列人所征服迦南之地時獲得一塊屬於他們的土地。在上古以色列的曆史之中,猶大支派和便雅憫支派後來合為南方的猶大王國,而北方的十個支派合為以色列王國。在西元前721年,由北方十派組成的以色列王國由於遭到強大軍事帝國—亞述的入侵而最終消失。其居民大多數都被亞述人賣為奴隸,被征服者帶往亞洲各地。也就是以色列所謂的“失落的十族”,而猶大與便雅憫便成為僅存的兩個支派,也就被認為是今天的猶太人的祖先。
很大程度上被基督徒認為無比神聖的《聖經》其最初的起源更象是一部古代希伯來人神話史詩。但是由於基督教義的神化,使得這部史詩批上了太多神聖的光環,對於它的記載總有兩大最極端的派別,一派相信聖經中描述的全部是可信的曆史,甚至包括上帝創世的傳說,另一派,則堅定的認為聖經中幾乎都是無稽的傳說,當然大多數現代人對於聖經的看法,總是正態的分布兩者之間。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有好事者喜歡牽強附會,關於古代希伯來人“失落的十族”最終去向的研究從西方文藝複興便一度興盛一時,而自20世紀50年以來,隨著猶太複國主義的興起和以色列的強盛。越來越多的亞洲不為人所關注的渺小民族出於曆史和文化上的自卑情節,開始嚐試著利用《聖經》中的傳說將自己與逐漸成為富有和成功代表的猶太人扯上關係。世代居住於印度東北部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在印度的米佐拉姆和曼尼普爾兩個邦一共生活著200萬“欽龍”人,他們中的多數人表示自己是亞述征服者於2700年前流放的以色列“失落支派”的後裔。當時共有十個支派被亞述征服者流放。他們在穿過伊拉克、阿富汗和中國南方後,最終在印度和緬甸邊界地區的森林地帶定居下來。一個多世紀前,多數人放棄了萬物有靈論,轉而信仰基督教。而他們的“回歸運動”的基礎則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據說當時兩名基督教徒都做了相同的一個夢,夢見天使宣布他們是以色列人。而隨後其它人也開始已注意到他們在信奉基督教前的傳統與猶太人傳統存在一些相似之處。包括就是在出生第8天實施行割禮,但不是用刀,而是使用磨尖的石頭。以及在慶祝節日時還會食用未經發酵的麵包,雖然他們平常根本就不吃麵包。
雖然這一行為被當地的基督教會直斥為無稽之談。但還是越來越多的米佐拉姆人開始歸信猶太教。實際這一點與中國古人所雲:“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是同樣的道理,畢竟在猶太人成為整個歐洲的仇敵,被強大的第三帝國送進集中營的時候,便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民族出來自認是“失落的十族”後裔,去和自己的猶太兄弟一起去承受那集中營的毒氣沐浴。當然包括米佐拉姆人在內的這些民族得意攀上猶太人,成為他們散落在外的“窮親戚”,實際上也得益於猶太人在複國主義思想感召之下所並發出的空前的團結和互助。
猶太人將自己稱為“記憶的民族”。亞伯拉罕的信仰,埃及的奴隸生活,先知的言行,賢人的智慧,民族的曆史﹑與聖城耶路撒冷的關係,猶太人靠著“記憶”將這些繼承下來,並告訴子孫過去所發生的一切。說猶太人是“記憶的民族”,是為了表示他們記憶和繼承曆史的遺產。在這些記憶中,不光有民族的偉業和光榮,還有那些迫害﹑離散﹑痛苦和失敗。猶太人通過記憶,將這些痛苦和教訓世代相傳,以警後人。而以色列建國後,認為要團結流落到全世界所有本民族的人,所以他們采取了以色列為國名,而沒有采用猶大作為國名,而且自稱為希伯來民族,而不是猶太民族。但猶太人這個名詞已經被世界各地廣泛接受。
對於來自遙遠印度,自稱“昔日同胞”的米佐拉姆人,以色列政府一度采取謹慎的態度,一度拒絕承認他的猶太人身份。但是隨著多次中東戰爭武力對抗的結束,以色列政府卻發現他們正在麵臨一場新的對抗—在“人口和生育率”領域的競爭。雖然以色列人婦女的總合生育率超過了歐洲達到2.9左右,也就是說每1000名婦女可以生育2900個孩子。但是這一速度比起巴勒斯坦人5以上的生育率,因此從現實的角度考慮,加沙地帶的猶太人口永遠也不可能超過巴勒斯坦人。而猶太人口的比例持續下降。這種此消彼漲的較量最終導致的以色列人不得不放棄了他們在加沙地帶的定居點,以加大了以色列控製的以色列本土以及西岸地區的猶太人口比例。但這也僅僅是將猶太人從多數民族轉為少數民族的時間推遲了不過20年而已。巴勒斯坦首席談判代表埃裏卡特便曾不無得意的說過:“我們並沒有消失,我們也不準備消失。出生在我家鄉傑裏科鎮的孩子們將成為約旦河與地中海之間的多數民族。”
為了改變這一力量對比,在不進行戰爭來削減巴勒斯坦人的前提下,猶太人隻能選求外來力量的幫助。而自稱“失落的十族”之一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不失為號召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重回以色列的一個典型範例。當然一口氣引入200萬根本與猶太民族生活習慣格格不入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不是大多數猶太人可以接受的事實,因此以色列的教宗—大拉比阿馬爾在派出宗教法庭代表團與米佐拉姆人進行了接觸之後,決定不承認來自米佐拉姆和曼尼普爾兩個邦的印度人為猶太人,但接受他們是猶太人後裔的證據。而其中的一個擁有7000餘人的“布尼梅納什”部落則被認為是猶太的直係後裔,派幾名猶太宗教法官前往印度東北部與緬甸接壤的偏僻角落,主持儀式使“布尼梅納什”部落人皈依猶太教,而這個部落中兩百多名幸運兒則可以如願以償的移民以色列。最終定居以色列北部的拿撒勒鎮和卡爾米埃勒
顯然絕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並不了解以色列政府這一舉動背後“千金買骨”的象征意義。這極少數人成功的加入以色列國籍給了他們無窮的動力和勇氣。但是在新德裏的統治之下,他們的這一美好夙願顯然依舊遙遙無期,印度政府在這個問題雖然保持著聽之任之的態度,但實際上卻根本不會給米佐拉姆人脫離印度的機會。這一點並非單獨出自於印度自身利益的考慮,更是以色列政府與新德裏達成一致協議。
不過中印戰爭的結束卻給了一直以來都幻想著自己是“猶太後裔”的米佐拉姆人一個實現夢想的最好契機。當中國遠征軍帶來了新德裏無條件投降的消息,米佐拉姆邦的居民們並沒有象他們的鄰居那樣對獨立自主,可以擺脫印度斯坦人的統治抱有太大的興趣,相反真正可以激發他們熱情的是他們終於可以不受約束的奔向自己的那失落的家園了。米佐拉姆人第一時間聯絡的並不是前來解放他們的中國遠征軍,而是遠在中東的以色列政府。米佐拉姆人組織了一個由各部族長老組成的使團前往耶路撒冷,除了朝聖之外他們還希望根據《猶太人回歸法》,讓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移居以色列。而國際基督教徒與猶太教徒會社則應該承擔“瑪拿西兒女”部族皈依猶太教的全部費用,並為他們移民以色列提供便利。
麵對這群“訛人”的“遠方親戚”,以色列政府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痛斥對方然後拒之門外自然並非難事,但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形象,以色列政府還是表示了願意考慮他們的意見。隻是讓眾多米佐拉姆人離開生活已久的土地,恐怕大多數人都會留戀吧!因此以色列政府希望米佐拉姆人可以多考慮一下移民的問題。
“我們一點也不後悔離開那些我們出生的地方。因為以色列才是我們的應允之地。”但以色列政府的勸告卻遭到了對方義正詞嚴的回答。根據《出埃及記》中記載:當年希伯來人因受到埃及人的高壓統治而被迫逃出埃及,摩西奉上帝之命,帶領希伯來人穿越紅海,抵達充滿奶與蜜的應允之地。顯然米佐拉姆人早已不將可以移民以色列看成是一種奢求,而是自己作為“神選之民”所理應享有的權力。
麵對米佐拉姆人死皮賴臉的移民請求,以色列政府隻能表示將200萬米佐拉姆邦的居民移居到以色列的國土之上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並非可以一蹴而就,以色列政府希望米佐拉姆人能夠先逐步找回他們作為猶太後裔的光榮和生活習慣再考慮移居以色列本土。但是令以色列人沒有想到的是對於自己的這一推脫,米佐拉姆人似乎也早有應對之策。米佐拉姆使團麵對無法移居以色列這一問題顯然早已有預料。他們迅速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希望能夠先與以色列結成一個基於猶太後裔共同利益的聯盟。
這一要求雖然表麵上看對以色列頗為有利,畢竟自1948年5月14日,猶太複國主義者宣布建立以色列國以來,在世界各大種族的政治版圖之上以色列依舊是猶太人唯一的聚居地。如果可以與獨立的米佐拉姆結成聯盟,無疑從一個側麵擴大了以色列的政治生存空間。但是精於算計的猶太人卻不難從這事情充滿**的表麵洞察其背後的隱患。米佐拉姆邦的麵積不過2.1萬平方公裏,且地處米佐丘陵,東部河穀狹窄,人口極稀,西部雖然有一些利於耕作的平原,但農業卻以粗放的輪作為主。可以說整個米佐拉姆的經濟還處於原始的刀耕火種階段。米佐拉姆邦空前的落後與堅持走科技強國之路,重視教育和人才的培養,使經濟得以較快發展的以色列完全格格不入。如果這個聯盟真的變成了現實,那麽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為以色列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被迫向遙遠的米佐拉姆邦持續輸血。
最終以色列政府不得不抱著“解鈴還需係鈴人”的心理,向在處理印度所屬各邦的前途問題上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中國政府求助。在了解了以色列政府所麵對的尷尬之後,中國政府多少也有些無從應對,畢竟米佐拉姆人對於自己是猶太後裔這一理論堅信不移。而在印度東北各邦的問題上中國政府又向來強調民族自決的精神。如果不是以色列政府開出了眾多豐厚的後報,中國政府也實在不想趟這個混水。最終經過了曆時數個月的討價還價,在中國政府的協調之下,以色列政府與獲得獨立的米佐拉姆共和國訂立了一係列經濟、科技互作協議。暫時穩住了叫囂要“舉國重演《出埃及記》”,到處租借船隻恨不能全民渡海,移民以色列的米佐拉姆人。
原印度東北部特區在戰前共有印度政府設立七個邦,分別是阿薩姆、那加蘭、梅加拉亞、米佐拉姆、特裏普拉、錫金和阿魯納恰爾。總人口3100多萬,總麵積約占印度陸地領土麵積的8%。由於印度東北部在行政上屬於印度的時間較晚,而印度自身在其曆史上的大部分時間統一的時間也很短。加上貧困落後問題尤為突出,因此長期以來都與印度政府處於離心離德的狀態。雖然新德裏一直以來強調東北部地區的特殊情況,例如地處山區,沒有港口,又偏處一隅,與印度其他地區之間夾著一個孟加拉國,僅有狹窄通道相連等等原因。但實際上印度政府長期以來錯誤的經濟政策也是導致東北部地區貧窮落後的重要原因。除了在民族自絕的基礎上賦予了阿薩姆、那加蘭、梅加拉亞、米佐拉姆、特裏普拉、錫金這6個邦的獨立自主之後,中國政府更是啟動了準備已久的“中印緬孟地區經濟合作”戰略。這一戰略早在20世紀90年代末期便由中國雲南省的經濟學界提出,但是由於新德裏的反對而遲遲無法啟動。而隨著中印戰爭的終結,一個嶄新的自由貿易區域的雛形終於出現在了環孟加拉灣地區。
中印這段爭議始於1914年的中英藏西姆拉會談。在會上英國全權特使威廉.亨利.麥克馬洪提出麥克馬洪線為西藏和英屬印度之間的邊界,該線將藏南及達旺等地區割與英國。後來英藏代表皆簽字批準該線,中方代表則因中央政府反對而沒有簽字。中方至今的觀點是: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因此西姆拉會談條約隻有單方簽字(即英國),應視為無效。中國所堅持的是中印傳統線。
而長期以來由印度根據英國政府單方麵劃定的麥克馬洪線而強占的藏南及達旺等地區建立的所謂阿魯納恰爾邦,中國政府從來不承認該邦的合法性,而隨著中印戰爭的結束,這一長期擱置的問題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印度所強占的阿魯納恰爾邦地區,總麵積為83743平方千米,可以說是現時印度東北部麵積最大的行政區。但是人口不過100多萬。隨著由拉薩軍分區組織的特遣隊抵達該邦首府伊塔那噶。闊別祖國多年的藏南領土終於回到了中國人民的手中。
印度東北部各邦的獨立風潮一度引發了印度本土民眾和西方各國政府的猜測。中國會以印度原屬各邦為單位徹底肢解印度的懷疑一度出現在眾多國際觀察家的報告之中。但是很快一個新興聯邦政體的出現卻最終打破了人們的這些顧慮。